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的緣由在腦海翻滾,他“啪”地一下坐在了地上,捂臉苦笑道:
“師父,真的值得這么做嗎?”
“戰(zhàn)爭已經(jīng)開始了,為師只得這樣逼一下,她對你很重要?!?p> 火煌是異種公主這事安武侯一開始就知道了,為了將她體內(nèi)蘊藏著的力量逼出來,所以設(shè)計了這一局,雖然手段雷厲風(fēng)行、超乎常理,但他還是做了,沒有考慮到李錫科的心情,也沒有詢問他們愿不愿意。
但如果詢問了意見,這計劃也就沒有意義了,火煌也不可能突破恐懼,完全將自己隱藏著的力量爆發(fā)出來。
不過李錫科還是無法接受,萬一這過程中出現(xiàn)哪些意外,都是難以挽回的。
“師父你沒有在意過我的感受嗎?”
“為師能救你們回來,但火煌能不能克服恐懼是她自己說了算,這是命數(shù)?!?p> 安武侯朝之前坐著的木椅走去,雖然已經(jīng)被剛才的戰(zhàn)斗毀壞,散開著一地木塊和木屑。
他躬身拿起掉落在地上的長刀,刀身通紅如血,借著不小心流入后堂的些許寒色,反射出攝人心魄的微光。
“這把刀名叫‘梓瀅’,是為師送給你的禮物?!?p> 安武侯彎了下嘴角。
“雖然我并不怎么喜歡她?!?p> 她?
李錫科起身上前接過了“梓瀅”,刀身緩緩顫動,刀刃發(fā)出明亮的紅光。
“看來她接受了你,刀鞘為師放在了火煌的寢室。”
【確實是一把好刀,有靈魂在上面附著。】
“那不是鬼刀么,我還敢用嗎?”
【怎么不敢,雖然是有著靈魂,但耐不住刀好啊,你不要,多少人搶破頭都得不到?!?p> “好吧…”
李錫科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從懷中拿出徐道義的將符。
“這是徐將軍讓我交給師父你的?!?p> 安武侯瞇了下眼睛,隨即接過將符。
“這么說來他已經(jīng)克服了心魔?”
“嗯?!?p> 剩下的時間里李錫科將齊山之行所經(jīng)歷的事情娓娓道來,安武侯一只靜靜地聽著沒有插話。
“所以我現(xiàn)在基本掌握了火之刀法?!?p> 李錫科說完這句話的時候,天空已經(jīng)開始泛白。
安武侯抬頭長嘆了一聲,然后露出些些笑意。
“師父,徒兒再問最后一個問題,你傳輸給我記憶中并沒有說明我是怎樣死而復(fù)生的。”
安武侯愣了一下,說了個沒來由的地名。
“寒墟?!?p> “怎么了?”
【他并不想回答你剛才的問題,別白費力氣了?!?p> “那里戰(zhàn)爭已經(jīng)開始,澀月將沈劍敏失蹤,為師想讓你去調(diào)查一下,事情可能沒那么簡單?!?p> 安武侯朝著熟睡的三人走去。
三根紅色氣息線條從他手指中發(fā)出,連接上了三人的額頭正中,緩緩輸送著氣息。
“師父?”
“并不是只有‘通天印’才可以傳輸氣息?!?p> 線條逐漸消失,安武侯揮了揮衣袖轉(zhuǎn)身離去。
“四個時辰后來練武場,帶上他們?!?p> 雷鳥雪兔最先睜開眼睛,他們坐起來環(huán)顧四周,在看到李錫科后,空洞的眼神中浮現(xiàn)出了一絲光澤。
“大哥!”
“嗚嗚嗚,大哥你還活著…”
二人沖上前去一人抱住一個臂膀,臉不停蹭來蹭去。
“可別再把那種不知名混合物粘在我的衣袖上了?!?p> 李錫科彎起嘴角說道。
火煌也睜開了眼睛,只不過沒有第一時間坐起來,她是還有點懵。
李錫科將手臂從兩兄弟的懷中抽出,趕忙上前將火煌扶著坐起。
“漬漬漬?!?p> “我們兄弟果然是多余的?!?p> 李錫科瞪了他們一眼,示意二人閉嘴。
“主…人?”
