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初筱?他為什么會找夏初筱?”
因為夏家把風(fēng)聲壓的很緊,齊凌也并未刻意透露,所以楚流歌只知道齊凌拒絕了夏玲玲,卻不知道他屬意夏初筱的事。
“快讓齊組長進來?!?p> 龔校長連忙站起來吩咐助手。
他正苦于不知道該如何為夏初筱找個出路,齊凌的到來就仿佛是個突破口一般,讓他看到了希望。
助理立刻轉(zhuǎn)身出去,沒多久,就引著齊凌和他的助手走了進來。
“夏小姐,又見面啦。”
助手依然活力四射,率先給夏初筱打招呼。
他沒有齊凌的水平,看不出夏初筱的偽裝,只以為這是個平凡的高中女生,但因為是齊凌在意的人,就算他看不出對方的優(yōu)點,也愿意對她表達善意。
他的舉動顯然有些不分尊卑的失禮,但齊凌卻并未指責(zé),而是含笑走到龔校長面前伸出手道:“前些日子來貴校,也沒能好好和龔老聊聊,鄙人深感慚愧?!?p> “哪里的話,齊組長來我們學(xué)校,我才是臉上沾光?!?p> 龔校長也笑呵呵地握住他的手。
兩人相互客氣了幾句,龔校長這才將齊凌讓到沙發(fā)坐下。
這兩人說話,別人哪有插嘴的膽量和本事。
因此,剛才還叫囂不已的何母以及借勢壓人的楚流歌,此時都紛紛閉了嘴,沉默的站在一旁。
何母倒是不認識齊凌,她對所謂的藝術(shù)都不擅長也不關(guān)注,但這不妨礙她通過房間里其他人的態(tài)度和齊凌自身的氣質(zhì),判斷出齊凌的尊貴。
“這是墨蘭組的總組長,J城人,墨蘭組是現(xiàn)在Z國最具影響力的畫家協(xié)會。”
楚流歌悄聲對何母解釋。
何母聞言一驚。
J城對Z國的重要性不言而喻,那里聚集了全國最知名的人士,商界大佬、文娛帝后、科研專家、體壇王者等齊聚一堂,在那樣人才輩出的地方,成為一個頗有威望的協(xié)會的會長,這得是多厲害的人物啊。
“他和夏初筱有淵源?”
何母低聲問楚流歌。
“這……”
楚流歌不知道如何回答。
她原本就不清楚齊凌和夏初筱的關(guān)系,但是從齊凌進門后,只有他助手和夏初筱打了招呼,他本人卻并未搭理夏初筱這點來看,他似乎并不是因為在乎夏初筱才過來的。
如果不是因為在乎,那能讓齊凌專程到校長辦公室來找夏初筱的原因……
難道是夏初筱惹了他厭惡?
和龔校長互相寒暄了幾句,齊凌這才將目光一一掃過房間里的人,在看到楚流歌的時候,停了下來。
楚流歌下意識地挺直后背,往前邁了一小步。
“楚家的女兒?”
齊凌問她,氣質(zhì)文雅但氣勢威嚴(yán)。
“是,齊組長好?!?p> 楚流歌又向前邁了一步,聲音清脆地回答,態(tài)度謙遜卻不卑微,落落有禮。
繪畫雖然非她所擅長,但這不影響她想要在齊凌面前刷好感的心理,如果多了齊凌這條人脈,那對她未來的發(fā)展只會更有益處。
齊凌點點頭。
“不錯,氣質(zhì)佳知禮數(shù),楚家人教子有方啊。”
聽到他的稱贊,楚流歌非常高興,喜悅的表情洋溢在臉上,襯的她更加俏麗有朝氣,很容易博得別人的好感。
因為齊凌是先和自己說話,而并非夏初筱,又是贊揚之詞,這也讓楚流歌確定了自己的猜測,只怕夏初筱是惹了齊凌不喜,才讓人家找上門來了。
她念頭一轉(zhuǎn),狀似疑惑地開口。
“齊組長,您找夏初筱是有什么事嗎?”
齊凌聽到她的問話,眉頭一皺,神情不悅道:“哼,不知長進的丫頭?!?p> 楚流歌聽得出他這是在指代夏初筱,心中更是愉悅。
“齊組長,夏初筱同學(xué)做了什么事,惹您不開心了嗎?”
“我就知道她是個到處惹是生非的人,這樣的人將來到了社會上,對別人的安全都是個威脅?!?p> 何母也看出了齊凌因為夏初筱而不高興,因此幫著楚流歌一起煽風(fēng)點火。
“阿姨,您也別這么說,夏初筱同學(xué)只是缺點多了點,但也不是什么十惡不赦的人,只要這次知錯能改,加上好好教導(dǎo),還是能變好的。”
楚流歌假意替夏初筱開解。
“你不用替她說好話?!?p> 齊凌嚴(yán)肅道,聲音有幾分低沉。
楚流歌知道他這是真的在生氣了,懂的見好就收的道理,于是不再吱聲,默默退到一邊,心里卻非常期待接下來齊凌怒斥夏初筱的場面。
然而,還沒等她自得的起來,齊凌就一句話打碎了她的美好幻想。
“自家徒弟是個什么樣子,為師最了解不過,你們都不必為她說情了?!?p> 什么?!
徒弟?!
整個屋子的人,除了夏初筱,全都驚訝的瞠目結(jié)舌,說不出話來。
連霍廷嶼都把詢問的目光移到了夏初筱的身上。
夏初筱把他的側(cè)臉推正,不得不站了出來,對齊凌道:“什么師徒,我都還沒答應(yīng)呢?!?p> 什么?!
沒答應(yīng)?!
屋子里的人二度震驚。
“哈哈哈。”
好半晌,還是龔校長最先反應(yīng)了過來,大笑著調(diào)侃齊凌:“你想收這丫頭當(dāng)徒弟,還被拒絕了?我看你這也不行啊?!?p> 齊凌面露尷尬的咳嗽了兩下,不怎么高興的向后瞪了夏初筱一眼。
助手還在一旁沒眼力見兒的補刀。
“來之前我都說您別提師徒關(guān)系了,您看,這下摘面兒了吧。”
“別別別,不摘面不摘面?!?p> 龔校長想到自己數(shù)次讓夏初筱認真考試然后被拒絕的場景,瞬間對齊凌有種同病相憐的感覺。
相較于龔校長的喜笑顏開,楚流歌和何母的神色就要復(fù)雜多了。
她們臉上一陣紅一陣白的,又是羞愧難當(dāng)又是不敢置信,而其他人其樂融融的氛圍更是好像將兩個人排除在外,讓她們覺得分外難堪。
“齊組長,您,怎么會收夏初筱為徒呢?”
因為太過驚訝,楚流歌只覺得嘴唇都不太聽使喚了,問話的時候哆哆嗦嗦的。
夏初筱也把好奇的目光投向齊凌。
這也是一直蠻困擾她的一個問題。
齊凌的神色突然間黯淡下去,眼神中氤氳而上淡淡的霧氣,滿是懷念。
“故人之子,也是我這輩子,唯一的寄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