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氏笑哼一聲,雖是笑著,眸里含怒,這分明是不看中馮家大房的侄女,這才處處忽視,當著她們的面說獵戶、商賈,可見這侄女受了不少委屈。這般一想,更是拿定主意要做這主,“商賈?真是可笑,難道汪家不知道,太祖皇帝登基,封了位一品忠義夫人,還追封了一位忠義候。”
太祖皇帝登基,封賞的圣旨那么多,誰知道下了多少道,誰又知道其中一道與你們有干系。
孟氏身后的仆婦,見他們小窺馮家,心中很是不快,“汪世子爺,忠義夫人便是我們馮家老封君,而這個忠義候正是我家老爺?shù)淖娓??!?p> 沒聽過!
不過是追封,人都死了,誰知道是誰?
胡氏沒鬧明白,又不好問。
她只知道馮家有兩房,大房只得母女三人,二房乃是茶、酒皇商,可幾時又冒出一個三房出來。
汪詩見有人來,帶著丫頭進了朱榴堂。
“大理寺馮大人可真會認親,是不是但凡姓馮的,都是你們本家?!蓖粼娒鎺з瓢粒罄硭律偾涞姆蛉?,很了不起,還不如他們家呢,聽說是寒門學(xué)子高中進士得的官。
孟氏笑了一下,“忠義候、忠義夫人正是我夫君與這位馮太太夫君嫡親祖父、祖母?!?p> 不是族人,也不是什么本家,而是一對祖父母的孫子輩,余氏與孟其實是堂妯娌。
可是,為什么有的是商賈,有的卻是官宦門第。
搞不懂?。?p> 胡氏現(xiàn)下倒是明白了,聽說馮崇文乃是晉省太原人氏,大周皇族的祖地便在太原,他們是同鄉(xiāng),只怕馮家與皇家還有什么剪不斷的牽絆,她立時眼睛一亮,忙道:“有失禮數(shù),還請馮淑人莫要怪罪,來人,上茶!”
他們瞧不起馮家的商賈身份,兩家結(jié)親,原就是汪德興為了與新安伯過招搶來的,覺得就是商人,也不屑去繼續(xù)打聽,可現(xiàn)在才知道,這件事不簡單。
胡氏母子知道馮家還有一個二房,乃是茶酒皇商,可沒想到還有一房人,且還是血脈手足的關(guān)系。
孟氏心下不快,這汪家對馮家有多不屑,才對馮家的事全然不曉,竟不知道他們太原馮家的嫡支原是有三房,而馮家精明的老封君在死前就為三房后人謀劃好了出路。
胡秀秀柔弱無助,用盈盈眸光凝視著汪翰。
汪翰依舊溫柔地的攬著胡秀秀,二人目光相對時,一人深情款款,一個含情脈脈,但凡看到的人,都能知他們的情意。
孟氏杏眸掃過胡秀秀,厲聲道:“世子也算是京城四大名門公子之一,沒想到,會在新婚期間做出如此失禮之事。”
汪翰回過味來,揚了揚下頜,馮家就算出了官員,也沒什么大不了,憑什么說他的不是,“男兒大丈夫,三妻四妾乃是平常事?!?p> “我們馮家沒攔你納妾,但萬事總得有規(guī)矩,這京城哪家公子娶妻之后,不是待嫡妻生下長子長女再納妾。若嫡妻一時無出,快則一年,慢則三年后才能納妾??赡愕购?,我侄女過門不到半月,你就與府中表姑娘無媒茍合,世子如此作派又是哪家的規(guī)矩?”
一句“茍、合”,赤果果地將二人昨晚之事說得不堪于耳。
胡氏更是怒火亂竄。
先是惱余氏不與她商量一聲,就驚動了馮淑人,二是惱胡秀秀背著她引/誘嫡長子。當然不是她兒子的不是,承認汪翰不是,不是說汪翰在京城的才德之名與實際不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