“我在?!?p> 放在旁邊的“梓瀅”忽然晃動起來,不停上下?lián)舸蛑孛妗?p> 【哈哈哈,那個靈魂的占有欲還挺強?!?p> 火煌咳嗽了幾下,將刀把按住。
“主人,你身體如何,沒有什么大礙吧。”
她看起來確實比之前好了很多,語氣不再怯弱,眼神中也少了很多恐懼。
如果真能克服火煌對人的害怕,那李錫科從鬼門關(guān)來回走一趟想想也是值得的,畢竟他自身只是吃了點苦頭。
“我沒事,好像還更加精神了。”
火煌用纖細(xì)的小手撫摸著李錫科的臉頰,充滿了寵溺。
“那個黑衣人被你趕走了嗎?”
“什么黑衣人?”
李錫科忽然有點摸不著頭腦,他將頭轉(zhuǎn)向雷鳥雪兔,開口問道:
“你們呢,你們也遇到的是黑衣人?”
雷鳥雪兔互相看了一眼,皺起眉頭,二人上前將手背放在李錫科寬闊的額頭上感受了一下。
“大哥也不燙啊,怎么感覺記憶有點不清楚了?!?p> “嗯嗯,感覺腦子不太對勁了?!?p> 不對勁你個頭啊!
李錫科將手一下打開,表情中充滿了疑惑。
【可能記憶被李成安修改了,有些秘密他不想讓別人知道?!?p> 雷鳥雪兔還不忘給他解釋,將發(fā)生的事情慢慢敘說。
接下來聽到的版本和李錫科所經(jīng)歷的版本完全不一樣。
什么黑衣人夜襲安武侯府,將火煌挾持,剛回來的他奮勇阻止結(jié)果重傷昏迷,火煌爆發(fā),三人齊力擊退敵人……
一切都不一樣,唯一相似的是火煌克服了恐懼。
【真是做得滴水不漏,厲害?!?p> “那為什么師父沒有將我的記憶修改呢?”
【他想要告訴你:有他在,沒意外?!?p> “別逗我了?!?p> 【對李成安來說,你是特別的,所以不會干涉你的記憶?!?p> 特別的嗎……
李錫科忽然想起了無名珠提到的“柱者”,這兩件事看似沒有任何關(guān)系,但無形中卻有一根線條將它們串聯(lián)起來,等到所有的線條成長完全,真相也就浮出水面。
“梓瀅”發(fā)出陣陣紅光,將他的意識拉了回來。
現(xiàn)在想著些還沒有任何意義。
李錫科拍了幾下腦袋,他感受到微風(fēng)從臉旁吹過,帶著玫瑰香氣。
火煌站了起來朝堂外走去,站在陽光下感受著深秋清晨的清爽,火紅的頭發(fā)被映更加美麗。
“原來還挺高挑的?!?p> 李錫科瞇著眼睛說道。
【那是因為她之前一直縮著身子?!?p> “大哥,我想問你個事?”
李錫科看著雷鳥認(rèn)真的神色只能點了點頭。
“你什么時候教我們功法?”
“一會兒?!?p> ......
“梓瀅”的刀鞘有著非常好看圖騰花紋,一圈圈纏繞,如同盤龍臥伏,又不失優(yōu)柔之美。
紅色刀身像是受到了感應(yīng),發(fā)出“嚶嚶”聲,李錫科在空中轉(zhuǎn)手揮動,輕松自如。
“梓瀅”緩緩入鞘,沒有發(fā)出一絲聲音。
真正的納刀術(shù)是要求慢并且無聲的,慢是因為要保持“殘心”隨時警惕被砍中的敵人臨死反撲,無聲說明刀與鞘的摩擦幾乎沒有,發(fā)現(xiàn)敵人反撲時再次拔刀不影響速度。
李錫科的刀技已經(jīng)爐火純青,不說毫無敵手,但也絕對是萬眾之一。
“該去練武場了?!?p> 四人都待在一間屋子,讓原先本就不大的寢室顯得擁擠了許多。
火煌自從從奴隸商人的牢籠中重見天日后,基本一直都待在安武侯府,沒有看過外面的景色。
所以她還是挺興奮的,眼神中藏不住歡喜。
雷鳥雪兔卻一臉嚴(yán)肅,李錫科已經(jīng)答應(yīng)將在練武場傳授功法,二人將信將疑。
他們清楚大哥的實力,但也清楚自己有多少東西,他們學(xué)不會像“赤煉煌灼”和“煉剎”那種高強度技能,更不可能摸到“御龍神”的邊。
所以將信將疑。
“大哥,你確定能教會我們東西?”
