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都沒發(fā)生？不像他性格呀！
邁克洛夫特細思兩秒，拉起歐文鉆進隔壁的房間。
這個房間是個圖書室，有6大排背靠背的書架，上面都塞滿了書。
邁克洛夫特隨手在書架上抽了兩本書，塞了一本給弟弟，兩個人坐到窗戶的飄窗上，背靠著窗戶的內(nèi)框，腳也收到飄窗臺上，把書打開擱在膝蓋上，假裝看書。
歐文瞄了對面的老哥一眼，提醒道：“哥，你書拿反了?！?p> 邁克洛夫特立即把書倒了過來。
歐文問：“你想啥呢？”
邁克洛夫特左手托下巴，說：“這世上居然還會有不會被他教訓(xùn)的孩子，稀奇事兒?！?p> 歐文眨著綠眼睛問：“難道你希望姐姐被訓(xùn)？”
“我哪有！”邁克洛夫特生氣地瞪他一眼。
歐文也學(xué)著他的樣子，用手托著下巴：“如果有一個女孩子犯了錯，不是什么大錯，也不是故意的，你會打她嗎？”
邁克洛夫特不假思索：“不會?！?p> 男子因一點小事跟女子計較，太失格！
歐文突然嚴(yán)肅起來：“為啥在同等情況下你就打我呢？”
邁克洛夫特被噎的說不上話來：“我……”
好像是這么回事哈……平時看老弟做錯什么事情他總會忍不住教訓(xùn)他。
“所以說，就是這么個道理！”歐文拍了下書面：“咱們老爹也是這么想的！哪有大丈夫跟小女子計較的道理？”
邁克洛夫特?fù)u搖頭：“你比我還小，說什么大丈夫呢？”
這時，門打開了，諾克往里頭看了一眼，果然看到了他們倆，對他們說：“我?guī)銈兊慕憬愠鋈ネ嬉蝗?，會有人另外帶你們?nèi)ヒ粋€好玩的地方，一個非常有意義，也是非常有挑戰(zhàn)性的地方?！?p> 說完關(guān)上了門，留下兩個男孩你望著我我望著你，摸不著頭腦。
關(guān)上門之后，諾克轉(zhuǎn)頭吩咐伊菲格蕾絲：“去換套衣服，盡量不要穿裙子，男裝最好，也盡量別戴除了裝飾效果之外一無是處的帽子，還有，帶上你該帶的裝備，然后準(zhǔn)備出發(fā)?！?p> 伊菲格蕾絲社甚為詫異：“你怎么知道我有男裝？”
諾克神神秘秘地告訴女兒：“還有許多我知道你有，你卻不知道我知道你有的東西或者事情?！?p> 伊菲格蕾絲往自己房間走的路上信息：在賣弄自己情報網(wǎng)的同時，還能順口說一嘴繞口令，真是醉了。
諾克在她背后又添了一句：“不要準(zhǔn)備側(cè)鞍，免得我給你收尸?！?p> “知道！”伊菲格蕾絲心想：要跟你出去混，只有智障才用側(cè)鞍！
側(cè)鞍是穿裙子的淑女們騎馬時所用的鞍具，既能彰顯淑女的優(yōu)雅，也能表現(xiàn)淑女騎術(shù)的高超?？伤ｋU性極大且視角有限，并不適用于策馬遠程奔騰和騎射。
侍女們伺候伊菲格蕾絲穿衣著裝，安妮·瓦萊利女伯爵就站在旁邊，拉著臉，渾身散發(fā)著一種“別惹我”的氣息。她不贊同皇帝帶自己的主人出去胡鬧，但她清醒地認(rèn)識到自己并沒有發(fā)言權(quán)。她作為掌印家督，除了幫主子看好門戶，什么都干不了。
諾克看到伊菲格蕾絲穿著加厚的白色加絨高領(lǐng)襯衫、黑色的加厚馬甲和貼身但不緊繃的黑色褲子，外面罩著一件領(lǐng)子可以立起來的的黑色長風(fēng)衣。頭上戴著可以御寒的帶著護耳的黑色獵鹿帽，系帶系在下頜。頭發(fā)中分梳成兩個辮子相互交纏著用銀色發(fā)帶盤在后腦勺處。鞋子是黑色的皮靴。
看到女兒這身非黑即白，諾克特別想調(diào)罵一句：看著像去奔喪的。
可他是這姑娘的長輩，說這種話既不吉利也不得體。只好將原來的話咽了下去，轉(zhuǎn)而說道：“你如果把頭發(fā)剪短，路人都會以為我?guī)е鴥鹤映鲩T?！?p> 長得這么像，一看就知道是親生的。在她之前也有人長得跟他很像，那就是他的胞姐瑪格麗特。對比瑪格麗特小時候的畫像，伊菲格蕾絲簡直就是她的再版。
伊菲格蕾絲直言快語：“是您讓我穿男裝，我穿男裝您又嫌我太男性。我也不知道該怎么做了?！?p> “別在意那么多細節(jié)。”諾克請了清嗓子：“知道我想帶你去干什么嗎？”
伊菲格蕾絲干笑：“總不可能去旅游?！?p> 諾克碰到個軟釘子，于是自我解圍：“去考驗?zāi)愕囊庵?。?p> 伊菲格蕾絲別過頭去：“無聊。”
諾克揶揄道：“這就認(rèn)慫了嗎？”
“并未?！币练聘窭俳z指了指自己圖書室的方向：“那倆怎么辦？”
“讓他們?nèi)ツ愕某潜だ锿鎺滋??！?p> 看到父親那種比蒙娜麗莎的微笑還要神秘的微笑，伊菲格蕾絲感到一種本能的毛骨悚然。
這是一種天賦，每次危險臨頭時，她都有這種感覺。
她問：“為什么不帶上邁克洛夫特?”
