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敬思的大帳外,華武守在門邊,表情難看,一言不發(fā)。
大帳內(nèi),李若安趴在案幾旁,正被圍觀。
鼻青臉腫的拓跋宛不再追問吐蕃和大長和的事了,安靜的站在旁邊,看向李若安的眼神滿是關切。
倒是晉匡人,雖然一臉痛心的樣子,但時不時趁人不注意朝李若安擠眼睛,讓人想打他。
“你小子倒是命大。”
拓跋敬思把李若安的衣服蓋好,咧著嘴笑:“碰上近兩百斤的野豬,居然連根骨頭也沒折。”
“父親,若安兄真的沒有大礙嗎?”拓跋宛又開始裝模作樣。
“肋骨沒斷,只是有點淤青,過兩天就不疼了。”
拓跋敬思幸災樂禍的瞥了眼李若安的屁股:“倒是尾巴骨,估計是磕在石頭上了,剛才郎中扎針也只是暫時止痛,接下來要靜養(yǎng),半個月恐怕是別想坐著。”
“?。俊睍x匡人大吃一驚,然后撲到李若安面前,痛心疾首的說:“都怪小弟不好,只顧著和宛兒討論學問,沒注意若安兄離開了大帳,否則若安兄也絕不會受傷?!?p> 鼻青臉腫的拓跋宛差點被氣哭了,你他媽一直揍我好不好,誰跟你討論學問了?
“去弄些水來,晚上你們弟兄兩個就在這守著?!?p> 拓跋敬思站了起來,朝拓跋宛和晉匡人吩咐,然后向李若安說:“晉尚書已經(jīng)睡下了,你這沒什么大礙,我就沒去驚動。”
李若安點了點頭,他也的確不想驚動晉尚書:“不過郡主呢?”
“郡主?”
晉匡人曖昧的擠了擠眼睛:“誰知道你傷哪了,郡主她一個姑娘家,能在旁邊看著?”
李若安想想也是,要是王言在場,郎中非要替他檢查身體,那到時候可就尷尬了。
“你倒也勇氣可嘉,不愧是將門之后?!蓖匕暇此己俸僖恍Γ骸白约憾际譄o縛雞之力,還敢為郡主擋野豬襲擊,這樣的氣魄,難得?!?p> 李若安苦笑。
想起那頭倒在河邊的野豬,他已經(jīng)知道,當時王言轉(zhuǎn)過身去沒動的原因,并不是因為被嚇住,而是打算將野豬射殺,而自己搞不清楚狀況,貿(mào)然沖上去,像個皮球一樣被頂飛,沒救下王言不說,當時搞不好還要連累人家。
這還真是一場不太成功的英雄救美啊。
更別說事后還是王言把他從水里拎出來,其實說美女救飯桶要更加貼切。
“這次就當撿了見識,以后記得無論去哪都要帶著護衛(wèi),自己也多點心眼。”
拓跋敬思在旁邊的案幾前坐下,自己倒了杯酒喝了,然后瞥了眼李若安說:“老夫還等著喝你小子喜酒呢,你可別死于非命啊?!?p> “喜酒?”
“你不知道?”拓跋敬思看了眼李若安:“前些年你爹和晉尚書定了門親事,你小子要不是上次犯了那么大的錯,不然早就成了晉尚書的女婿了。”
李若安聞言一驚,然后試探著問:“為何這事我從未聽田管家提起過?”
“恩?”拓跋敬思嘿嘿一笑:“這事知道的人很少,老夫和晉尚書相交多年,早已知曉了?!?p> 李若安有些無語。
這年頭指腹為婚的都是坑啊,誰知道晉尚書的女兒長得是不是歪瓜裂棗,萬一是個如花咋辦?那小侯爺?shù)牡谝淮尾痪涂上Я耍?p> 李若安忍不住轉(zhuǎn)頭望向一臉淫笑的晉匡人,看他模樣,應該也不難看啊!
哎,小侯爺才十五歲,就有了未婚妻了,真是苦惱啊......
就在這時,李若安忽然想起普慈公主。
那個彪悍且美得不可方物的女子,似乎也快要嫁人了吧,不知道那個李茂貞的侄子又是個怎樣的人,可千萬別是鮮花插在牛糞上啊。
正想著,王言的護衛(wèi)到了,說天色已晚,郡主已經(jīng)就寢,讓李若安好好休養(yǎng)。
同時還帶來了一些要用的藥品過來,讓李若安有點小感動。
不過,他更希望王言能親自過來,把手伸進他的褲襠,以示安慰。
第二天。
晉尚書知道了昨夜發(fā)生的事。
尤其是得知李若安受傷,普慈郡主也差點遇險,老爺子勃然大怒,處置了好幾個巡防不利的護衛(wèi),又重新增派人手在營地周圍,然后馬不停蹄來到拓跋敬思大帳。
直到確認李若安并沒有什么大礙之后,老頭才松了口氣。
與此同時,諸位大佬也聽說了昨夜的襲擊事件。
于是從早上開始,陸陸續(xù)續(xù)有許多人來拓跋敬思大帳中探望,對李若安舍身保護郡主的行為表示了高度贊賞,甚至還有幾位大佬言辭激烈,要求拓跋敬思以后不準再打兔牙的主意,但拓跋敬思卻表示自己的種馬早已饑渴難耐,于是一群土匪決定去大帳外打上一架。
這讓李若安有點慚愧。
不僅是因為他撅著屁股面對眾位大佬,還因為大家的夸獎有些言過其實。
顯然,王言是個嘴上說著不要,但身體卻很誠實的姑娘。
明明昨天晚上還說不欠他的人情,但事后卻把他說成了舍身保護他的勇士,甚至還把那頭野豬的死,也說成是他所為。
明察秋毫的長輩們當然不相信手無縛雞之力的李若安能干翻一頭野豬,反過來倒是絕對沒問題。
用拓跋敬思的話來說,哪怕李若安身上藏著個武庫,遇到野豬沖過來沒有點臨場反應,最后的下場也只能是被野豬給拱了。
顯然,李若安并不具備這種反應。
但這一點晚輩們并不知道。
所以在諸位大佬們沒有去戳穿的情況下,李若安成為了紈绔們心目中徒手干翻野豬的絕世猛人,許多紈绔都心生敬意,但有些紈绔想起曾經(jīng)與李若安的過節(jié),十分擔心夜深人靜時會被李若安當成野豬一樣干掉。
總而言之,李若安忽然成名了。
從早上開始,他撅著屁股接待了許多人。
甚至連那些和他不認識的郡國公子,也有很多慕名而言,想看一看李若安何許人,而那些不方便進來的“翁主”,視線也總是飄向李若安的大帳,竊竊私語的討論個不停。
就這樣,到了正午時,王言也來了。
“不用起來了?!币娎钊舭惨卸Y,王言笑了笑:“青城侯可是救了我性命的英雄呢?!?p> 李若安吹胡子瞪眼。
王言好笑,讓自己的護衛(wèi)和華武都退下,然后圍著趴在地上的李若安打量了一圈,嘖嘖稱奇道:“昨晚只當你傷了肋骨,倒沒怎么注意你尾椎也受了傷。”
“水淺,掉進去的時候磕著石頭了?!?p> 李若安按了按自己的腰。
王言捂嘴笑了笑:“無所謂,反正都算在了我的頭上,外面都說青城侯神勇無比,為保長郡主安全,傷了尾巴骨,說起來我還真是欠你的尾巴骨一個人情呢?!?
買了個柚子
求推薦票啊!突破三位數(sh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