雷鳥小聲地說道。
“嗯,我知道你們在擔(dān)心什么,但有一個功法你們絕對可以掌握,雖然強度不高,但肯定適合?!?p> 李錫科意味深長地一笑。
【哼,又在自作聰明?!?p> “希望不要出什么事情…”
雪兔一臉茫然。
四人走出寢室,帶上包裹,眼中放光,因為還有些時間,所以目標(biāo)很明確。
干飯!
臨走前再享用一次安武侯府的美食佳釀,李錫科清楚師父的意思,戰(zhàn)爭已經(jīng)開始,他沒有閑時間悠哉悠哉。
雖然其他三人喪失了昨晚的記憶,但他們也能察覺李錫科的意圖。
晌午將至,寒意盡失。
……
雀城郊外,練武場。
“許辰將軍,今天的任務(wù)還沒完成呢?!?p> 安萍止不住臉上的笑意。
那次打賭是安萍贏了,因此許辰要兌現(xiàn)承諾滿足她一個要求,只要不太離譜都是可以接受。
所以現(xiàn)在能看見一個身高八尺的壯年男子在做針線活。
對,沒錯,許辰在織毛衣,為安萍織一條能抵御寒冷的毛衣,畢竟冬天快要來臨。
其實這并不是怎么過分的一個要求,但對于許辰來說,讓他上陣殺敵可以,讓他萬軍叢中取敵將首級也不是不能做到,但唯獨這種磨心的活兒,他做不來……
“你別急,我肯定能做到?!?p> 許辰的眼睛都快瞇成一條縫了,但線頭仿佛是在與他作對,總是插不進(jìn)去。
安萍捂住笑得發(fā)疼的肚子,不停敲著桌子。
“你太夸張了?!?p> 一名士兵小跑著進(jìn)來,正身說道:
“有四人拜見,其中一個自稱是安武侯的徒弟?!?p> 許辰放下了手中的活,安萍也收住了笑聲。
“那孩子終于回來了,肅月將徐道義在他身邊嗎?”
安萍輕聲問道,她對誰都很溫柔,除了對安武侯大不敬的人。
“在下并沒有看到徐將軍?!?p> “下去吧?!?p> “是?!?p> 許辰將針線收入柜子中起身說道:
“我們走,去看看他有沒有長進(jìn)?!?p> “嗯?!?p> 李錫科焦急的在練武場大門來回走動。
“怎么就走了半個月門衛(wèi)就換人了,不應(yīng)該啊?!?p> 新來的士兵比較耿直無論李錫科說什么都不讓進(jìn)去,必須等通報完畢才行。
一陣氣息順著敞開的大門涌出,伴隨著熟悉的聲音。
“火之刀,第二技,火舞!”
旋轉(zhuǎn)著的火焰朝四人沖去,雷鳥雪兔立馬拉著火煌向后退了幾步。
李錫科眼角微彎。
“試探?也好,讓我試一下這把‘梓瀅’?!?p> 李錫科一把抽出“梓瀅”,將刀柄橫在眼前,周圍的火之氣息開始聚攏。
“火之刀,新二技,火靈舞!”
