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若安擠了擠差點被吹瞎了的眼睛,從錢箱子里抓出了一把錢,塞給其中一個丫鬟,然后得意洋洋的說:“怎么樣,跟著小侯爺是不是很爽?”
“是呢……”聲音膩得嚇人,然后便是眾丫鬟眉開眼笑的分錢。
“春花兩姐妹呢?”
李若安忽然發(fā)現(xiàn)春花和秋月不在:“說了全部過來拿打賞,她們怎么沒來?”
正高興的某個丫鬟下意識的脫口而出:“她們劃拳輸……”
話還沒說完,旁邊一個丫鬟碰了她一下,于是這個丫鬟趕緊住了嘴。
“過分了啊。”
李若安指了指這幾個丫鬟:“以前要人伺候我的時候,是誰輸了誰來,現(xiàn)在怎么的,變規(guī)則了?改成誰贏誰來,誰輸誰就不準來?”
“還有,別人秋月才剛好,你們也舍得欺負別人?”
眾丫鬟縮了縮脖子,顯然有些愧疚。
“都下去吧,以后不要欺負春花,把她們兩姐妹給我叫來?!?p> 撂下這話,李若安重新趴在錢箱子上傻笑。
幾個內(nèi)院的丫鬟下去了,沒多久,低頭沉思,手里不停比劃的春花和一臉輕笑的秋月緩緩走了進來。
“你是不是傻?”
李若安趴在錢箱子上,鄙夷的看著春花:“人家要你劃拳你就劃拳,這么聽話?”
秋月捂嘴輕笑,春花卻有點委屈:“他們說以前小侯爺很兇,伺候小侯爺是苦差事,所以誰輸了誰去,但現(xiàn)在小侯爺不兇了,總是很大方的給打賞,是個好差事,所以誰贏了誰去。”
“我是說你明知道自己劃拳的水平太爛,就不應(yīng)該和他們比劃拳?!崩钊舭矓D了擠眼睛:“下次你跟她們比跳健美操,他們肯定比不過你。”
春花茫然的眨了眨眼。
“內(nèi)院里就你練得最認真,比這個她們肯定輸啊?!?p> 聽到這話,春花才眼睛一亮,朝著李若安猛的點頭,然后開心的拿起茶壺,小心翼翼的給李若安倒茶。
“來,這是給你們的封賞?!?p> 李若安呵呵一笑,把手伸進錢箱子,隨手抓了一把錢給春花,接著又抓了一把給秋月。
春花也算見過世面了,這段時間有事沒事就被小侯爺打賞,早就做到的寵辱不驚的地步。
開心的收下后,然后朝李若安道:“田管家說外院就不用打賞了,他已經(jīng)拿錢去找裁縫,給外院的下人添一身秋裝?!?p> “那些制奶茶的女工呢?”
秋月有些不好意思的手下賞錢后,低聲答道:“已經(jīng)在準備下一批奶茶了,她們說有工錢拿就很高興了,不好意思再要打賞?!?p> “真是一群好員工啊?!?p> 李若安嘿嘿一笑,然后抱著錢箱子哈哈大笑:“那剩下的全是本侯爺?shù)目???p> 怎么讓人知道你很有錢?
這是一個充滿哲學的偉大社會命題!
如果在現(xiàn)代社會,你可以駕駛一輛法拉利,用時速一百二在市區(qū)狂飆,通過撞死幾個刁民的方式登上報紙頭條,讓大家都知道你很有錢。
另外,你也可以請來最著名的設(shè)計師,在市區(qū)黃金地段蓋一棟兩千平米的別墅,然后在落成儀式上開著鏟車親自把它拆掉,讓圍觀群眾嫉妒都你的有錢。
但古代社會卻沒有這么簡單。
因為在這個年代你光有錢還不能牛逼。
就好像土豪王老板,明明在成都有好幾個店鋪以及好幾棟住宅,卻因為重農(nóng)抑商的社會風氣,總被人欺負,連平樂坊的姑娘們都敢往他家大門吐唾沫,讓王老板不得不一直住在青城侯府附近,受青城侯的庇護。
所以說,這個年代光有錢還不夠,關(guān)鍵你的有身份。
顯然,作為青城侯的李若安是有身份的。
但以前他只有身份,并沒有什么錢。
所以他唯一一次嘗試炫富,因為自己的儀仗太寒酸,馬兒又是個殘疾,而不幸夭折。
而最近,因為白糖收到的禮品,和持續(xù)火爆的奶茶,李若安忽然有錢了。
于是,他讓華武去馬市換馬,四十多個下人也清一色有了新的秋裝,連田管家也不能免俗的戴上了李若安賞賜的玉佩,要不是華武以死相逼,李若安其實還想在他腦門上鑲一顆寶石。
氣派啊。
李若安很想帶著這樣牛逼的儀仗,以視察新作坊為名,去自己的領(lǐng)地內(nèi)炫富,讓村民們清楚的看到小侯爺?shù)挠绣X,然后哭著喊著要把自己家的姑娘嫁給小侯爺,讓小侯爺從此過上荒淫無道的生活。
想想還真是有點小激動呢。
不過田管家一早就去了馬市,到現(xiàn)在還沒回來,所以恐怕今天是荒淫不起來了。
好在新作坊距離侯府不遠,李若安叫上田管家,帶著侯府里的一條小土狗,就出了門。
狗是好狗,盡職盡責的模范標兵。
半夜里聽到咳嗽聲都要狂叫半天,提醒大家蓋好被子不要感冒,被李若安派人毆打了幾次后,仍然鼻青臉腫的堅守崗位,有著工人階級特有的樸素和執(zhí)著。
但估計是在家當宅男太久,小土狗出了門就慫,小心翼翼的看著周圍的世界,一路都夾著尾巴,很給小侯爺丟人。
日頭正猛。
青城鄉(xiāng)外的土路上,幾個背著背簍和農(nóng)具的佃戶遠遠看到李若安,都趕緊跑過來行禮。
而李若安為了維護自己有錢人的身份,只淡淡的點了點頭。
倒是田管家,和那些佃戶聊了幾句,居然還記得他們的姓氏。
“秋收農(nóng)活重,婦女們也跟著一起下地,但最近有了做珍珠的營生,婦女都金貴,男人們都舍不得把她們往地里帶,怕弄傷了手賺不到錢,都留在家里做珍珠呢?!?p> 田管家朝幾個佃戶打了個招呼,然后在李若安身邊說。
李若安正教訓(xùn)慫包小土狗,聽到這話不由得問了句:“不會還像之前那樣從早做到晚吧?”
“還是一樣,大家都想多賺點錢?!?p> 田管家說到這里,指了指路邊一顆大樹。
快走到村頭的那顆大樹時,正好瞧見幾個光屁股孩子圍坐在地上。
仔細一看,其中一個孩子手里拿著一顆剛剝好的煮雞蛋。
也不知被哪只臟手摸到,潔白的蛋清上有好幾個手指印。
但幾個孩子一點都不嫌棄,其中最大的那個孩子手上繃著根細線,正小心翼翼的把雞蛋切成幾瓣分給其他人吃。
“一個雞蛋至于嗎?”李若安撇了撇嘴:“這么多人分著吃?!?p> “小侯爺有所不知?!?p> 田管家捋了捋胡須:“凡是家里養(yǎng)雞的,別說這讓這雞養(yǎng)大,就是那雞下的雞蛋,也不是隨時都能吃的,要婦女生孩子的時候,才能吃得上?!?p> “居然有這種事?”
李若安有點詫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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