“齊愛卿嚴重了,齊小公子如今在大理寺,朕相信大理寺卿最是公正不過——”
話說了一半,就被齊震揚聲打斷了,“臣愿交出兵符,辭官回鄉(xiāng)!還請陛下準許臣帶犬子回府管教!”
目的達到了,皇帝也就沒再說多余的話,露出十分痛心的神色,嘆了口氣道,“你既執(zhí)意如此,朕也不好再勸,罷了罷了,朕準了!”
說著揮了揮手,把做出這個決定的無奈表現(xiàn)得淋漓盡致,是妥妥的演技派!
只見齊震從腰間摸出了兵符,雙手高舉過頭頂,不一會兒就有宮人走到他面前接過了那兵符,呈到了皇帝的桌案上。
成功收回兵符的皇帝抬手捏了捏眉心,轉頭對太上皇道,“父皇,兒子有些乏了,就先離席了?!?p> 得了太上皇的同意,皇帝起身對眾人道,“朕有些乏了,眾愛卿盡興??!”
說罷,在眾人的呼聲中離開了大殿。
沒一會兒,太上皇也離開了。
至于齊震,在皇帝收了他的兵符后,就迫不及待地去了大理寺的監(jiān)牢,以最快的速度將齊均帶回了齊府。
太上皇和皇帝都已離席,南宮允本是沒了再待下去必要,但此時萬向還未回來,在事情未查明之前,他還是留在宮里的好。
于是又在席上坐了一會兒,一直待到萬向在殿門口出現(xiàn),他才起身離開。
乘著軟轎越過重重宮門,萬向跟在一旁稟報著查到的情況。
“之前查到的消息,是只有章家小姐出現(xiàn)在那附近,屬下帶人又查了一次才發(fā)現(xiàn),那花叢中有三個人的腳印。
屬下看了宮門的出入記錄,今日章家小姐進宮只帶了一位婢女,那另一人便是問題所在。
有一個小太監(jiān)說,他看見給章家小姐帶路的是個宮女,屬下便帶他去認了人,雖然人是認到了——”
單手撐著頭閉目養(yǎng)神的南宮允聽到這里,脫口而出兩個字,“死了?”
“是。”
“蠢貨!”這話說的自然不是萬向,而是背后害人之人。
用完人就殺,這個法子著實太蠢些。
像是生怕人不知道是她做的一般!
“是哪個宮里的?”
“長春宮。”
“告訴老五,讓他去長春宮看看,許是太久不見,竟叫宣妃忘了她兒子是什么樣?!?p> 長春宮住著的正是宣妃,那個引章園園過去的宮女就是她宮里的人。
就連去見吳子健的那個宮女,也是她宮里的。
竟是比他對顧長寧還要“上心”!
千方百計要斷了她成為昭王妃的可能!
一計不成,再來一計!
她哪來的膽子敢動他的人!
總不會是老五給她的吧!
宮中的宴會一直持續(xù)到子時,眾人方才散去。
南宮允回到昭王府的時候,剛剛進入亥時。
領了命令的萬向當即便去了安王府邸,將南宮允的原話轉告了五皇子。
于是第二天一早,五皇子南宮錦難得的上了一次早朝。
早朝過后,去跟皇帝請了安,接著便徑直去長春宮見宣妃了。
長春宮守門的宮女見他來了,忙跑進去通報,“娘娘,安王殿下來了?!?p> “錦兒來了?快快快,叫他進來!”聽到兒子來了的消息,宣妃臉上洋溢著從心底里透出的愉悅。
不一會兒,南宮錦就被宮女引著走了進來。
正在用早膳的宣妃見他進來,笑著起身走過去,拉了他一起坐下,“還沒用早膳吧,和母妃一起用些可好?”
說著,轉頭朝身后的宮女吩咐道,“去加一副碗筷?!?p> “不必了,”南宮錦出聲攔下了那宮女的動作,接著神色認真的看著宣妃問道,“母妃近日可做了什么?”
“那是當然!母妃一個人在宮里自然要找些事情做,前些日子剛得了一盆上好的雀舌松——”
“母妃,兒臣問的不是這個!是您最近,有沒有對誰做過什么?”
看著南宮錦認真的神色,宣妃心中瞬間明白了幾分。
是誰在他面前多嘴!
“錦兒,可是有誰跟你胡說了些什么?”說話間臉上依舊帶著笑意。
“母妃,您知道的!咱們斗不過三哥!您能不能不要再白費功夫了,若是惹惱了三哥,咱們母子二人便是連最后的活路也沒了!”
見南宮錦一直說著叫她停手的話,宣妃臉上的笑意終于消失了,取代之的是一種近乎歇斯底里的瘋狂,“錦兒不必擔心,母妃做的十分隱秘,你三哥不會知道的。”
“那母妃覺得,兒臣是怎么知道的?”
此言一出,宣妃驚恐的睜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搖頭道,“不可能!這不可能!我已經(jīng)殺了所有知情的人!他怎么可能知道是我!”
看著面前的婦人好似瘋魔一般的模樣,南宮錦主動握上了她的手,微微用了些力氣,“母妃,那是三哥!不是旁人!您怎會想去算計他?前面的事錯了便錯了,左右沒有回旋的余地,之后您可莫要再錯了!”
“這不可能!會不會……會不會是他們騙你的?啊?”
雖然宣妃嘴上不肯承認,但心里已經(jīng)信了七分。
南宮允當真有如此本事?
還未登基,就對宮里發(fā)生的一切了如指掌,這一點,她的兒子的確比不上他!
只是叫她就此罷手,終究是心有不甘!
看到了她眼中跳躍的光,南宮錦就知道她還沒放棄,“母妃,您究竟是為何突然起了這樣的心思?這么多年都過來了,何必非要跟三哥作對呢!各自相安無事不好嗎!”
他心里知道自己不如南宮允,之前或許還想過和他爭上一爭,如今他只想好好過自己的日子,不想與之再起爭端。
只是他這位沒什么心眼的母妃,不知為何主動去招了南宮允,殊不知母子一體,一損俱損。
“母妃昨日看見你三哥選的王妃了,那容貌當真是配得上他,”說著,語氣就突然變了,“可惜我費心謀劃,一連兩次都在她身上失了手!算她走運!”
“母妃!”南宮錦見自己不管怎么說,宣妃都沒有要聽進去的意思,聲音不由得大了些,“您怎么就不聽勸呢?兒臣已經(jīng)跟您說了,咱們斗不過三哥!
況且這太子之位,不是父皇不給,而是三哥根本不想要!您到底是為什么非要跟他對著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