刀刃燃燒起來,三叉火焰從中而出,在空中又不斷分裂,順著“火舞”不斷纏繞,逐漸將其吞噬同化,使得自身火焰更加旺盛。
“火之刀,第三技,寒天新火?!?p> 李錫科笑了一聲。
“安萍將軍,這招可不一定有用哦。”
“火靈舞”擊破“寒天新火”變成猛烈的火焰風(fēng)暴朝天空螺旋上升,那些分叉互相融合,最終化為火錐向安萍襲去。
“這是什么招式?”
連續(xù)場內(nèi)的二人目瞪口呆,無論是“火境”還是其他招式都已經(jīng)來不及施展,此時又是一道紅色流光穿過大門朝他們飛來。
兩招齊出,無處遁形。
在“梓瀅”快要接近他們的時候,李錫科突然出現(xiàn)握住了刀柄,同時火錐瞬間消散。這一切發(fā)生的非常之快,讓許辰和安萍都忘了自己手中還握著刀……
如果這里是真正的戰(zhàn)場,他們會因為輕敵而瞬間斃命。
“李錫科拜見二位將軍?!?p> 清脆響亮的聲音讓許辰和安萍回過神來,他們定睛看著眼前這個面露自信的大男孩,忽然覺得有點虛無縹緲。
這,就是天才嗎?
“大哥,你怎么瞬間就過去了。”
“等等我們?!?p> “主人……”
場外的三人趕緊跑著進(jìn)來,門衛(wèi)此時已經(jīng)有點懷疑人生了,雙腿發(fā)軟,面露恐懼,說不出一句話來。
“好,好久不見?!?p> 安萍吃吃笑道。
“就算全力使出火舞,也不一定能贏……”
許辰嘆了一口氣。
你怎么就知道我使出全力了呢?
【如果是滿狀態(tài)的“火靈舞”,這個練武場可能也經(jīng)受不住?!?p> “快把刀收起來,讓我聽聽你這次都學(xué)了什么,肯定不止剛才那一招吧?!?p> 安萍一下?lián)ё±铄a科,惹得剛趕到旁邊火煌直嘟嘴。
“徐將軍呢?”
許辰突然問道。
“徐將軍他…”
看著李錫科復(fù)雜的表情,二人嚴(yán)肅了起來。
......
“原來發(fā)生了這么多事?!?p> 安萍長舒了一口氣。
六人現(xiàn)在位于練武場的議事所,火煌不停地東張西望,對一切充滿了好奇。
李錫科一五一十地將經(jīng)過都說了出來,不只是護(hù)月雙將聽得難受,其余三只小白已經(jīng)即將掩蓋不住眼角要流出的淚水。
“大哥,沒想到這次去你差點都回不來了。”
“我們兄弟二人每天還過的那么自在。”
這兩個貨上輩子一定是個戲精。
“那這么說你已經(jīng)完全掌握了火之刀九技?”
許辰幽幽問道。
“除了第八技,其他的我都做了改動?!?p> 其實還有最終技“浴火劫輪”還沒有進(jìn)行融合,因為據(jù)徐將軍所說,第九技消耗過大,不建議隨意使用,只要掌握方法就好,等實戰(zhàn)必須需要的時候,再臨時發(fā)揮。
一般來說,再強的刀法也要提前先試一遍,哪有等到實戰(zhàn)的時候臨時發(fā)揮?萬一出現(xiàn)了什么意外,都是難以挽回的結(jié)局。
但徐將軍態(tài)度強硬,而且阿然也說了,能融合成功,雖然只要融合了第九技,過后的很長時間里都不能再融合了。
李錫科忽然像是記起了什么,臉上復(fù)雜的表情立馬轉(zhuǎn)變。
“二位將軍還沒有參戰(zhàn)嗎,戰(zhàn)爭不是已經(jīng)開始了么?”
安萍搖了搖頭回道:
“我們二人也在等命令?!?p> “勝宇鎮(zhèn)是最先受到進(jìn)攻的,但人數(shù)并不是很多,而且過后再沒組織過像樣的進(jìn)攻。
寒墟是目前戰(zhàn)斗全面爆發(fā)的地方,雙方兵力投入都過了五萬往上,沒人想到一開始預(yù)備兩萬兵源的寒墟竟然會成為主戰(zhàn)場。
至于遠(yuǎn)行鎮(zhèn),羅煉吃過一次虧了,所以第二波的進(jìn)攻很是謹(jǐn)慎,而且遠(yuǎn)行鎮(zhèn)的守將是他的親妹妹望月將羅笛?!?p> 許辰一口氣將知道的都說了出來。
李錫科暗自揣度了一會,又問道:
“我聽師父說過,羅煉他不是被清除了嗎?”
