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第一次去見應輝的朋友,遠遠地就瞧著兩個小情侶在那里打情罵俏,你親我一下,我抱你一下,笑聲咯咯。
“王益,林玲兒!”應輝笑著招呼:“什么事這么高興?”
“我們狗兒在調皮,讓她坐下飛機她才會高興。”那個男的側過臉,蹲下:“來,上來,林玲兒!開飛機,飛一下,快點?!?p> 陳夏看到一張年輕又英俊的臉,帥得讓人忍不住心動一下。
那個女孩子身形纖細,笑著坐上他的肩頭,他用兩手托住她的雙手,站起來,飛跑:“嗚,飛羅,飛羅”這種騎馬馬肩的幼稚舉動,兩人卻完成得如此甜蜜,畫面如此美麗,一點都不無腦幼稚,那女孩高興得瞇起眼,“??!?。∥乙は聛砹耍蹆?!王益!”她驚笑著,笑聲象銀鈴,十幾歲的年齡,長得真是明艷動人,美得像枝頭上才綻放的一朵白玉蘭花,陳夏都有點不敢直視她,下來時,女孩用手在他手上一撐,輕盈地就跳下來,陳夏也不由得從心里感嘆,美麗的人做什么都好看,都那么吸引人。她目不轉睛的看著他們,兩個漂亮的年齡相仿的人兒。
應輝卻是見怪不怪的介紹:“這是我女朋友陳夏,這是我同學王益,這是他女朋友林玲兒?!?p> 兩邊笑著打了招呼,應輝又對陳夏說:“你別看他們年齡都不大,戀愛都談了快5、6年了吧,是初一還是初二就開始的,典型的早戀!”
“是”兩人開始掰著手指算:“真的快5、6年了?!?p> 王益笑著說:“我們狗兒這么漂亮,我還不先下手為強啊,追她的人可多了,不過我是近水樓臺先得月,還是被我追到手了,是不是?狗兒?”他頗有些得意地說,摟過女孩在她臉上親了一下,看得出他十分寵愛她。
“啊?!绷至醿簨舌林蛄怂幌?,把嘴湊到他臉旁象要啃他耳朵,兩個人濃情蜜意簡直要當旁人不存在。
“等等,等等,還有我們在,你們要打情罵俏回屋里去,我們先去吃飯,好嗎?”應輝笑著阻止他們。
陳夏驚奇地問:“什么?你們是怎么稱呼對方的?你叫他……他叫你……”她用手指指王益又指指林玲。
兩人相視大笑:“對!她是我的狗兒。他是我的幺兒?!?p> 這兩個熱烈相愛的人,好得讓人妒嫉。
四人一起去吃飯,邊吃邊聊。
“你們就這么出來,家里什么態(tài)度啊?”應輝問。
“什么態(tài)度?管他什么態(tài)度,這么多年我家老頭早就看我不順眼了,現(xiàn)在走了,正合他意,反正我也成年了,他管不了了,就管管我弟得了。”王益一副豁出去了的樣子
“那你呢?”應輝又問林玲兒。
“我?我反正是跟著他,他去哪兒我去哪兒,我們是不會分開的。”林玲臉上寫著,我就是王益一個人的。
聽到這,陳夏震驚了,兩人私奔出來的?不要家,不要工作了?
“是啊,我們什么都沒有,就這么出來了,出來看看外面有什么機會沒有,在家里,這個也管,那個也管,煩都要煩死,我最討厭一成不變的生活,在我家那個小旮沓縫里,還有什么將來可言,循規(guī)蹈矩去上班我可做不到,不如外面一片廣闊天空任我游……狗兒,林玲兒,是不是?”他說著又在他女朋友臉上親一下。
“今天我寒夜里看雪飄過,懷著冷卻了的心窩飄遠方,風雨……原諒我這一生不羈放縱愛自由……”王益帶著笑隨口哼唱出Beyond 的這首海闊天空,“好聽嗎,我最喜歡的歌,以后天高任鳥飛,海闊憑魚躍,這就是我的態(tài)度”他用手抬起林玲的下巴:“至于我的狗兒,以后嫁雞隨雞,嫁狗隨狗,永遠都跟著我,是吧!老婆!”
“肉麻。”林玲笑著倒在他懷里,“幺兒!老公!”這甜甜的一聲喊簡直要酥進骨子里,要人命了。
應輝搖頭笑著說:“受不了了,你們真是太甜了,好,那我祝你們以后萬事順利,永遠在一起!”
