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曹曉晴有些猶豫,思慮片刻后開口道,“好!顧姐姐放心吧,我一定會將這里打理得很好,不辜負(fù)顧姐姐的信任!”
說這話的語氣仿佛是在立軍令狀,頗有些完不成任務(wù)就要提頭來見的氣勢。
她面上的表情更是直接讓顧長寧笑了,“既然這宅子交給你了,你們這幾日就住進(jìn)來吧,也讓這里沾沾人氣兒。”
“好,都聽顧姐姐的!”
南宮允在一旁跟著,全程不發(fā)一言,牽著顧長寧的那只手倒是握得很緊。
等三人分道揚(yáng)鑣,南宮允扶著顧長寧上了自家馬車后,他才開口道,“阿寧,你為何對她這般親近?”
“嗯?”顧長寧聽得云里霧里。
“你好像……對她比旁人更親近,難不成,你們小時候見過?”
這話并非他隨口而說,他確實察覺到顧長寧待曹曉晴與旁人不同,很有些莫名其妙的意思。
而且,曹曉晴似乎對顧長寧也有這種莫名的親近,從江北開始,她就一直追著顧長寧不放,又是去刑場,又是堵在客棧門口。
若說是為了報答救命之恩,他是斷然不會信的——
這么久了,曹曉晴的報答他可是一點兒沒見著,反而是纏著他家阿寧的本事見長!
聽他問了,顧長寧仔細(xì)想了想,原主的記憶里確實沒有曹曉晴這個人。
但按照康家和顧家當(dāng)年的關(guān)系,若說她二人沒見過,顧長寧覺得不大可能。
可原主的記憶里,別說是曹曉晴,便是連整個康家,都沒在記憶里留下一絲一毫的痕跡。
顧長寧微微垂眸,回了南宮允剛剛的話,“沒見過。”
她懷孕到如今已經(jīng)四月有余,之前穿得寬松些還能遮住肚子,如今已是不能了。
曹曉晴見她從馬車上下來時挺著肚子,面上的驚訝都沒來得及收,顯然是被驚到了,以她的性子竟能忍這么久不問,倒也難得。
次日一早,便有人登門送了請?zhí)?p> 看了之后才知道是鎮(zhèn)國公七十大壽,如此,來請南宮允出席倒也使得。
“還有三日,”顧長寧看著帖子上的時間道,“先叫人備下賀禮,免得到時候著急?!?p> “不用猜,我就知道他們打的是什么主意?!蹦蠈m允冷笑道,“阿寧若不想去,我就讓風(fēng)途推了?!?p> “無妨,我有些好奇,榮家能用什么手段抬高顧明玉的身價?!?p> 南宮允聞言,抬眸對上她的眼神,“府里設(shè)宴與宮宴不同,到時候咱們是分開的,我怕萬一出了什么事,來不及過去……”
“我會帶上玉煙和藍(lán)田,若有哪里不對,我就讓她們?nèi)フ夷恪!?p> 她都這么說了,南宮允豈會再說拒絕的話。
知道他這是默認(rèn)了,顧長寧便吩咐風(fēng)途去庫房里挑了賀禮,只等三日后的壽宴了。
昭王府都收到了帖子,定國公府自然也少不了。
是以壽宴當(dāng)日,蘇敬特地起了個大早,直奔昭王府去了。
他身邊那小廝對他這行為很是不解,“世子,咱們是不是走錯了?”
“沒錯啊,本世子就是要去昭王府?!碧K敬說著,靠在身后的車壁上閉目養(yǎng)神。
“……”
榮國公壽宴先去昭王府,他不懂了。
可見自家主子似乎有別的目的,他做下人的也就沒再多嘴。
到王府后問了風(fēng)途,得知南宮允還未起身,對著風(fēng)途就是咧嘴一笑,“本世子今兒起的早,還沒來得及用早膳呢?!?p> 話里意思這么明顯,風(fēng)途豈會聽不出來,面上掛了恰到好處的笑,開口道,“我家主子可能還要一會兒才出來,不如蘇世子先去飯廳用早膳,邊吃邊等?!?p> “好!好!好!”說著,興奮地拍了一下風(fēng)途的肩膀,“風(fēng)管家不愧是王爺手下的人,辦事就是周到!”夸完就帶著身后的小廝一溜煙兒跑了。
瞧著他跑遠(yuǎn)的背影,風(fēng)途無奈搖了搖頭,心中感慨蘇敬還是個孩子心性。
接著轉(zhuǎn)身去了南宮允的院子,將蘇敬過來的事情稟報了。
“這一大清早的,他不去鎮(zhèn)國公府,倒跑到本王這昭王府蹭上飯了?!蹦蠈m允坐在桌旁的椅子上,單手撐著下巴,看著妝鏡前的顧長寧梳妝。
對蘇敬的德行也十分清楚的顧長寧不禁有些好笑,能大老遠(yuǎn)跑到這里蹭飯的,全帝都再找不出第二個來。
想到一會兒要去赴宴,顧長寧看著妝鏡里的風(fēng)途問道,“賀禮可備下了?”
“回王妃的話,賀禮已經(jīng)備好放馬車?yán)锪?。?p> 風(fēng)途做事一向讓人放心,比之萬向,他在辦事周到方面有過之而無不及。
所以南宮允讓他做了王府的管家,他也的確做得很好,從未出過紕漏。
“去傳膳吧?!蹦蠈m允朝風(fēng)途掃了一眼道。
“是?!?p> 等風(fēng)途走了,顧長寧才對南宮允問道,“之前榮錦英手中那批人在齊震出事后,他們的去處可有人知曉?”
南宮允聞言,勾了勾唇角道,“巧的很!阿寧說的這個,我剛巧知道?!?p> 明明是他一早就查出來,卻故意沒說的。
顧長寧沒有立刻接他的話,抬手指了妝臺上的一個顏色稍淺的口脂,對,正準(zhǔn)備給她上妝的靜香道,“今兒就用這個吧。”
“好,那等小姐用完膳了就涂這個?!?p> 說罷,靜香便從妝臺上,選了與那個口脂顏色相襯的胭脂,拿起刷子在她頰邊輕掃了兩下,頓時提了三分氣色。
只見顧長寧隨手從妝奩盒子里挑了副耳環(huán),遞到了靜香手中,“你看這個如何?”
“王妃選的自然是好的。”靜香笑著應(yīng)道。
一旁的南宮允見主仆二人各自說著話,絲毫沒有要理他的意思,卻也不生氣,只對著顧長寧又問了一句,“阿寧可想知道那些人去了哪兒?”
他既然這么問了,便說明那些人沒死。
齊震手下的兵,沒死能去哪兒呢?
顧長寧想不到他們的去處,便沉默著沒有答話。
等靜香為她畫好了妝面,在起身邁出屋門之前,顧長寧開口道,“說吧。”
兩個耐心不怎么好的人湊在一起就是這個結(jié)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