安萍淡淡回道:
“一開始是在遠(yuǎn)行鎮(zhèn)的官府監(jiān)牢囚禁著,本來決定戰(zhàn)爭的時候用做一個籌碼,但沒想到他竟然逃了出去,我們也是最近才知道的?!?p> 李錫科還記得那次與羅煉的交手,最后是他略勝一籌。
但李錫科也很清楚,如果不是羅煉輕敵,調(diào)動的木之氣息并不是很多,再加上火之氣息的完全克制關(guān)系,他其實很難占得優(yōu)勢,更不用說是擊敗了。
雖然最終也是他使氣過度昏倒了…
“你們今日來這里是做什么,別說只是為了和我說徐將軍的事情,我看你們都帶上了包裹?!?p> 李錫科撓了撓頭看向雷鳥雪兔,說道:
“給他們教功法?!?p> 安萍笑瞇著眼睛哼了一聲,用腿擺了一下許辰。
“你們遇著殿下沒,他前幾日應(yīng)該已經(jīng)回來了。”
許辰?jīng)]有理會安萍的挑逗,沉住了氣。
“嗯,師父說是一會就到,應(yīng)該也快了?!?p> “終于是有任務(wù)了?!?p> “但也別忘了針線活哦。”
“……”
李錫科一臉懵逼,并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
“大哥我們開始吧?!?p> “我們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
雷鳥雪兔像是做出了什么重大決定一般語氣慷鏘有力。
不用這么嚴(yán)肅的。
……
六人從議事所來到了決斗場,只有李錫科和雷鳥雪兔在正中間,其他三人都在離得比較遠(yuǎn)的位置看著。
當(dāng)然,火煌故意離安萍比較遠(yuǎn),不時還掃她兩眼。
“你們聽好了,我要教的是招式能殺敵無形中,脫身白刃里,不可謂不強大?!?p> 李錫科正在得意得介紹自己的招式。
“簡直就是為你們量身打造,我不多教,也就一個,名為‘隱流’?!?p> 【嗯?】
雷鳥雪兔聽著李錫科講的天花亂墜,又被這么個格調(diào)很高的名字鎮(zhèn)住,一時間又驚又喜,崇拜之情油然而生。
【不會是?】
“嗯,你沒猜錯。”
【那能算是招式?你可真會坑人?!?p> “怎么不算,很強的好吧。”
李錫科也有自己的考慮,兄弟二人對自然氣息的感受能力并不是很好,但又能很容易隱藏自己的氣息,加上師父用“紅線”輸送了體內(nèi)靈氣,屬性可能是火。
所以只有“隱流”最適合他們了,短時間內(nèi)必有成效。
“將自身氣息隱藏到最佳,然后將那些氣息注入肌肉骨骼,瞬間爆發(fā)出驚人的速度,就和我剛才用‘梓瀅’進(jìn)行瞬移一般,因為我隱藏不住自已的氣息,只能借助外物了?!?p> 身上的刀鞘忽然微動了一下…
【脾氣還挺大?!?p> “真麻煩?!?p> 雷鳥雪兔的表情變得陰沉。
“這做不到的吧。”
“我們二人可能不行。”
李錫科笑了一下道:
“沒試過怎能說不行,我再來幫你們一把?!?p> 他將手掌分別放在二人的胸口,經(jīng)過“通天印”輸送著氣息,有師父的靈氣和這些氣息應(yīng)該能打通脈絡(luò),讓感受力增強。
雷鳥雪兔仿佛正在沐浴椒池一般,身體源源不斷涌上著力量。
“趕快試試吧?!?p> 李錫科收回了雙手,朝他們抬了下眼皮。
雷鳥遲疑了一下咬牙說道:
“好,大哥,我先來?!?p> 雷鳥緩緩沉下身子,嘗試使用著那筆力量,他將精神狀態(tài)繃到最緊。
“隱流!”
