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哥!瞳姐!好巧??!”
在氣氛變得微妙之前,一個突兀難聽的嗓音插話進來,打斷了彭紫木腦內的潮涌。
史文光提著根雙節(jié)棍,剛從轉角走出來,就見到了面前的兩人,下意識打了聲招呼。
他一眼就看到了牽在一起的兩只手,忍不住嘿嘿直笑。
然而下一秒鐘,如山岳般沉重的殺氣就籠罩在了他頭上,嚇得他嘴角僵直,倒抽了好幾口涼氣。
糟糕!撞破了奸情,不會被彭哥滅口吧...
這一刻,他又回想起了被封元指支配的恐懼。
史文光哆哆嗦嗦的張了張嘴,啊啊了幾聲也沒說出一句完整的話來,他使勁掐了一把大腿打了個激靈,破口而出:
“我什么都沒看見!”
說完頭也不敢回,倒騰著小碎步幾下就逃走了。
彭紫木一直注視著他逃進一家截道武館里面,才收回了兇殘的目光。
可惜,剛才那美妙的氣氛被這孫子打斷后,再也找不回來了。
華青瞳了解他的心情,主動把身體靠了過來,貼在了彭紫木的臂膀上,用行動表示了自己的情意。
這是她曾經日思夜想的牢靠臂膀,如今再次抓住,可不會輕易放手了!
以前的種種愛恨,就讓它隨風飄去吧...
彭紫木清晰的感受到前輩那邊傳來的綿綿情意,心中豪氣頓生,渾身憋了一股勁兒無處發(fā)泄,竟“?!钡囊幌?,生生沖破了境界!
華青瞳同樣得到即時反饋,兩人一起晉升了練氣三層!
逛街升級,就是這么隨意!
不得不說無極乾坤法是個奇功,雙修道侶之間的感情竟然直接能影響到修為,而隨著兩人情投意合,這部功法已然進入了另一重境界。
“青瞳!”“紫木!”
原地站了半晌,兩人消化了晉升后的余韻,兩只手十指緊扣,更加緊密了。
路過幾只單身狗,汪汪叫著,直呼省了晚飯云云。
兩人重新上路,路過了史文光逃進的那家截道武館,透過落地玻璃,能看到里面許多學員正在對練,哼哼哈哈的很有氣勢。
其中最賣力的就是史文光了,他在見識了“高手”的世界后,一門心思放在了功夫上,盡管從彭紫木這碰了釘子,卻沒有喪失信心,自己找了家武館重新開始。
他自認為眼界高了,看不上拳擊散打之類的一般功夫,精心挑選了這家武館,主攻截道,按館主所說,練出的是內家一口真氣,無物不破。
史文光親眼看到館主一指擊穿了木板,認為雖然到不了彭哥的高度,但也相差不多了,便興高采烈的交了報名費。
華青瞳饒有興致的看了一會,晃了晃手問道:“他們練的拳法怎么樣?”
彭紫木嫌棄的回復說:“不過是普通人玩鬧罷了,這功夫練到極致也就是個后天高手,以你現(xiàn)在的水平打十個都沒問題?!?p> 這話要是被史文光聽到,保準得哭出聲來。
華青瞳反而很隨意,接著說:“他這么誠心當你小弟,你也不說教他兩手?!?p> 彭紫木聽出前輩是在開玩笑,但也認真的解釋了一句:
“哈,法不輕傳,何況他早早失身,煉體這條路他是走不通的?!?p> 煉體哪是那么好煉的,就拿五龍觀的魔猿八變來說,功法大成之前,保持童子身是必須的,再此基礎上,天分,毅力,甚至運氣都缺一不可。
這樣練出來的體修,在同等境界下,無一不是傲視群雄。
他們五龍觀盡管弟子人數在六大派中算是較少的,但憑借一批練就魔猿八變的出色弟子,穩(wěn)穩(wěn)守住了地盤,才能坐擁整片黑土地持續(xù)發(fā)展壯大。
兩人沒在這個話題繼續(xù),又逛了一會,就一起回了家。
“晚上見!”
彭紫木不舍的松開了華青瞳的手,目送對方提著包裹進了電梯。
他照常在車里又等了一會,跟前輩錯開一段時間,這才鎖好車叫了電梯。
電梯從負一層升到一層,叮的一聲,又進來幾位鄰居,其中竟然有鄭念卉的身影。
彭紫木目不斜視,不讓自己引起對方注意,畢竟剛剛勾搭了人家閨女,心里虛的慌。
鄭念卉進來后,隨意打量了一眼彭紫木就轉回身,跟普通人一樣面朝電梯門站立。
而這個不銹鋼電梯門反光效果不錯,她不由自主的就關注到了后面的小伙子。
這張臉...好熟悉...
她唰的一下轉回身,死死盯住彭紫木的臉,越看感覺越熟悉,可就是差一點想不起來他究竟是誰。
彭紫木被盯的頗不自在,但也不好發(fā)脾氣,咳了一聲說道:“阿姨,你到了?!?p> “哦,哦”
鄭念卉出神的走出電梯,不死心的又回頭猛看,但直到電梯門緩緩合攏,她終究也沒找到任何頭緒。
轎廂里的彭紫木緩了口氣,他不知道鄭念卉為什么會對自己產生這么大的反應,難不成是哪里露出了馬腳?
不應該??!
等到午夜,他見到了偷摸跑過來雙修的華青瞳,跟她講了這件事。
然而華青瞳同樣也是一頭霧水,她回想了自己母親的日常行為,沒發(fā)現(xiàn)什么疑點,也就暫時放過了此事。
同一時間。
離礦山高中不遠的某處荒地,一棟陰冷的建筑孤零零佇立在那里,在夜色中仿佛擇人而噬的怪獸,散發(fā)出陣陣危險的信號。
相信每個城市都有那么一個關于精神病院的都市傳說,而此處正是鋼城的精神病醫(yī)院,小嶺子。
這里即便是白天也少有人路過,而且大都是加快腳步,不敢向里面張望,而在夜里就更是人跡罕至了。
但在今天晚上,這里迎來了一位特殊的訪客。
張星亮在一片樹下的陰影中熄了火,拿出那塊在四環(huán)酒店得到的噬魂鼎殘片,閉目演算了半天,這才微笑著下了車。
“大隱隱于市,你倒是另辟蹊徑,竟然隱到精神病院來了!”
他沒走正門,直接在外墻上點了幾腳,透過三樓一扇沒關嚴的窗戶,輕飄飄的落進了醫(yī)院大樓內部。
進來之后,環(huán)境里反而沒有外面那種陰冷的氣息了,除了一些鐵欄桿,這里和正常的醫(yī)院并沒有多少區(qū)別。
寂靜的走廊里,只有偶爾閃爍的應急燈,連值班護士都不見一個,這倒是方便了他的行動。
張星亮揪下一根自己的頭發(fā),輕輕一吹,這根頭發(fā)便飄蕩在了空中,緩緩朝著某個方向游動而去。
沒多久,發(fā)絲擠進了一間病房的門縫里,張星亮也止住了腳步,小心的從門上的玻璃向里面窺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