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準(zhǔn)備個廂房?!鳖欓L寧道。
“好嘞,二位還需要些什么?”
“不必了?!?p> “我這就去準(zhǔn)備?!闭f罷,劉媽媽便轉(zhuǎn)身離開了。
片刻,便有一位姑娘走了過來,領(lǐng)南宮允和顧長寧去樓上備好的廂房歇息。
待平樂收拾好東西下來,就見東方冥正興意盎然的看著臺上的表演。
注意到她下來,東方冥也只是瞟了一眼,依舊在椅子上坐得穩(wěn)當(dāng),絲毫沒有要動作的痕跡。
等她走到跟前,他才緩慢站起身,緩步走出了聽雨樓的大門。
自顧地登上了早已停在門口的馬車,沒有理會后面跟著的平樂。
見東方冥沒有搭理自己,她心中嘆了口氣,小心翼翼地登上馬車,坐在了他對面的位置。
見狀,東方冥勾唇笑了,“怎么?剛剛不是還主動的很嗎?這又是個什么意思?”
“多謝公子贖我出來!”平樂彎腰伏地,在不怎么寬敞的空間里對東方冥叩了個頭。
在她看不到的地方,東方冥眼神中的厭惡毫不掩飾,只粗略地從她身上掃過一眼,便移開了視線。
身子稍稍后仰,靠在背后的馬車壁上閉目養(yǎng)神。
馬車停下之前,他都沒再睜過眼。
等到趕車的人喊他,才慢悠悠地理了理衣袍,下車之后大步跨進(jìn)了府門。
被留在馬車?yán)锏钠綐?,此時心中忐忑不已,畢竟是她非要跟著來的,也不知后面等著她的是什么日子。
不管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整理好思緒的平樂撩開車簾,緩步走了下去。
抬眼看了府門上方寫著“白府”二字的牌匾,緩緩?fù)鲁鲆豢陂L氣,邁著婀娜的步子進(jìn)了大門。
不知是不是東方冥提前吩咐了府里的人,她跟進(jìn)去的一路上,碰到的下人都像是沒看到她一樣,徑直從她身旁路過,一個眼神都沒在她身上停留。
走了一會兒,跟在東方冥身后的隨從突然轉(zhuǎn)身朝她走了過來,攔下了她還要向前的腳步,面無表情地開口道,“跟我走吧。”
“去哪?”眼看著東方冥漸漸消失在視線里,平樂有些慌了。
那人沒答她的話,只伸手為她指了方向。
接著便一直在她身后跟著,像是怕她逃跑一般。
把人送到之后,那隨從就回去向東方冥復(fù)命了,“主子,人已經(jīng)送過去了。”
“嗯,”坐在主位上的東方冥應(yīng)了一聲,開口問道,“見到聞冰了嗎?”
“沒有,應(yīng)該還沒回來?!?p> “叫木殤過來一趟?!闭f著,端起手邊的茶碗喝了一口。
“是?!?p> 只一盞茶的功夫,就見木殤從外面走了進(jìn)來。
進(jìn)門的第一句話就是,“找我有事兒?”
“我倒是沒問過你,聽說你之前,被齊府的小姐雇過?”東方冥挑眉問道,饒有興致地等待著木殤的回答。
“嗯,”說罷,沒等東方冥再問,他便主動說道,“我手下有一個人被她雇過,后來突然沒了消息,剛好她又來下單,我就親自接了。”
“可查到了?”東方冥清楚得很,若不是為了查出失蹤那人的蹤跡,這種事情木殤根本不會做。
“都沒等我去查,它就自己找上來了,你猜她把人弄去了哪兒?”木殤隨意找了個地兒坐了。
就只是“坐下”這么一個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動作,被他做出來,都透露著濃濃的散漫。
主位上的東方冥沒有理會他的問話,就一直看著他,明顯是在等他繼續(xù)往下說。
“就在她院子里埋著?!?p> 他口中說的那人,就是一直跟著齊念瑛的古楊。
他們組織里是有規(guī)定的,每隔一段時間就要抽空回去一趟。
而古楊突然沒了消息,以木殤的經(jīng)驗可以推測,這人大概率是已經(jīng)沒了。
但他想知道,一個大家小姐能干什么樣的事,才會讓雇來的殺手都丟了性命?
所以說,他當(dāng)初親自接下齊念瑛的單子,只是出于好奇罷了。
“她給你開了多少銀子?”
這才是東方冥真正關(guān)心的問題。
“……還行吧,反正沒有你開一場拍賣會賺得多?!?p> 話雖這么說,但齊念瑛給的還真不少。
只他跟著的那幾日,就從她手里拿了好幾萬兩的銀票。
家中獨女,在銀錢上的花銷是真不一般。
既然木殤手里有錢,他也就不用再多此一舉地留下些什么了。
他在聽雨樓所言并非假話,帝都他待不了太久。
原本還想著好不容易來一趟,想給木殤留些銀錢用來運(yùn)營的,卻沒想到,他這個想法竟是多余的。
身為殺手組織獨幽門在帝都分舵的管事,木殤個人所得的銀錢自是少不了。
但分舵的運(yùn)營要想讓他自掏腰包,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進(jìn)了口袋的錢,還想讓他拿出來?
用膝蓋想想也知道不可能。
“本座從聽雨樓帶了個姑娘回來,已經(jīng)贖了身,就送你了?!睎|方冥起身的同時開口說道。
說完這話,都沒等木殤反應(yīng),就直接快步走出了屋子。
他這是有多想把平樂塞出去?
而聽了這話的木殤,疑惑地挑起了眉頭,口中喃喃道,“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據(jù)他所知,東方冥這些年來從未將姑娘帶回府中過——
不管是哪里的府邸。
只是……他這副急著把人塞出去的反應(yīng),又是鬧哪樣?
人不是他帶回來的嗎?
就這么直接送他了?
雖然不明白東方冥的意思,但也不耽誤他帶平樂走。
就這么被送了出去的平樂,心中自然是萬分忐忑,這其中也不乏恐懼的情緒。
回分舵的路上,木殤的嘴就沒停過,“你跟那家伙什么關(guān)系???我可沒見他給誰贖過身?!?p> “請問……您是?”平樂小心翼翼地問了一句。
看著眼前女子連問話都這般謹(jǐn)小慎微的模樣,木殤十分懷疑,是不是東方冥把人嚇到了。
“我叫木殤?!?p> “……木公子?!逼綐贩Q呼了一句,緊接著就開口問了去向,“咱們這是要去哪兒啊?”
“去我那里,”說著,主動向她解釋了目前的情況,“對了!那家伙已經(jīng)把你交給我了,從今往后你就跟著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