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警局的會面
“霍先生,這里,你能解決嗎?”
夏初筱掃了背后一群倒在地上哀嚎不已的小混混們,開口問詢霍廷嶼。
“怎么了?”
“我晚上和安娜姐約了工作?!?p> 夏初筱坦言。
“知道了,你去吧?!?p> 霍廷嶼點(diǎn)頭,果斷應(yīng)下。
“謝啦。”
夏初筱也沒和他客氣,背上剛才被她放到地上的包,揮揮手從巷道走了出去。
她的背影清瘦卻筆直,腳步怡然自得,從黑暗逐步邁向光明。
這一幕落入霍廷嶼的眼中,又想到C市那晚穿著厚重晚禮裙,雖然被自己的突然襲擊嚇到臉色發(fā)白,但離開時依然不卑不亢,身姿筆挺的少女。
她們一個從黑暗中離開,一個逐漸步入黑暗,然而背影卻奇異地吻合在了一起。
只是兩人長的完全不同,而他目前也沒找到證據(jù),所以只能把這個姑且定性為“一種可能”的念頭壓下,只等信息確鑿的那天到來。
霍廷嶼給霍三發(fā)了條消息出去,沒過太久,一串響亮的嗚鳴聲由遠(yuǎn)及近,一隊(duì)警車停在了巷道口。
看到警察來了,那些被打的人仰馬翻的混混們紛紛想要起身逃跑,然而他們剛挨了一頓暴走,正是腿腳都不靈活的時候,哪能跑過訓(xùn)練有素的干警們,頃刻間就被抓了個干干凈凈,一個漏網(wǎng)之魚都沒有。
霍廷嶼看他們?nèi)急皇`,剛想離開,卻見其中一名警察徑直走到自己面前,對他恭敬卻不容拒絕的說道:“這位先生,還請麻煩您和我回去錄個口供。”
霍廷嶼為了避免麻煩,也很配合,發(fā)了地址讓霍三過來把車開回去,自己一人跟著坐上警車。
到了警局,霍廷嶼被邀請坐在椅子上,那些個混混則都抱著頭挨著墻根蹲成一排。
很快,一名身著筆挺制服的警員拿著一份檔案走了過來。
霍廷嶼認(rèn)出了他,是上次機(jī)場押解鬧事之人,對夏初筱多有關(guān)注的那名警察。
這人很顯然也認(rèn)出了霍廷嶼,打量了霍廷嶼得有半分鐘,犀利的目光幾乎要將他盯出來個窟窿。
似乎是確認(rèn)了霍廷嶼的身份,這才才移開目光,看向鼻青臉腫的混混們。
“說吧,怎么回事,誰先動的手?!?p> “警察同志,是他和一個女高中生,就是他們把我們打成了這樣?!?p> 為首的混混激動地想要站起來,又在那名警員的威嚴(yán)目光中緩緩縮了回去。
“你是說你們十多個人,被他們兩個人打成了這副模樣,然而他卻……”
警員看向衣冠整潔,不染纖塵的霍廷嶼。
“毫發(fā)無傷?”
“這……”
那名混混看著端坐在椅子上,一點(diǎn)不像剛打過架的模樣的霍廷嶼,再看看自己這一群被揍成豬頭樣的兄弟們,突然有點(diǎn)羞于承認(rèn)。
“別這這那那的,把話說清楚?!?p> 警員嚴(yán)厲地呵斥道。
這群混混不過是街頭流氓的小角色,并非真正的亡命之徒。在考量了被關(guān)押和摘面子孰輕孰重之后,他也只好硬著頭皮撒謊:“是他們先打的人,我們本來就只想嚇唬一下那個女生,誰知道他們突然就沖過來打人了?!?p> 但是,他的小把戲怎么能逃過警察敏銳的雙眼。
只見那名警員走到他面前蹲下,漆黑的雙眼直勾勾地盯著他的眼睛,然后猛然把手中的檔案夾一把拍在了墻上。
那檔案夾的邊緣幾乎是擦著他的頭皮劃過的,讓他瞬間戰(zhàn)栗不已,有種頭皮被削的驚恐錯覺。
“別在這兒跟我玩小心思,說實(shí)話?!?p> 警員的目光始終鎖定他的雙眼,只要他的視線想要移開,對方的眼神就更嚴(yán)肅幾分。
在這樣強(qiáng)烈的壓迫感下,混混終于抵抗不住,眼淚都快流出來了。
“我交代,我交代,是我們想教訓(xùn)那個女生……”
他把自己收人錢財(cái)?shù)礁櫹某躞?,再到被夏初筱和霍廷嶼聯(lián)手制服的事實(shí)老老實(shí)實(shí)交代了一遍。
“給你錢的是什么人?”
“就一個老頭,穿的挺講究的,長得很普通,呃,一個鼻子,一對眼睛……”
“嗯?”
“對,對不起,真的想不太起來了?!?p> 混混被嚇得一個勁兒的縮脖子,像只烏龜一般,如果不是沒有殼,只怕他連頭都要埋回身體里了。
警員見他被嚇成了這樣都形容不出來對方的長相,知道他沒有在撒謊,也只能無奈的站起身,吩咐身邊的小警員們將人待下去暫時看押起來。
待錄完混混們的口供,他才走到霍廷嶼對面坐下。
“霍先生,又見面了。”
霍廷嶼知道他是認(rèn)出來了自己,接著他的話道:“沒想到是在這種地方?!?p> 警員的眼中沒有剛才初見面時的犀利,反倒是露出幾分尷尬。
“很抱歉,我們也是例行公事?!?p> 霍廷嶼沒有多余的言辭,兩人一問一答,很快就錄完口供。
雙方都很有默契的沒有對夏初筱進(jìn)行過多的討論。
最后,對方只讓霍廷嶼留下了聯(lián)系方式,就在霍三來接人時讓霍廷嶼回去了。
霍三注意到他盯著霍廷嶼的背影看了很久,上車后,霍三把這一情況告知了霍廷嶼。
“不用管?!?p> 霍廷嶼平靜道。
霍三只能壓下心中的好奇,將這件事拋之腦后。
“不過這霍蘭芝可真是夠狠心的,怎么說夏初筱也在夏家待了這么多年了,她竟然因?yàn)樽约旱呐畠?,就派這種地痞流氓去找夏初筱的麻煩,到底不是親生的,夏初筱也夠可憐的,如果不是霍爺你今天匆匆忙忙趕過去,只怕她是要吃個大虧了?!?p> 霍三想到自己之前腦海中莫名其妙浮現(xiàn)出的那個畫面,一方面覺得那場景太玄幻了,一方面卻又總隱隱覺得會演變成真實(shí)事件。拜這個奇怪腦洞所賜,他這幾天只要聽到夏初筱的名字,就忍不住心驚膽戰(zhàn),都快要茶飯不思了。
霍三的嘮叨也讓霍廷嶼再度想到了夏初筱離開時的背影,又想到黑暗中和他交手的那個少年,還有神秘的墨筱。
這三個人不斷在他的腦中過濾,他目光微沉,思索片刻,下了命令。
“去查一查,夏初筱會不會拉大提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