胳膊擰不過大腿,何母最終只能灰溜溜地告辭。
楚流歌當然不會留在這里讓自己堵心,也借口一同離開了。
事情既然暫時告一段落,龔校長也就沒繼續(xù)留夏初筱在辦公室,倒是齊凌有事找他要談,所以兩人揮揮手,就讓夏初筱也離開了。
她出門的時候發(fā)現(xiàn)齊凌一直看著自己,眼神中依然有著失望,夏初筱知道那種失望不是因為被拒絕,而是針對她這個人。
霍廷嶼同她一起出來。
“有什么問題?”
他發(fā)現(xiàn)出來后夏初筱就一直用一種怪異的目光掃視他,于是直接問出聲。
“只是沒想到,你也會有亮出身份去壓制別人氣焰的一天?!?p> 夏初筱回答的倒也很誠實。
霍廷嶼看她,只說:“你也可以?!?p> 只要這身份是自己爭取而來,并非別人拱手送上的,那么用身份去打壓對手就并不可恥。
每個人都該配得上自己經(jīng)過付出和努力而收獲的碩果。
夏初筱眨眨眼,不置可否。
辦公室內,龔校長問齊凌:“齊凌對于霍先生對夏初筱同學的出手相助,似乎并不驚訝?”
齊凌知道他問這話的深層含義,想了想才道:“小輩們的事,我不便插手,但霍少對她并無惡意,這點他對我保證過?!?p> 龔校長嘆氣,又道:“我雖然沒怎么去過J城,但對于那里的水之深,我還是略知一二的?!?p> 雖然說不清為什么,但他總是對于霍廷嶼和夏初筱的來往,有種不安的預感。
“這點您盡管放心,有我護著,就算有一天霍少反悔,我也能保她周全。”
龔校長見齊凌言語坦蕩且充滿自信,基于對他能力的認可,龔校長這才放下心來。
他原本和夏初筱定了高考之后讓她去S市的計劃,但命運似乎偏偏要把她往J城引領,也不知是好是壞。
相較于夏初筱等人的風平浪靜,何母則是一路惴惴不安的回到何家。
“怎么樣,她認錯了嗎?”
留在家中的何父著急的問她。
其實何父并不完全清楚那天晚上,在他趕到化妝間之前發(fā)生的事,但出于對自己女兒的信任,還有那個莫名出現(xiàn)在手機中的鬼臉,他認定就是夏初筱欺負了何雯雯。
何母在前往學校時表現(xiàn)的信心滿滿,雖然他并不看好自己妻子的處事能力,但如今楚家很顯然已經(jīng)放棄了他們。走投無路之下,他也只能寄希望于此,所以非常急于知道最終的結果。
何母看著眼前的男人。
她使勁渾身解數(shù),又哭又鬧了一早上,此時已經(jīng)筋疲力盡,然而他臉上連一絲一毫對自己的關心都沒有,只有急于知道答案的迫切。
何母只覺得心中寒涼,力氣耗光的跌坐在沙發(fā)上,聲音沙啞道:“沒有。”
“我就知道不行?!?p> 何父也一副氣數(shù)已盡的模樣癱坐在沙發(fā)上,抬頭望著蒼白的天花板道:“走之前,你說什么絕對沒問題,不過是個沒見過世面的高中生而已,結果還不是什么都搞不定?!?p> 何母氣惱,她進門之后連杯水都沒喝上,她相依為命的丈夫就開始數(shù)落她的不是。
想想今天的經(jīng)歷,在看著這個此時抱怨個不停的男人,何母又委屈又惱恨。
“你知道對方是什么人嗎,還不是你們連對方的背景都不清楚就招惹人家,現(xiàn)在倒好,我費盡心思想辦法解決事情,你卻開始埋怨我的不是?!?p> 何母想來想去,覺得還是因為何父沒有打探清楚對方的底細,所以才讓自己冒然行事碰了一鼻子灰,頓時心中更覺酸楚,哭的也更難過了。
“她能有什么背景,雯雯不是說了嗎,她就是夏家一個不受寵的養(yǎng)女。”
何父覺得莫名其妙。
“不受寵的養(yǎng)女,霍蘭芝說的?你們父女都是被霍蘭芝那個賤人給騙了,你知道今天護著夏初筱的人是誰嗎?是她表舅,J城霍家的人,很定是霍蘭芝教唆他去的?!?p> “這不可能?!?p> 何父下意識的反駁。
從來沒聽說過霍家人和J城那邊還有干系啊,只有霍老爺子愛這樣吹牛,但是從來沒見人家那邊搭理過他。久而久之,大家也都只把這當成一樁笑話來看。
但如今看來,霍老爺子說的竟然是真的?!
“但不是說霍蘭芝并不喜歡夏初筱嗎?”
“我怎么知道?!?p> 何母沒好氣地回懟他。
“別是騙你的吧。”
何父用懷疑的目光看向她。
“不可能,當時齊凌也在場,如果他是騙人的,同為J城的齊凌怎么可能不知道?!?p> “J城的齊凌?是墨蘭組的那位嗎?”
對于齊凌來T市的事情,何父也是有所耳聞的,但是他怎么也扯在這件事里了?
“對,就是他,他看中了夏初筱,想要收她為徒,所以今天也過去護著她的?!?p> 何母想到對方人多勢眾,而自己勢單力薄的慘景,更覺憋屈。
人家只不過因為被自己糾纏,就有一堆人護著,反觀自己,拼勁全命想要保護何家聲名,回到家反而被親近之人數(shù)落和質疑。
“說什么胡話呢,齊凌為什么要收她為徒?雯雯不是說墨蘭組的名額定給了夏玲玲嗎。”
“都這種時候了,我有必要騙你嗎?!?p> 何母見他還在懷疑自己,氣的都不想和他說話了。
“那這下可怎么辦啊。”
何父面色脹紅,滿頭是汗,急的在客廳里走來走去。
到底是自己的床邊人,何母雖然惱他,卻也終是不忍心看他這樣焦急,只能在腦中思索著解決辦法。
突然,她一拍腿,道:“我怎么忘了,視頻,我讓人錄了視頻的。”
何母連忙拿出手機,手指顫抖的撥了一個號碼出去。
這是何家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了,只要他們有視頻,就可以拿去和夏初筱談判,她如果不答應,大不了自己就和她鬧個兩敗俱傷的局面。
她滿懷希望的盯著手機,然而手機剛被接通,還沒等她說話,對面就傳來一個怒氣沖沖的叫罵聲。
“擦,你之前可沒告訴老子對方還有這種狠角色,為了幫你拍視頻,老子現(xiàn)在都被人打住院了,告訴你,我相機也被毀了,你等著給老子賠錢吧!”
說完,對方就猛然掛斷了電話,根本不給何母開口的機會。
“相機……視頻沒了?”
何母怔怔地盯著手機,呆住了。
“天要亡我何家啊。”
何父長嘆一聲,也徹底失去了力氣,癱軟在沙發(f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