嗖嗖嗖。
雷鳥如風(fēng)般一頭撞上了石柱,然后倒了下來……
“我看著都疼。”
李錫科驚掉了下巴,但隨即恢復(fù),他上前給了雪兔輕輕一掌。
“該你了。”
“我能不能不試?”
“不能?!?p> “大哥,求你了?!?p> “不能!”
嗖嗖嗖。
又是同樣的聲音,又是同樣的場景,又是同樣的結(jié)果。
李錫科捂住了臉。
【替他們考慮下吧,畢竟人人都不像你一樣?!?p> “怎么說呢,畢竟過程是好的,只要抓緊練習(xí)就好了?!?p> 【也是?!?p> 接下來的時間里,二人反復(fù)練習(xí),頭上的包是一次比一次多了,但也更加熟練,其他人則是在旁邊打著氣。
六人完全沒有注意到高墻上的安武侯,四個時辰早就到了,他只是不忍心打擾眼前這幅情景。
“這兩兄弟為什么會有一種熟悉的氣息?”
......
兩道肉眼難以捕捉的黑影在練武場內(nèi)不停穿梭,如同閃電一般,帶動著周圍的氣息。
“哈哈哈,成功了。”
“終于成功了?!?p> 雷鳥雪兔異常興奮,在經(jīng)歷了幾十多次失敗后,他們的頭都感覺大了一圈,但功夫不負(fù)有心人,終于有了成效。
【他們頭是真的鐵?!?p> “我也覺得…”
這么不要命的訓(xùn)練方式看呆了李錫科在內(nèi)的四人,誰能想到平時能混就混的兩兄弟這么有種,似乎是和“隱流”杠上了一般。
有一種“不把它學(xué)會誓不罷休”的氣勢。
“行了,停下吧,身體會撐不住的。”
李錫科拍了拍手說道。
忽然間一道熟悉的身影從天而降,那人面容英俊,從容不迫,抬起胳膊用兩只手分別抓住了還沒有停下的雷鳥雪兔。
“參加殿下!”
護(hù)月雙將立馬上前跪下。
李錫科回過神來也躬身行禮,只剩下火煌還傻傻地站著,不為所動。
“為師來晚了,抱歉?!?p> 安武侯語氣柔和,眼神溫柔,仿佛是真的在請求他的原諒。
“師父來的正好,徒兒也才是剛到?!?p> 【又開始胡言亂語了。】
安武侯上揚嘴角,雙手松開,雷鳥雪兔趕緊跑到李錫科身邊。
二人沒有想到在那種速度下還會有人抓住他們,而且只不過是隨便的出手,就能打亂氣息使他們身體瞬間不穩(wěn)。
“太恐怖了…”
雷鳥小聲地嘀咕。
李錫科心想師父可是僅憑體術(shù),三招就可以置我于死地的人,這種程度對他來說不過是彈手之間的事情罷了。
當(dāng)然這話他不可能說出來。
“殿下這次歸來,可有任務(wù)交于我們二人,這練武場過于清閑?!?p> 許辰低著頭說道,語氣低沉。
“本侯的徒兒沒讓你失望吧。”
“噗,哈哈哈…”
安萍一時間沒有憋住,在發(fā)出聲音后又意識到自己的失態(tài)趕緊收回笑聲,但臉還是有點發(fā)紅。
【這李成安還挺記事的?!?p> 許辰抬起頭正色道:
“沒有失望,確實是萬中無一的人才,不,萬萬中無一?!?p> “許辰將軍你這樣說我會驕傲的……”
李錫科被這彩虹屁拍的有點飄飄然,止不住臉上的吃笑。
安武侯點了點頭,從懷中取出刻著“安武”的令牌,緩緩說道:
“前往沼澤之地‘念康’,本侯懷疑落塵國可能要冒險偷襲。”
安萍猛地抬起頭道:
“可那里是沼澤啊,如果大軍從哪里經(jīng)過不是自取滅亡嗎?”
