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藻……難道是綠藻不成？
徐磊幾乎靈光一閃，立刻想到橡樹分身周圍沙土地上，那一大片墨綠色的地衣。
空間氣候干燥，絕大部分都是貧瘠的沙土。徐磊原本以為里邊除了從外界移植的植物外，很難再有其他生物生長。
誰料只澆了幾次水，地衣竟然開始在沙土地上滋生蔓延，如今零零散散覆蓋上百個平方。
而且看趨勢，還會一直生長下去。
徐磊剛冒出這個猜想，忽然腦海中文字變化：恭喜寄主找到“開啟偉大變革”的鑰匙，這片空間將進一步開放。
請寄主再接再厲，未來將有無限可能等著你去發(fā)覺。
真是綠藻（地衣）！徐磊也沒有想到自己隨意的猜測會是正確答案。
他記得中學(xué)時生物課上學(xué)過：地衣是真菌和藻類的復(fù)合共生體，在地球植物演替過程中起到非常重要的作用。
它們可以分泌地衣酸把石頭的表面生物分化，產(chǎn)生最原始土壤。
之后便會有苔蘚、蕨類等植物生長……隨著更多土壤積累，逐漸長出草本植物，甚至參天大樹……
一句話概括，地衣是植被演替過程中的急先鋒。
而且地衣適應(yīng)能力超強，從南極到北極，從高山到沙漠，不論極端干旱、高溫（+60°C），以及極端寒冷（-196°C）都能生長。
甚至國外科幻小說“火星三部曲”的《紅火星》中，就提出將地衣首先移植到火星進行種植、改變火星表面大氣環(huán)境的幻想。
這是不是意味著，自己也可以通過地衣來改變空間環(huán)境？
隨著他和木心契合度不斷提高，橡樹果實內(nèi)會源源不斷孕育出新的德魯伊蟲。這些小家伙所控制的植物需要大量熟土和水肥。
若是靠自己往空間填充腐殖土來改良土壤……那以后可有的忙了。
地衣則不同，只要少量水分，甚至水汽，它們就可以頑強生長……一代又一代堅持不懈，進而改變周圍土壤環(huán)境。
也許到那個時候，空間這些沙土地就會變成良田，自己等于多了幾十畝地。
徐磊越想越興奮，等心情平靜下來，才注意到腦海中新的文字提示“空間將進一步開放”。
這就是獎勵嗎？帶著期望，徐磊進入其中。
這片空間他探查過很多次，沙土地范圍大概幾十畝，更遠些邊緣地帶都被灰色霧氣籠罩，好像蒙上一層無形的毛玻璃，隔絕了整個空間。
徐磊曾經(jīng)走過多次，想試探出空間邊界，結(jié)果每次碰到霧氣都被彈回。
如今站在橡樹旁邊，他的第一感覺就是視野遼闊，空間面積比之前擴大十倍不止。
舉目望去，一片昏黃，幾個巨大的沙丘矗立在不遠處。
口胡……這是沙漠？徐磊有點發(fā)呆。
所謂空間進一步開放，就是給我弄一片沙漠？
橡樹分身附近好歹屬于沙土地，現(xiàn)在干脆全是沙子……土呢？
入眼看不到任何水源存在，這種空間別說擴大十倍，就是擴大一百倍有個毛用，又不能種植植物。
自己現(xiàn)在澆灌大橡樹周圍幾畝土地已經(jīng)累的夠嗆……真開辟上千畝，他每天不用干別的事兒，光澆水了。
即使?jié)菜帜芊N啥？難道像馬爸爸一樣，弄個德魯伊森林，天天種梭梭樹？或者花棒、檸條？
期待這么久，卻是如此場面，徐磊心中自然有點小失望。
原本想著找到答案后，會有新的德魯伊蟲誕生。
現(xiàn)在才知道，空間不按套路出牌。
望著眼前大片沙漠，徐磊無奈之余也終于明白：難怪自己澆灌那么多水，一點效果都沒有，這環(huán)境可不就是個吞水獸嗎？
想把沙漠變成良田，單憑徐磊一個人的能力，估計一輩子也完不成。
他對橡樹分身空間愈發(fā)好奇，這東西到底什么樣的來歷？
感慨一陣子，徐磊心情逐漸平息，邁步朝不遠處沙丘走去。
話說二十多歲的人了，他還是第一次見到沙漠……雖然這沙漠有點小，只有千把畝地面積。