諾克又看了一眼她的雙手，說：“他一直養(yǎng)尊處優(yōu)，武術(shù)課大多數(shù)用來游戲，跟你不一樣。你是見過戰(zhàn)場的人”
人用弓箭和刀劍。等武器的頻率會體現(xiàn)在手指和手掌的繭子上，即便帶了皮質(zhì)的護指，依然會有皮革長久摩擦留下來的痕跡。
又忍不住看了下她的裝備：鐵質(zhì)水壺、一個硬木鐵頭的長柄蒺藜錘，一把適用于護士或小孩的反曲弓和裝滿箭的箭筒、騎兵長槍、貼身掛帶的馬刀（近距離殺敵的）和短刀（主要是女子佩戴，關(guān)鍵時候用來自盡，也可以用來切割一些別的東西）；還有一個卷起來的、由動物皮毛和亞麻布做的東西——據(jù)說這是她的新發(fā)明，還組織女工們縫制了一批送給北方軍的高級將官，名叫“睡袋”。
手上還提著兩個帶子，不知道里面裝的什么，大概是給馬吃的鹽塊之類的。
諾克最后聚焦在她的配刀上：“莫斯將軍的佩刀怎么就成了你的了？”
伊菲格蕾絲摸著這把刀說道：“據(jù)說，1560年我受洗之前曾經(jīng)抓到過它，但因為您的反對，所以這事就作罷了。后來到了1563年冬季，莫斯將軍，那時候還是北方軍的元帥，與北方六國聯(lián)軍纏斗日久，最終被迫撤到了戈莫鹿山去待援，糧草用絕還遭到了敵軍圍困。我當(dāng)時的家督，也就是安妮前夫的哥哥，腓特烈·帕爾馬蒂招募牧民、農(nóng)夫和獵戶組建臨時民兵與卡羅蘭守衛(wèi)軍一道前往救援，成功打開一個口子，救出了北方軍的弟兄。但是腓特烈私自組軍用兵，罪在不赦，幸虧您慈悲饒他，讓卡羅蘭領(lǐng)地花了15000石糧食買了他一命，最后只是讓他貶回老家抱孩子去。莫斯將軍在轉(zhuǎn)戍南方之前把這把刀送給了我，因為我救了他和他的恩人。”
諾克冷眼看著女兒：“這還不是為了你？你平時不茍言笑，一聽說腓特烈要被處死，你就不顧自己生了多重的病撒潑打滾、連哭帶鬧，飯也不吃、覺也不睡，所有人都被你給嚇壞了，生怕你一口氣上不來去見上主，都不敢?guī)?，只敢站在一邊干看著……這些年為你開的恩比寬恕其他人的總次數(shù)都要多。你倒好，見面這么久連個笑臉都不給。”
伊菲格蕾絲付之以微笑：“等我牙齒長出來再給你個大大的笑臉?！?p> “就這？”諾克忍俊不禁：“你若跟我一樣換牙換到19歲你還能憋著19年不笑嗎？”
“……”伊菲格蕾絲尷尬了
“多大點事嘛，不就是說話漏點風(fēng)嘛？走啦?！敝Z克拍拍女兒的小腦瓜：趁著她還沒長高還可以摸摸頭的時候還能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