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王妃,這……是什么情況?”對二人行了禮后,萬向開口問道。
顧長寧向他簡單地說明了原因,接著便開口問了傷亡情況。
“只有五個弟兄傷的比較重,其余的都是一些輕傷。”
“北知可跟著來了?”一旁的南宮允開口問了一句。
“他留下善后了,今晚之前應該能到?!?p> 當日黃昏,北知便抵達了客棧。
先由萬向帶著去看了那幾個傷得重些的。
他們身上的傷,在這之前已經(jīng)簡單處理過了,所以北知現(xiàn)在給他們看得很快。
將傷員都檢查完后,天已經(jīng)黑透了。
萬向帶著北知從后院走過,突然聽到某處傳來的窸窸窣窣的聲音。
北知當即提高了警惕,放輕腳步朝前探了一步。
不經(jīng)意看到他這般反應,萬向開口解釋道,“這是柴房,里面關(guān)著的是陳興?!?p> “王爺沒殺他?”北知挑眉問道。
他家王爺向來是能殺則殺,多留一日都覺得是浪費。
“你覺得呢?”
“凌遲?”北知瞪大了眼睛,一臉的不可置信。
“這次不是,王爺說……判腰斬就行。”
北知:“……”
他家王爺還真是善解人意!
為人著想!
嘴硬心軟!
“他不是還有兒子嗎?也在里面嗎?”
“他的兩個兒子逃出府沒多遠,就被護送他們的暗衛(wèi)殺了……”
北知:“……”
這世界玄幻了。
這事兒萬向雖然也有些不敢相信,但的確是事實。
現(xiàn)場毫無打斗痕跡,且他們是被人從后面抹了脖子,一點掙扎的痕跡也沒有,顯然是他們自己人干的。
由于南宮允的講解,顧長寧便沒有對此事產(chǎn)生任何疑慮,那些暗衛(wèi)在生死之際,尚且能丟下陳興跑路,又哪里會在逃命的時候,聽從他兩個兒子的吩咐。
如今陳興已經(jīng)被抓,這里事情的處理也已經(jīng)接近尾聲,顧長寧開始設計些新樣式的衣裙了。
她想在回帝都后,第一時間能將圖紙交到周伯手中。
一張圖紙從日落畫到天黑,這些天南宮允勒令幾個丫頭不得出入他們的屋子,是以點燈的任務便落到了他手里。
天黑之后,屋子里的光線很是昏暗,即便已經(jīng)點了兩盞燈,卻依舊覺得暗沉沉的。
看著顧長寧認真的模樣,南宮允既怕她傷眼睛,又怕打斷她的思緒,就只在一旁靜靜地為她又添了兩盞燈,盡量使屋子里的光線明亮一些。
見她收了筆,南宮允才開口道,“阿寧,以后再莫要天黑畫這些了,傷眼睛。”
“你看看這個。”說著,把自己剛畫好的圖紙推到了他面前。
從桌上拿起圖紙的時候,唇角抑制不住的上揚,出口的聲音卻不顯分毫,“阿寧要我看什么,畫功嗎,那自然是極好的。”
“這衣服的樣式,你覺得如何?”
她這次畫的是一件男裝。
之前無雙商號的女款的衣裙賣得十分火爆,而他們的主要客戶也是女性。
這次顧長寧想在商號里放一些男裝售賣,若是賣的好,商號的受眾便又多了,這也是提高盈利的一種方式。
她現(xiàn)在除了畫些樣式,想些新的點子之外,商號里具體的事情是不用她操心的,比最開始的時候不知輕松了多少。
“如何?”等了半天南宮允都沒說話,顧長寧就又問了一遍。
“阿寧不覺得,這樣式像是給我量身定做的嗎?”
“嗯?!?p> 她本就是照著南宮允的穿衣風格設計的這張圖紙,說是量身定做也無不妥。
畫的時候她就想到了,以南宮允的行事作風,應該不會允許旁人用他的東西。
若是他不愿意放在商號里賣,那就不賣,圖紙送他就是。
“若你不愿拿去售賣,那就留著好了?!?p> 話音剛落,就聽到南宮允開了口,“好!”連嗓音里都揉了笑意。
“阿寧,天色不早了,歇息吧?!?p> 在床上躺了許久卻毫無睡意,輕輕翻了個身,還沒等她調(diào)整到舒服的姿勢,南宮允就一把將她撈到了懷里,低啞的聲音溫柔道,“睡吧?!?p> 抬手撫上她的頭頂,順了兩下。
又過了三刻鐘,南宮允覺得懷里的人似乎有些不對,睜眼一看,發(fā)現(xiàn)顧長寧還醒著。
“睡不著嗎?”
“嗯?!陛p輕應了一聲。
“我給你講個故事吧?!?p> “……”
“很久很久之前,有一只兔子在森林里不小心掉進了陷阱,那陷阱很大,里有一只羊,還有毒蛇.蒼蠅.老鼠,還有很多很多……”
顧長寧只靜靜聽著,沒有打斷。
“但是很奇怪,那些東西在羊面前都表現(xiàn)的很是聽話,從未在他眼前互相爭斗?!?p> “后來,陷阱里來了個小獅子,羊和兔子都很開心,對小獅子很好很好……”
“一天,在羊看不到的地方,毒蛇偷偷咬了小獅子一口,并且纏住了它的腿,讓它不能去見羊和兔子?!?p> “過了很久很久,小獅子終于掙脫了,等它回去的時候卻發(fā)現(xiàn),兔子死了?!?p> “是老鼠殺的,羊知道是老鼠干的,卻沒有懲治它,小獅子覺得不公平,親手殺了老鼠,連同它的家人,一個不剩?!?p> “小獅子動手的時候,羊就在一旁看著,卻什么也沒說,因為它心中有愧……”
聽到這里,顧長寧出聲道,“我困了。”
“睡吧?!?p> ……
次日,由萬向親自押著陳興去了菜場,那里是犯人行刑的地方。
不只陳興一人,還有昨日沒有死掉的山匪,全部都被帶了過去。
昨晚便已將刑場準備好,等南宮允他們到的時候,周圍已經(jīng)站滿了圍觀的人。
許是受到氣場震懾的緣故,眾人紛紛退避兩側(cè),讓出了一條路。
在南宮允落座的那一刻,萬向等人跪地呼喊道,“參見王爺?!?p> 圍觀的百姓見此也都伏地行禮。
顧長寧依舊是一襲男裝,跟在南宮允身后半步的位置。
行刑臺最上方只設了兩個席位,一個便是南宮允所坐的主位,另一個在他左邊下首的位置,顧長寧就坐在那里。
能和當朝王爺同坐的人,眾人紛紛猜測起她的身份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