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著手下的人不知死活地找了過來,袁克林嘴被堵著沒法說話,只能不停給他使眼色,那人卻像是沒看到一般……
“大人!”又喊了一聲,卻不敢去解他身上的繩子,只一臉擔(dān)憂的看著他。
眼看他要再喊,一旁的趙剛動作十分迅速地踹了他一腳,將他要出口的喊叫踹回了肚子里。
等那人知道閉嘴了,顧長寧才開口問道,“這是你主子?”說著朝袁克林掃了一眼。
“……是?!彼f話的時候一直垂著眼睛,像是被趙剛那一腳踹怕了。
“你家主子借了我的人去殺巡撫,如今巡撫已死,他卻要賴賬不肯將人手歸還,這是個什么道理?”
聽了顧長寧這話,那人疑惑道,“借人?您怕是記錯了,我家大人并未向誰借過人手?!?p> “哦?”
“真的!我家大人可是花大價錢請了一批高手在府里,怎會缺人手?”
原來是這樣!
看來不止陳興手里又暗衛(wèi),袁克林竟然也有。
問到了想問的,顧長寧便示意趙剛將袁克林嘴里的東西拿出來。
是時候讓他說句話了。
在聽到他手下說他府中有暗衛(wèi)的話時,他便知道事情不妙。
能說話后立馬對那人質(zhì)問道,“你是怎么找到這兒來的?”
“???”聽他這么問,那人先是楞了一下,接著便如實答了,“是陳大人來府中找您有事兒,小人就去您房間喊您了,見您沒在,陳大人就說也不是非要您親自去,就讓小人跟著來了。
然后……然后路上陳大人說他有急事,要先去運來客棧,還讓我去那找他?!?p> 說著朝門口看了一眼,“這不就是運來客棧嗎?”
一聽是陳興做的,袁克林還有什么不明白的——
他這是被陳興那廝給賣了!
眼神慢慢狠厲起來,還沒等他開口抖出陳興干的骯臟事,就聽到他手下那人說道,“大人,小姐和夫人……也跟著一起去了?!?p> 用家人威脅他!
好!
陳興你好得很!
袁克林用力地閉了下眼睛,像是下定了決心,對著南宮允開口道,“王爺,此事確是下官所為,不過其中另有隱情。”
這就認(rèn)罪了?
看著他這番舉動,顧長寧想不通他是如何當(dāng)上這江北知府的。
“殺害朝廷命官,你可知是何罪?”
“輕則砍頭,重則……重則抄家滅族,下官知道的?!?p> 便是知道,他也要認(rèn)!
只要認(rèn)下,就有機(jī)會拉陳興墊背!
不認(rèn)反而便宜了陳興,左右他被綁來,已然是活不了了,不如拼上一把!
對于他這樣的選擇,顧長寧也是樂見其成,若是有他的口供,去抓陳興的時候就多了個明面上的理由。
“大人,那……那夫人和小姐……”袁克林手下那人擔(dān)憂地問道。
“你以為咱們干的那些事兒,認(rèn)罪之后她們還能活?”
說的也是!
這些年他壞事干了不少,受陳興指使的,與陳興一起做下的,數(shù)不勝數(shù)!
他自己都不記得究竟害過多少人!
“趙剛,帶下去錄口供?!?p> “是?!?p> 見這邊事情結(jié)束了,趙行十分有眼力見地從暗處走了出來,與趙剛一起將那二人帶了下去,分開審問。
等他們下去后,南宮允便拉著顧長寧上了樓。
以他的經(jīng)驗,趙剛他們一時半會兒回不來,不如先回房間休息。
“阿寧累了吧,去床上歇會兒可好?”剛關(guān)上門,南宮允就開口道。
“不累,你想去就去吧。”顧長寧走到書架旁拿了本游記,緩步走到窗邊的椅子上坐了,靜靜地翻看著。
“阿寧沒什么想問的?”
聞言,顧長寧放下了手里的書,朝他看去,“我看這袁克林也不怎么聰明,他是如何在知府的位置上穩(wěn)坐多年的?”
“他是蠢,但他家里銀錢多?!?p> “買官?”
“阿寧想什么呢,”南宮允彎唇走到她跟前,就近坐了,“怎么說也是個知府,銀錢自然是買不到的。
不過……雖然買不到官職,但能買到有才之人為其所用。
他能在知府上坐這么久,靠得是政績,而非其他?!?p> “你想讓那個人頂了知府的位置?”顧長寧聽他話里的意思猜測道。
“不錯,咸豐縣縣令,就破格提拔為知府,能者居之,也無不妥?!?p> 那人竟是咸豐縣縣令,這是顧長寧沒有想到的。
“陳興那邊什么時候動手?”
等袁克林的供詞出來,就有理由抓陳興審問了,但動手的時機(jī)很重要。
“再等等?!?p> 等嶺南王與陳興斷了通信,就是最好的動手時機(jī)。
……
萬向離開客棧后,快馬加鞭去咸豐縣的碼頭見了風(fēng)道。
“陳家之前的事你查到了多少?”萬向看著眼前活動筋骨的人問道。
“王爺想陳家如何?”
這話剛說出口,心中就已經(jīng)有了答案。
按照他家主子的行事風(fēng)格,陳家的香火怕是要就此斷送了。
果不其然,接著就聽萬向道,“滅族?!?p> 簡簡單單的兩個字,便能看出南宮允對陳家的態(tài)度。
只是這次,不是他非要讓陳家滅族,而是陳興自尋死路!
不僅在暗地里幫助嶺南王謀反,還弄了個山寨出來打家劫舍,更有勾結(jié)官員殺害朝廷命官,這一樁樁一件件,足以要了他們?nèi)宓男悦?p> 果真是人要找死,攔也攔不住。
當(dāng)初風(fēng)道被陳家的暗衛(wèi)圍殺時,為了保險起見,他便將搜集到的證據(jù)交給了手下的一位弟兄,掩護(hù)他殺出了重圍。
在咸豐縣遇到南宮允之后,便將此事告知了萬向,由他去聯(lián)絡(luò)那位弟兄。
找到那人的時候,是在一個破舊的農(nóng)家小院的地窖里。
當(dāng)時陳家的暗衛(wèi)一直在追殺他,體力耗盡,只得找了個地方暫避。
一路上都留下了昭王府的標(biāo)記,萬向就是循著標(biāo)記找到的人。
南宮允他們離開咸豐縣的時候,沒有把那些證據(jù)帶走,而是交給了風(fēng)道保管。
如今萬向來取,他便轉(zhuǎn)身回了船艙,將證據(jù)拿給了他。
“我身上的傷好的差不多了,能不能和你一起去?”
他這些日子一直待在這碼頭,實在是無聊的緊,哪有跟著自家主子到處辦事來得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