安武侯眼神一凜,質(zhì)問道:
“念康城后就是主糧道,再往后是一片平原,騎兵可以在一天內(nèi)直抵都城,你要本侯將皇帝陛下的安危置之度外嗎?”
安萍趕緊低頭,額頭滲出冷汗。
“末將不敢。”
二人接過令牌,放入懷中。
“如有緊急情報,立即飛鳥傳書,這一戰(zhàn)必須做到萬無一失?!?p> 許辰和安萍抱拳應(yīng)聲。
“是!”
安武侯收回肅穆之情,掃了一下其他四人柔聲道:
“徒兒上前,你們四人也有任務(wù)”
李錫科慢慢走上前去,雷鳥雪兔跟在后面,至于火煌,她還是在哪里玩著頭發(fā),仿佛沒有聽見一般。
“火煌,快來?!?p> “是,主人?!?p> 火煌只聽李錫科的話,其他人對她來說都是一視同仁,除了對主人有非分之想的女子。
“果然本侯還是惹人討厭了?!?p> 安武侯搖了搖頭呢喃細(xì)語。
許辰和安萍已經(jīng)退下,他們要準(zhǔn)備一下前往念康,不能在此多做停留。
“公子,有緣再見?!?p> 安萍與李錫科擦肩而過的時候眨了下靈動的右眼。
“嗯?!?p> “唔唔唔?!?p> 火煌憋得發(fā)出了聲。
“小姑娘再見?!?p> 望著安萍遠(yuǎn)去的背影,火煌吐了吐舌頭。
【嘿嘿嘿。】
“你這笑得有點意味深長…”
安武侯咳了一聲將李錫科腦子一激,他趕緊收回了無聊的想法。
“你們四人任務(wù)是寒墟?!?p> 聽到這話后雷鳥雪兔急忙說道:
“我們能幫上什么忙?!?p> “是啊,我們只會逃命?!?p> 李錫科真想上去將他兩的嘴堵住。
“參加任務(wù)即可授爵位,這個條件如何?”
雷鳥雪兔突然虎軀一震,眼睛放光。
“封爵?!”
二人齊聲喊出,震的李錫科耳朵發(fā)出“嗡嗡”聲。
我說你兩能不能矜持一些。
安武侯哼笑了一聲,淡淡道:
“本侯還是有這個權(quán)力的,況且這場戰(zhàn)爭會改變官員集團,萬一取得功名,得到榮華富貴和萬眾敬仰,平步青云不就在一朝之間?”
李錫科一臉茫然。
這是在蠱惑人心吧,他不知道師父竟這么會講大道理。
但這種簡單的手法對雷鳥雪兔可是有用多了,有些人你給他們點鮮花,他們就能燦爛起來。
“謹(jǐn)遵殿下號令!”
“……”
安武侯向李錫科走去,湊到他耳邊說道:
“寒墟,調(diào)查澀月將沈劍敏失蹤原因,為師覺得此事并不簡單?!?p> 李錫科茫然道:
“那師父呢?如果你親自前往,事情肯定迎刃而解。”
并不是李錫科不想去哪里,而且他總感覺師父仿佛是在將自己推向“寒墟”,這已經(jīng)是第二次了。
安武侯眉頭皺成八字下意識身體站直,他顯然沒想到李錫科會這樣問自己。
“為師也有必須要去做的事情,關(guān)乎到戰(zhàn)爭導(dǎo)向,現(xiàn)在還不能給你細(xì)說,所以只能將這些暫時沒法抽身處理的事情交給你,為師相信你會圓滿完成任務(wù)?!?p> 李錫科只得點了點頭,這個世界他不清楚的還有太多。
“四人聽令!”
一聲清脆響亮的聲音擊散了他的迷茫。
李錫科緩緩單膝跪地,其他三人跟著照做。讓人意想不到的是火煌也跪了下來,但看著很別扭,身體一晃一晃。
“前往寒墟,探明事實,擊退敵軍?!?p> “是!”
四人齊聲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