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就被人從床上拎了起來,都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突然就被綁到了這里。
此時的袁克林腦子很懵,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jīng)被風途推到了客棧的大廳。
環(huán)顧周圍,四下無人。
從窗子縫隙吹進來的冷風,把這間客棧襯得更加空蕩冷清。
一道不知從哪里竄出來的人影穩(wěn)穩(wěn)落在了袁克林面前,接著就聽見風途開口道,“你看著他,我上去稟報王爺?!?p> “是,隊長?!贝巳苏欠蠲卦谶@里趙剛。
樓上的南宮允和顧長寧二人剛用完早膳,就聽到了風途的敲門聲,“王爺王妃,袁克林帶回來了?!?p> 聞言,南宮允轉頭看向顧長寧彎唇問了一句,“下去看看?”
剛走到樓梯口,就看到了樓下大廳里五花大綁的袁克林。
二人不緊不慢地在前面走著,風途也就放緩了步子在后面跟著。
待走到近前,南宮允只朝袁克林掃了一眼,就指了張離得稍遠的桌子,示意趙剛去擦干凈。
被丟在地上的袁克林看著眼前兩位戴著面具的男子,身上衣著皆不凡,氣質(zhì)也是他從未見過的那般矜貴。
剛剛聽到抓他來的那人說“王爺”?
看這人的年紀,難不成是當朝的哪個皇子不成?
若是真的,那他這個知府怎會沒收到通知。
難道是……
不會的!
那件事做得十分隱蔽,他自認沒有留下任何把柄。
絕無可能查到他身上!
只是若非這樣,那這位王爺?shù)浇眮恚榈木烤故鞘裁词拢?p> 此時的袁克林大腦飛速運轉,以至于他忘了自己如今的處境。
直到趙剛朝他踹了一腳,才把他的思緒拉回了現(xiàn)實。
“朝廷派來的巡撫,你殺的?”南宮允一句多余的話都沒有,直接開口問道。
一聽這話,袁克林連忙搖頭否認,卻因為嘴里塞著布團說不出話來,神色十分著急。
趙剛先是看了一眼南宮允的反應,然后才彎腰將他嘴里的布團拿了出來。
嘴里寬敞之后,袁克林立馬開口辯駁道,“不是我,真的不是我!還請王爺明鑒!”
雖不知面前是哪位王爺,但他現(xiàn)在正在被扣上殺害朝廷命官的帽子,萬不能再被扣上個藐視皇室的罪名!
否則就真的是神仙難救了!
他想跪地叩頭,但由于身上還被綁著,沒辦法做出什么動作,只能急得在地上來回扭動,樣子十分滑稽。
“不是你殺的?”顧長寧開口道,“那就是你派人去殺的?”面上神色認真,看不出半點玩笑的意思。
袁克林也不傻,見顧長寧突然說話,而一旁的南宮允卻沒有絲毫不滿,便知此人身份不簡單。
于是也認真答了她的問話,“公子說這話要講證據(jù),這樣的污蔑恕在下受不起?!?p> 他這話一出,沒來由得剛了起來。
但說完他就后悔了。
沒等他開口找補,就聽見顧長寧又開了口,只喚了一聲,“趙剛。”
接著就見站在他身旁的趙剛,從懷里掏出了一張紙,丟在了他的臉上,“你要的證據(jù)?!?p> 那張紙確實是證據(jù),只是如今的袁克林還被綁著,沒有將之打開的能力,只能用眼神死死的盯著它。
“王爺,您看……能不能先把下官松開?這……這下官也沒法看啊?!毙⌒囊硪淼馗蠈m允提了他的意見。
說完就一直偷偷注意著他的反應,以便準備自己接下來要說的話。
南宮允卻根本沒有要開口的意思,只淡定地在一邊坐著,全然一副看客的模樣。
最后還是顧長寧開的口,“既然沒法看,趙剛,收起來吧?!?p> 話音剛落,趙剛便迅速彎身,將那張紙重新塞到進懷里。
“巡撫是你的人殺的,那必然是奉了你的命令才去殺的人。”
說完,見袁克林似是要開口狡辯,顧長寧又補充了一句:
“我奉勸你莫要說這不是你干的,若我們真的沒拿到證據(jù),又豈會直接將你綁到此處?實話告訴你,所有的事我們都查清楚了?!?p> 說話的時候,她還特地在“所有的事”這四個字上加重了咬字。
這么一番話下來,弄得袁克林不知該如何是好了。
人確實是他派人殺的,但命令卻是陳興下的,負責傳話的是陳立。
可眼下這種情況,他顯然不能供出實情,否則必然是死路一條,沒有絲毫商量的余地。
正當他不知該如何回答的時候,客棧的大門被人敲響了。
站在袁克林身旁的趙剛,對角落里的趙行打了個手勢,示意他去開門。
“請問這客棧還做生意嗎?大白日的怎么還關著大門?”敲門的那姑娘在趙行打開門后開口問道。
這是將自己認作店小二了?趙行心中不禁有些好笑,“姑娘誤會了,在下并非店里的小二,我家主子已經(jīng)將這件客棧包了下來,若姑娘想要尋個住處,便請別處去吧?!?p> 說罷便要去關門,卻被那姑娘攔了下來。
還沒等她說話,就聽見一個小丫頭的聲音越來越近,“小姐,您怎么又亂跑?上次好不容易才將你尋回來,若您再丟了,老爺可就要把奴婢發(fā)賣出去了!”
這姑娘正是上次顧長寧偶然救下來的那位。
上次她被人綁走之后,前后過了將近一日的功夫,她才重新找到家里人。
“哎呀!珠兒你好啰嗦!再說了,我這哪里是亂跑,這里就這一家像樣的客棧,不來問問,難道今晚要睡大街嗎?”說著指了指快被關上的門。
一直保持著關門動作的趙行,見那小丫頭似乎也要過來幫忙,再不遲疑,屈指在那姑娘腕上一彈,便讓她主動收回了手。
趙行剛好趁這個空擋,將大門重新合上了。
被彈了一下的那姑娘,氣憤地對著眼前的大門踹了一腳,踹完便捂著發(fā)酸的手腕抱怨道,“有錢了不起?。∵€包客棧!哼,本姑娘也包得起!不過比我來得早點而已,竟然一個人占了這么大的地方,果然是個自私的小人!”
痛痛快快地罵了這么一通后,就帶著那個名叫珠兒的丫頭一起回了她家人那里。
剛一進門,就見她爹一臉怒氣的瞪著她,“又跑哪兒玩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