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yán)镉械娜溯p易的就信了,看都笑笑剛才突然哭起來,怎么看都像是精神不正常?。?p> “沒錯,我以前就見過她坐在公園里的地上吃打包的東西,沒想到還真是精神不正常啊……”
都笑笑頓時收住了情緒,一下子回過神來。多年的警察直覺,令她對周遭的一切都有著過人的聽覺。
怎么還被當(dāng)成精神病了?她不過就是精神恍惚了一下。竟然還翻出來她曾經(jīng)坐在公園地上吃打包食物的事情來!
世界有時候就是這么的狹小而不可理喻,不需要你解釋別人就能僅憑猜測給你胡亂的蓋棺定論。
肖孟瞥了她一眼,嘴角勾起一絲微笑的問她:“你現(xiàn)在清醒了?知道我是誰了嗎?”
都笑笑看著他,突然問道:“你怎么知道我的手腕受傷沒好?”
呃……好吧,警察就是警察!即使是出現(xiàn)了一時的情緒失控,也影響不了她過人的洞察能力。
“我聽說的?!毙っ现皇倾读艘幌?,他真的沒料到都笑笑會問這個問題。
“聽誰說的?難道咱倆有共同的朋友嗎?”都笑笑繼續(xù)追問著。
就算是有共同的朋友,知道她手腕受傷沒好的人也就那么幾個。
她確定自己以前不認(rèn)識他,那么他到底是怎么知道的呢?
還有,剛才她一時閃神把他看成了江淮,他為什么瞬間暴怒還說她精神病犯了?
難道他認(rèn)識江淮嗎?可是她這面除了齊萌萌,沒人知道她和江淮的事情。
都笑笑隱約覺得肖孟似乎很了解她,這種感覺令她感到很不舒服。
“如果你去參加我圈子里的聚會,應(yīng)該會有好多人認(rèn)識你。至于能不能算得上是共同的朋友,我就不知道了?!?p> 肖孟望著她,問道:“你覺得,經(jīng)常去同一個地方吃飯混個臉熟的,算不算是朋友?”
“所以呢?”都笑笑不喜歡轉(zhuǎn)彎抹角。
“我跟張旭很熟?!毙っ闲α?。沒錯,都笑笑的確很聰明。
“齊萌萌住的那棟別墅是你的?”都笑笑捕捉到了一絲異樣。
“我可沒那么有錢!而且旁邊那棟也不是我的……”肖孟望著都笑笑,“我就是個普通人,每年掙個七萬八萬的夠生活而已……”
然而都笑笑并不在意他說的這些,他掙多少錢是他的事情,跟她無關(guān)。
“你跟張旭很熟?”都笑笑突然想到了另一個人,原振宇?!斑€有嗎?”
“經(jīng)常去回眸一笑吃飯的,有好多臉熟的,我不知道你說的還有是什么意思?!毙っ贤瑔柕溃骸拔腋鷱埿窈苁?,讓你覺得很奇怪嗎?”
不奇怪,張旭是回眸一笑的老板,肖孟經(jīng)常去他的店里吃飯,跟他很熟很正常。
只不過,如果肖孟跟原振宇也很熟,意義就不一樣了。
“你認(rèn)識原振宇嗎?”都笑笑直截了當(dāng)?shù)膯柕馈?p> 肖孟凝望著都笑笑,沉默了一會兒說:“見到人,或許臉熟。”
看來是她想多了。
她低頭盯著那枚戒指發(fā)呆,手指都被擼破皮受傷了也沒拔下來,難道它是生根了嗎?
“我會想辦法的,對不起是我的錯?!毙っ蠅旱土寺曇粽f道。
道歉的話,本來就很難說出口,所以還是盡量小點聲,別讓別人聽了去。
已經(jīng)既成事實的事情,埋怨無用、責(zé)備無用、道歉也沒用,唯一有用的就是想辦法去面對和解決問題。
都笑笑沉默著,隨手翻看著那本紀(jì)念冊。隨著一張張的翻看,被淡忘的記憶慢慢的浮現(xiàn)出來。
這本紀(jì)念冊里有整整三頁是介紹肖孟的那只阿拉斯加犬的。只不過它的名字不叫米粒,而是mili。
mili?mili??!