整個人躺在松散的沙子上，倒有幾分愜意。
伸手抓了一把沙子，颯颯順著指縫落下。
徐磊忽然想起，這玩意兒屬于建筑材料，貌似價格也不低呀。
尤其近些年唐桐河實行河道治理，禁止兩岸挖沙，現(xiàn)在沙子價格更是不斷飛漲，一車要上千塊的。
這不是沙子，是鈔票呀……上千畝沙漠，最少能裝幾萬車。
算下來，輕松掙幾千萬。
剛冒出發(fā)財?shù)哪铑^，徐磊又升起疑問：自己都能想到的掙錢門路，為啥沙漠周圍的人想不到？
沒說的，直接用度娘查詢。
空間沒信號，徐磊閃身來到外邊。輸入問題，很快搜到答案：
沙漠沙太細，有土，太黏，與河沙相比可塑性比較差，不太適合用在建筑和混凝土中。
建筑用的沙子顆粒截面必須是圓的，因為只有截面近似于圓形的砂粒各方向受力才合理……
得，發(fā)財夢徹底破滅。
其實就算這沙子能用，自己該怎么運出去，總不能一鐵锨一鐵锨挖吧？即使能運出去，又怎么解釋沙子的來歷。
還是踏踏實實種田……只要橡樹分身存在，早晚能實現(xiàn)小目標(biāo)，掙他一個億。
不想了，時候不早，該睡覺了。
睡著，夢里啥都有。
***
早上吃過飯后，徐磊又進空間感受沙漠風(fēng)情。
而后出空間，繼續(xù)查看采摘園建設(shè)進度。
剛走到路口，就見父親開著老人代步車緩緩駛來。
徐磊嚇一跳，急忙跑到跟前道：“爸，你咋來后山了，不是交代只能在村里開嗎，讓我媽看到又要吵！”
自從前段時間父親可以扶著墻走路后，徐磊專門掏三千塊錢從網(wǎng)上買了輛小型老年代步車。
這種車子純電動，可折疊，車速很慢，最高時速: 10km/h 以下，非常安全。當(dāng)然為了以防萬一，徐磊還特意給父親弄了個安全頭盔。
有這車子后，徐爸每天可以開著在村里轉(zhuǎn)悠，找人聊聊天，放松一下心情。
可是他萬萬沒想到，父親膽子越來越大，竟敢一個人開車走山道。
這里地處大山外圍，溝溝坎坎也不少，土路高低不平。
雖然徐爸帶著安全頭盔，但是也不能掉以輕心。萬一再摔到，自己就成了全家罪人。
徐青山去年摔傷時被人發(fā)現(xiàn)的太晚，耽擱時間過長，出血量達到一百多毫升。當(dāng)時情況緊急，為盡快清除腦部淤血，醫(yī)生做了顳骨摘除手術(shù)。
出院前醫(yī)生特意交代過，讓平常注意保護頭部。即使恢復(fù)后，也盡量別做劇烈運動。
也因為如此，一家人照看父親時非常小心，生怕碰到他的腦袋。
“放心吧，我戴有安全頭盔，再說一直想來看看你栽種的草莓到底長啥樣”徐青山穩(wěn)穩(wěn)當(dāng)當(dāng)停下車子，笑道。
這些天他總在村里轉(zhuǎn)悠，最多到水庫邊，還是第一次來后山田野?，F(xiàn)在看啥東西都覺得新鮮，恍如隔世。
聽父親這么說，徐磊不好再阻止，小心翼翼跟后面護著。
他心里盤算著父親恢復(fù)挺不錯，等秋天涼快，早些去醫(yī)院把顳骨修補手術(shù)做了，這樣更安全些。
前段時間徐磊專門上網(wǎng)查過，出院后半年到一年左右就可以做二次手術(shù)。另外修補顳骨時要用到鈦合金網(wǎng)，算下來花費不到十萬塊錢。
對現(xiàn)在的徐磊而言，這點錢不算啥。只要父親能夠平平安安，就是最大的福氣。
說實話，也就是最近半年多時間，徐磊才感覺自己長大，知道承擔(dān)家庭責(zé)任了。
以前有父親遮風(fēng)擋雨，自己總過著沒心沒肺的日子。
初中貪玩，高中打游戲，上大學(xué)貪玩帶打游戲……現(xiàn)在想想，都恨不得照自己抽幾個耳光。
若不是忽然有了橡樹分身奇遇，現(xiàn)在家里日子應(yīng)該很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