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錫科緩緩睜開眼睛,眩暈感還未消失,腦袋嗡嗡直叫。
他起身環(huán)顧四周,這是一個富家寢室,被褥上的金絲花紋暗暗發(fā)亮,香爐里飄出一縷一縷不間斷的青煙。
忽然下身傳來一陣別樣的觸感,他慢慢揭起被子。
“啊!”
李錫科趕忙合住——一柱擎天。
自己竟然赤身裸體!所幸手鐲還在。
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臭小子你終于醒了?!?p> “好兄弟,這里是哪里?”
【不是很清楚,宿主昏迷會使我也會受到一些影響?!?p>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羅煉呢?”
【你還是先把衣服穿上吧?!?p> “......”
李錫科東找西找也沒發(fā)現(xiàn)自己的衣物行李,不說金子了,好歹留下褲子。
“吱呀?!?p> 兩個仆人裝束的女子推門而入,嚇得他趕緊用被子裹好身體。
侍女屈膝行禮,姿態(tài)妖嬈。
“水溫正好,請奴婢為公子沐浴更衣?!?p> 李錫科臉漲得通紅,他還沒有這么感到害羞過。
“這,這就不必了吧?!?p> “這是主人的命令,奴婢莫不敢不從?!?p> 主人?
正當(dāng)李錫科思考的時候,兩個侍女已經(jīng)將他的被褥扯下,一人參著一臂,小心翼翼地將他扶了出去。
李錫科試圖反抗,但全身使不上力氣,只能發(fā)出殺豬般的慘叫。
寢室外屋就是飄著玫瑰花瓣的浴池,蒸汽溫暖了屋子,這種布局太過于匪夷所思,不過仔細一想,也有可能這里就是一間豪華浴室。
“唉,你別擦那里,有癢?!?p> “公子放心,我們是經(jīng)過專業(yè)訓(xùn)練的?!?p> “這樣更不行啊……”
“公子莫跑。”
平時想的挺多,真到了老鷹吃小雞的時候就萎了...
約莫過了半個鐘頭,李錫科生無可戀地走了出來。他褪去了灰頭土臉的形象,半束頭發(fā),一襲青云白袍,和之前氣質(zhì)截然不同,像是一個涉世未深的公子哥。
“主人請公子前往正堂。”
侍女站在兩旁引路,李錫科還是有點不太放開,眼睛卻被走廊兩旁的假山流水吸引,他的記憶里未曾見過如此秀麗的府邸,甚至可以媲美園林。
轉(zhuǎn)過走廊的時候從另一邊走來兩個和自己衣著一樣的人,那兩人眉清目秀,媲美戲子。
見到李錫科后二人眉開眼笑。
“大哥,我們可擔(dān)心死你了?!?p> 大哥?李錫科盯著兩人注視了良久,忽然像是醒悟了什么一般,扯著嗓子大喊道:
“雷鳥雪兔!”
二人趕忙點了點頭。
不是吧,這兩個家伙這么帥?
李錫科心里有無數(shù)個疑問發(fā)出,原來真的是人靠衣裝馬靠鞍。
“你們,嗯?”
“嗯嗯。”
“好吧,沒事就好。你們知道這是什么地方嗎?”
雷鳥撓了撓頭,臉上有點不情愿。
“雀城安武侯府,我們以前來過……”
李錫科也沒再發(fā)問,以前是盜賊,來這里還能是干什么,還是給大家都留點臉面,畢竟剛才自己都丟完人了。
想到這里李錫科臉又變紅了。
【噗,哈哈哈......】
“你別嘲笑我了!”
“大哥?”
雷鳥注意到了他的異樣。
“沒什么,沒什么。我們趕緊去見這里的主人吧,我有好多疑問還要請教他?!?p> “其實我也可以說明白……”
“我現(xiàn)在不想聽你們說話,先讓我靜靜。”
李錫科隨著侍女加快了步伐。
大堂內(nèi)裝飾典雅巧妙,妓女彈奏著樂器,白面紅頰的伶人處于正中,隨音樂舞動身形。
這不像是王侯府的大堂,倒像是娛樂之地。
主座上束發(fā)及腰的安武侯英姿逼人,一聲聲戲腔清脆撩心。
“雀飛兮,雀飛兮,怎教我眼淚如雨下?;寺滟?,凰落兮,怎教我不知何處息,不知何處息。”
“侯爺,三位公子到?!?p> 進來的侍女小聲稟報。
“停?!?p> 威嚴的聲音取代了戲腔,妓女伶人隨即而停,各自安靜退下,堂內(nèi)只留下了幾位仆人。
安武侯慢慢拿起茶杯喝了一口。
“叫他們進來吧?!?p> 侍女行完禮退了出去。
堂外的三人一開始還在靜靜聆聽著戲曲,直到安靜下來,三人才慢慢被從那種神韻中拉了回來。
【真不錯?!?p> “針不戳?!?p> 李錫科雖然沒怎么了解過戲曲,但外行人也能聽得動容。
侍女走著安靜的小步從堂內(nèi)緩緩而出。
“主人有請三位。”
三人不想打破這種氛圍,便小心翼翼地走了進去。
見著李錫科后安武侯平靜的臉上增添了幾分笑容。
“公子在本府可還適應(yīng)?”
李錫科撓了撓頭,抱拳鞠了一躬,雪兔雷鳥見狀也趕緊附和。
“小人頭腦不太清楚,記不得這幾日發(fā)生了什么?!?p> “公子不必多禮,你是青云國的英雄,這等年紀就能逼羅煉入絕境,未來可期。”
“羅煉……他?”
“已經(jīng)被清除,落塵國先鋒軍大敗而歸,多虧了公子為我們援軍爭取了時間,不然遠行鎮(zhèn)恐怕已經(jīng)被攻克了?!?p> 原來是安武侯出手才得以保命,真是太險了,李錫科沒料到羅煉的功法如此深厚,如果不是“煉剎”立功,結(jié)局真就難說了。
不過眼前之人真是安武侯嗎?竟這般年輕,顏值不輸正值巔峰期的自己。
但記憶中安武侯是要比自己活得久的久,畢竟小時候民間就有關(guān)于他的童謠:
“名師大將莫自牢,千軍萬馬避白袍。”
李錫科心想這不是稱贊“白袍將軍”陳慶之的嗎?怎么用到了安武侯身上。
但這些都不重要了,新的問題在他腦海中蘊生“難道修者到了一定境界可以增加壽命,永葆年輕?”
到時候去聊天頻道問問,他很在意這個。
“我昏迷了幾日?記憶都有點模糊了?!?p> “五日,公子現(xiàn)在身體虛弱,在本府療養(yǎng)幾日,我有許多事情要與公子商酌?!?p> 安武侯揮了揮手,數(shù)十名仆人乘著各色菜肴從堂外小步入內(nèi),燕窩溜鴨條、攢絲鴿蛋、雞絲翅子、溜鴨腰、百壽桃……
三人哪見過這陣仗,雷鳥雪兔更是哈喇子都流了出來。
李錫科更是許久未進食,肚子在美食刺激下發(fā)出“咕咕咕”的聲音。
“三位請慢慢享用,自有仆人伺候?!?p> 安武侯說完便轉(zhuǎn)身離去。
“我們開吃?”
雪兔看了雷鳥一眼。
李錫科已經(jīng)沒力氣說話了,直接朝最近的食物撲了過去,狼吞虎咽起來。
【喂,你好歹注意下臉面。】
“嗯嗯嗯?!?p> 【你到底聽沒聽人說話......】
“大哥這樣吃飯對身體不好?!?p> “那盤菜給我們留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