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曦和只覺得掌心滾燙,他低頭看著燕綏,她的眼睛太好看,又太過深情,總讓他有一種沉淪其中的錯覺。
顧曦和拉開她,惡狠狠地說道,“燕綏,別引火燒身?!?p> 燕綏眸光一閃,輕咬嘴唇。
“不會的,我挺有分寸?!?p> 燕綏錯開他的目光,獨(dú)自往前走,顧曦和停在原地,看著她的背影好幾秒鐘,才不急不緩跟了上去。
廣場依舊熱鬧,燕綏和顧曦和圍繞著周邊散步,吵鬧的音樂反而讓她的心情平靜了下來。
這邊有一個噴泉池子,燕綏看著五顏六色的水光,嘴角上揚(yáng),拉過顧曦和的手臂,指著上空。
“如果我會飛,一定要站在那里,太酷了。”
沒覺得酷,只覺得特別中二。
顧曦和無法理解現(xiàn)在年輕人的思想,難道年齡差了七八歲,思想代溝也這么大嗎?
“等到九點(diǎn)整的時(shí)候,這里會放煙花?!?p> 顧曦和不相信,現(xiàn)在哪里都禁止放煙花了,而且這里是市區(qū),更加不可能,他從來沒聽說過這邊會放煙花。
可是看燕綏信誓旦旦,一副確有其事的模樣。
那就等著吧,九點(diǎn)整,也就十分鐘了。
燕綏看他并不相信,也沒有說什么,而是拉過顧曦和的左手,放到自己的大衣口袋里,兩只手十指緊握,顧曦和沉默地看著她,燕綏微微一笑,更加得寸進(jìn)尺。
九點(diǎn)整,真的放煙花了。
不過是對面大屏幕上放煙花,顧曦和愣了一下,突然感覺下巴一陣溫?zé)幔跋愕臍庀涿娑鴣怼?p> 顧曦和腦袋有片刻空白。
——
那個親吻其實(shí)只持續(xù)了三秒鐘,因?yàn)檠嘟棻活欔睾屯崎_了。
他手足無措看著燕綏,被染指后的暴怒和委屈,讓燕綏有一瞬間差點(diǎn)跪下來磕頭認(rèn)錯
她真的是鬼迷心竅,她發(fā)誓,自己絕不是故意的,只是煙花太美,噴泉太炫,身體比大腦先做出耍流氓動作。
回到家里以后,燕綏翻來覆去睡不著,她現(xiàn)在非常擔(dān)心,她怕被顧曦和報(bào)復(fù)。
他看上去,真的很生氣啊。
怎么辦怎么辦?
燕綏聽到大門被打開的聲音,頓時(shí)如驚弓之鳥一般鯉魚打挺從床上爬起來,偷偷摸摸打開門出去一看,原來是老太太回來了,看來今天沒發(fā)生不愉快的事情,現(xiàn)在還在客廳哼著歌呢。
燕綏就沒有那么幸運(yùn)了。
她頭重腳輕回到床上,迷迷糊糊睡著了,只是,她做了一個夢。
夢里,燕綏被關(guān)在一個黑漆漆的房間里,特別像古代的牢房,臭氣熏天,老鼠從腳底跑來跑去,她的四肢被鐵鏈鎖住,整個人就像快要被五馬分尸一樣掛在那里,黑暗的房間里,突然透出一絲亮光,一個穿著黑袍的男人突然出現(xiàn),手里還捏著一根長鞭,燕綏想大喊救命,可是她發(fā)現(xiàn)自己的舌頭已經(jīng)被割掉了,男人的臉慢慢清晰,燕綏只覺得渾身都在戰(zhàn)栗,是顧曦和。
他面無表情走了過來,每走一步,腳下的地面就開始破裂開來,來到燕綏面前,他伸出手捏住燕綏的下巴,燕綏這才發(fā)現(xiàn),顧曦和戴著手套,看她的眼神嫌棄又厭惡。
“你敢親我?你真是好樣的,燕綏,你的舌頭已經(jīng)把我割了,下面我就挖掉你的眼睛,誰讓你看我,還要抽掉你的腦髓,你一定在大腦里對我各種不可描述的意淫,對了,我還要砍了你的四肢,把你做成人彘,誰讓你敢覬覦我,燕綏,承受我的怒火吧,我要讓你生不如死?!?p> “啊……不要,救命啊,求求你別殺我,我再也不敢親你了,我再也不敢覬覦你了……”
燕綏突然驚醒,看著漆黑的房間,冷汗從額頭滑落,她抖著手從床上下來,趕緊進(jìn)入洗漱間撲了一把冷水,試圖讓自己清醒過來。
可是一睜開眼睛,就看到顧曦和穿著黑袍站在她身后,露出潔白的牙齒,嘴里孑孑孑孑笑著。
燕綏腿一軟,真的跪了下去。連滾帶爬回到房間,燕綏哆嗦著找出顧曦和的電話號碼,也不管此刻是凌晨三點(diǎn),直接撥打過去。
電話響了二十秒,顧曦和接了。
他聲音略微沙啞,好像被人從美夢中吵醒,語氣有些不耐。
“二爺,是我,我是燕綏?!?p> ……
可怕的沉默,燕綏只覺得小腿在哆嗦。
她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膽,居然敢去撩撥顧曦和,而且是不懷好意的撩撥。
燕綏一只手從抽屜里拿出過世老父親的照片,心里不停念叨著。
“爸,你的寶貝女兒完蛋了,您在天之靈,一定要保佑我度過這一劫?!?p> “我知道你是燕綏?!?p> 燕綏聽出一絲咬牙切齒的意味來,并且,還有一種脖子被刀架著的感覺,她腿更軟了。
“二爺,我錯了?!?p> “哦?錯哪里了?”
這該如何回答,她最大的錯誤是想要利用顧曦和,還是膽大妄為想要泡他?
無論怎么回答,她都是必死無疑。
燕綏在心里為自己點(diǎn)了一排蠟燭,哀哀凄凄地哽咽著。
“我最大的錯誤,就是因?yàn)樘^仰慕二爺,所以精神錯亂,做出不可饒恕的事情,二爺,我愿意將功折罪?!?p> 那邊依舊沉默,燕綏一想到夢里的顧曦和說要讓她生不如死,她這一次真心實(shí)意落了眼淚。
她怕啊,大好年華,她的仇人還活得好好的,她還不能死啊。
“二爺,要不,我讓您親回來?”
呸呸呸,燕綏差點(diǎn)咬斷自己的舌頭,顧曦和肯定懷疑她半夜三更故意騷擾,是想對他這樣那樣然后做不可描述的事情。
燕綏以前是想啊。現(xiàn)在就算把顧曦和弄暈送到她床上,她都不敢了。
“我不是這個意思,二爺,您聽我狡辯……不是不是,您聽我解釋。”
越說越亂,燕綏凄凄慘慘,已經(jīng)準(zhǔn)備等死了。
“燕綏,你很好,膽子不小啊。”
燕綏干巴巴一笑,“一般一般,主要還是二爺好看,我控制不住我自己?!?p> 顧曦和在那邊冷冷一笑,燕綏干脆破罐子破摔。
“二爺,殺人犯法,您別沖動,我這個月吃齋念佛,向您懺悔可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