陳夏也連忙舉起茶杯:“我也是,祝你們永遠在一起,不分開,每天都開開心心!”
“謝謝!謝謝!來,我們吃,不能剩啊。吃自己的要省,吃別人的要狠,開個玩笑。今天,唉,出來靠朋友,應輝,來了這兒,我們就靠著你了,多照應著啊,一家人不搞那些小心思?!蓖跻孢珠_嘴笑著說
惹得林鈴兒在旁又戳他一下。
回去的路上,應輝問陳夏:“你覺得他們怎么樣?”
“嗯,漂亮!你同學長得很帥,然后他女朋友好漂亮啊,就是管王益叫老公,有點不害臊,又沒結婚。還有他們膽子可真大,居然敢離家出走?!?p> 應輝笑起來,告訴陳夏,王益這個人很聰明,長得又帥,嘴巴也超會說,追女孩子特別厲害,就是天生叛逆,他爸是學校的老師,沒想到卻生出這樣一個兒子,一點不循規(guī)蹈矩,做什么都不按常理走,從小就調皮搗蛋,什么都跟他爸對著干,他爸臉丟盡了,慢慢地傷了心也就不管他了,隨他去。至于那個林玲,雖然是和他談了那么多年朋友,不過王益這人可不是在一棵樹上吊死的人,喜歡他的女孩兒也多了去了。
陳夏一刻也不停地回想著這兩個人說的話,她在心里驚奇又感嘆,世上居然還有這樣的人,能做這樣的事。如果,如果我能像他們那樣……
她不敢想下去,這也太可怕了,但自己竟然沒有否定他們的這種行為,這更讓她覺得可怕。
她爸知道她天天在那邊上班,在這邊交朋友的事兒肯定就黃了,而且工作辛苦,所以也不太管她,在晚上十點前回來就好。陳夏就盡量每周和應輝約會,偶爾也和應輝去看看王益兩人。
他們怎么生活呢,每天要吃飯住宿還有日常開銷都需要錢啊,陳夏記得他們說是兩手空空出來的,就問他們。
“錢?這個問題好辦,根本不是事兒,林鈴兒就去這兒的歌舞廳做服務員,我呢,暫時沒找到合適的工作,應輝晚上空了,我和他約著打下牌,混混時間。說到這兒,現(xiàn)在有個機會,這兒要開一家大型的夜總會,投資一百多萬呢,到時候我就去那兒應聘上班,面包,票子,到時候什么都有了?!?p> “她去上班,干什么呀?”陳夏問,
“就是在里面給人家點歌,倒茶,聊天讓人家多消費唄,輕松得很。”王益說到這兒兩眼放光,“這錢來得太容易了,自己在外面唱歌消費還得花錢呢,去那上班,不但不花錢,還掙錢,我要是個女的,我也去,主要是我家林鈴兒太漂亮了,那些來消費的人都想認識她,追求她,和她說說話,平時哪有機會碰得到這樣的美女,在里面人家爭著把錢遞給林鈴兒呢,想討她歡心,是不是,狗兒?”
林玲敲了他肩頭一下,笑著點頭:“這個服務員工作是挺容易的,也不累,反正我坐在那兒,他唱什么歌我?guī)退麑懥它c上就是了,再幫他倒倒茶,想跟我說說話,我就跟他聊會兒天,只要他愿意在里面消費。就是煩得很,上班要在里面待上半天,不能陪王益了,也不知道我上班的時候,他都干什么去了,是不是,幺兒?!彼悬c擔心的看他一眼。
“我就在家等你呀,我還怕你跟別人跑了呢,那些人就知道用錢來砸你,想追求你,不知道你的心已經是我的了,什么都是我的,他們就是水中撈月,一場空,哈哈!我就在家聽聽隨身聽,Beyond的歌太好聽了,我天天在學,過兩天我也要去工作了呢,到時候我倆一起掙錢,我們來日方長,美好的明天指日可待!”他得意洋洋地說。
陳夏三觀簡直又要被震碎,應輝剛要說什么,陳夏悄悄拉拉他,他就不說了。這么美的女孩到那里,光是欣賞欣賞,男人們也愿意為她大把花錢,這點陳夏倒不懷疑,可王益的那種想法,讓她覺得真有點不可思議,從心底憐惜林玲兒,這女孩這么美又這么好,他真配不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