這個名字是她給起的呀!都笑笑突然間想起了這條狗,是兩年前她跳進泥坑里救出來的那只阿拉斯加犬。
當(dāng)時它還是只幼崽,全身瘡疤被遺棄了。都笑笑一直不放棄的照顧它,四處為它治病奔波。
后來都笑笑在外地培訓(xùn)時間,接到流浪動物救援會通知說mili被認(rèn)養(yǎng)了。
沒想到認(rèn)養(yǎng)mili的人竟然就是肖孟。
肖孟說過他早就認(rèn)識都笑笑,難道就是認(rèn)養(yǎng)mili時開始的嗎?
難怪mili會對都笑笑那么的熱情親密,經(jīng)過兩年的時間它長大了。都笑笑已經(jīng)忘了它,而它卻牢牢地記得給它重生的人。
“mili住在那個別墅里嗎?”都笑笑突然開口問肖孟。
“準(zhǔn)確的說,它住在那個別墅后面的棚子里。”肖孟閉目養(yǎng)神,看似漫不經(jīng)心的說。
“什么樣的棚子?”都笑笑愣了一下,自動腦補的是一個破爛不堪的破棚子。
肖孟睜開眼睛斜睨著都笑笑,很認(rèn)真的說:“一個豪華的狗套房!”
說完他就繼續(xù)閉目養(yǎng)神了,看上去態(tài)度很冷漠,不愿再跟她交談。
都笑笑沒有再打擾他,卻也因為他突然間的冷漠而心情不好,于是合上了紀(jì)念冊。
“看了半天,你還想起了什么嗎?”肖孟突然開口問道,卻繼續(xù)閉目養(yǎng)神。
都笑笑沒有回答他也沒有看他,而是望著車窗外的天空??煲氐剿幼〉某鞘辛?,下車后她需要去一趟醫(yī)院。
她的腕傷一直沒好利索,這兩天也沒怎么在意,又開始隱隱作痛了。
夕陽的余暉映紅了大半邊天空,薄云如霧輕柔縹緲。
江淮的聲音溫溫柔柔的在腦海里傳來,不停地叮囑她要注意多休息養(yǎng)好腕傷。
她的心很痛,閉上了雙眼腦海里全是他為自己奔忙的身影。
一個人愛你,眼里心里都是你,你身上的傷痛他一定會感同身受,這是無法偽裝出來的。
下車后,肖孟說要送她回家,被她婉拒了,他也沒有再堅持。
都笑笑打車直接到了醫(yī)院復(fù)查。父母恰巧打來電話詢問,她只是說太累了回自己的小公寓休息,并沒有說自己在哪兒。
一個人就醫(yī)的滋味,應(yīng)該屬于孤獨等級的第幾級?
獨自坐在走廊的座位上等待拿X光片,都笑笑低著頭把玩著脖子上戴著的那塊小石頭。
突然一個人站在了她的面前,她望著眼前這雙有點眼熟的鞋,心里沒來由的一熱。
“你是專業(yè)逞強隊的隊長嗎?拍X光片不需要空腹吧?”一杯熱乎乎的奶茶被遞到了都笑笑的面前。
她接過來,熱度剛剛好,暖手又暖心。她看了眼肖孟,“謝謝!”
肖孟坐在了她的身旁,兩個人很有默契的沉默無語。
好久他開口說道:“對不起,我沒注意到是你受傷的那只手?!?p> 都笑笑看了看那枚戒指,喝了口奶茶,頓時那股熟悉的味道令她一驚。
她舉起這杯奶茶凝望著,竟然就是江淮曾經(jīng)排隊給她買的那家的。
她回過頭來望著肖孟,“你在哪兒買的?”
肖孟回望著她,沉默了好一會兒后說道:“美團外賣?!?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