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堪回首?!?p> “那就是很慘唄?!?p> “對?!?p> “那我們是難兄難妹了,我也很慘?!?p> 許笙笙別過頭,不是正論慘,反而是一本正經(jīng)地糾正道:“就算難,也是難姐難弟?!?p> 朱祐嘉皺眉道:“你怎么連這個都要和我爭。”
許笙笙道:“很多事情,你不經(jīng)歷了就不會知道,有的東西一次不爭二次不爭,便是失去地越來越多。”
朱祐嘉嘆息:“你這人小小年紀,倒也懂得不少道理?!?p> 許笙笙伸手隨處抓起一把草往火里頭丟,讓篝火燃燒的更旺盛了,她的臉被火照的紅彤彤的,同時她小聲說道:“我看你,是大戶人家出來的吧,之前的日子過得不錯吧?”
“還湊合,吃飽穿暖吧,就是沒什么自由,也沒什么快樂?!?p> “還有這種事?”
許笙笙回憶著自己做慵懶貴妃的時候,聽那些宮女偷偷羨慕富豪商賈人家生活時候的話,印象中她認為無論是家里有大官還是大商,那小孩便是開心的無邊了,而且一生無憂,甚是快活。
朱祐嘉苦笑道:“你啊,果然沒過過真正的大戶生活呢,我和你說,勾心斗角可多了?!?p> 許笙笙悲戚地歪下了嘴,自嘲道:“是啊,我又不是什么大戶人家,那些都是假的……”
朱祐嘉側過頭,看著旁邊這位美麗姑娘失神地用手把玩自己的頭發(fā),好奇的問道:“你這是什么意思?看你這幅苦大仇深的模樣,莫不是那個壞男人買來的小老婆?”
許笙笙的眼神頓時變得叫一個狠厲,她冷聲道:“我做他小老婆?去死吧他,那不是他死就死我死?!?p> 朱祐嘉被這氣勢嚇了一跳,嘀咕著這女人好兇,這么習武下去真不可估量啊。
又是一陣風吹過,兩人都覺得一陣寒冷,而周圍的鏢師們也都睡下了,見此情景,許笙笙施施然站起身,語態(tài)平淡地說道:“該睡了?!?p> “哦哦……”
她傻乎乎地點頭,便跟在許笙笙的身后一起走向那頂帳篷。
背對著那位公子哥,許笙笙小聲說道:“等一下進去后,你不要出聲,躺好就別動。”
朱祐嘉好奇問道:“為什么?”
許笙笙表情嚴肅:“看你不是多壞的人才好心提醒你的,不想死的話,就不要擅自招惹他,否則,死都是便宜的?!?p> 朱祐嘉見著女孩嬌顏上竟是露出這么一幅及其認真、甚至帶著恐懼的表情,自己背脊也沒來由地發(fā)涼,她擠出笑容安慰自己道:“那魏龍年確實很賤很煩人,不過,應該不會吧……”
她在心里嘀咕:雖然都姓魏,卻也不會比魏泰權那個老太監(jiān)危險了。
待到帳篷拉開,里頭竟是已經(jīng)傳來了男人打呼嚕的聲音。
朱祐嘉皺眉,只見那魏龍年睡覺也不脫面具,就這樣大大咧咧地占據(jù)了帳篷的中心,睡姿奇丑無比,身體擺成了奇怪的姿勢。
不知為何,狗蛋兒卻是無視了男人的這幅樣子,連一句抱怨也沒有,便是安靜地坐在他的旁邊地鋪上,剛把手伸到衣服的扣子上,猶豫了一會兒,看一眼朱祐嘉,便不脫衣服地睡下了。
這下朱祐嘉頓時大受打擊。
(這什么情況?她的意思是,如果沒有自己的話,她是愿意脫外衣睡的嗎?都是男人,自己竟是比不過這個面具男?)
不,不對,不是自己作為人的魅力不如人,只是因為他的武功高,而且可能和那女孩早就認識了吧。
她如此想著安慰自己,拉上了帳篷的開口,便也不脫衣服地進了被窩湊合一夜。
雖然有稍微柔軟且遮風擋雨的帳篷過夜,這終究還是比不過客棧里頭的大床,更別說和皇宮相比了。
耳旁傳來了男人的呼聲,朱祐嘉輾轉反側就是睡不著。
她好氣啊,怒罵這這人是怎么回事,有沒有公德了,自顧自地占據(jù)了最好的位置,自顧自地睡覺。
為什么選擇睡在中間?該不會以為自己對他的那個侍女會有什么非分之想吧,他想太多了。
女孩在被窩里的腳縮了縮,她又用手把被子朝上頭提溜了一下,遮住了大半部分的臉,好像這樣就能保護自己一般。
“嗚……嗚……”
她扭動了身體,同時皺眉不斷地瞥向旁邊。
黑暗中,這個面具男還在咋咋呼呼的發(fā)出鼾聲,好像還有一股大蒜的味道,惡心死了,這種意想不到的合宿讓她實在無法接受。她可是公主,是大華王朝的靜宜公主,正宗的金枝玉葉啊,怎么可能接受被男人以如此近的距離占便宜!
事到如今,她也只能以“不知者無罪”來安慰自己了,否則她真會羞憤地要么自殺要么殺了他。
“睡不著嗎?”
這時候,許笙笙開口了,她在黑暗中睜著眼睛,語調(diào)平緩。
糾結中的靜宜公主,立刻就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樣地點頭。
“嗯嗯,我也睡不著?!?p> “我可是困了?!?p> “咦?那你為什么……”
“我就是勸你,最好還是睡吧,睡不著也硬睡,在這個空間里,你的每一絲動作都是很危險的?!?p> “什么嘛,說的這么邪乎?!敝斓v嘉無奈地吐槽。
而許笙笙接下來便沒有搭理她,自顧自地睡去了。而她也確實累了,作為一整天包攬了魏泰權全部雜活的她,體力消耗可大得很,而且抽空修煉那一份秘籍,對她的精力也是一種消耗,每天到了這個點她便都會陷入幾乎要昏厥的疲勞。
見到那女孩也睡去了,朱祐嘉苦著一張臉,只能緊閉雙眼祈求自己快點睡去,快點逃離這噩夢一般的現(xiàn)實。
“嗯~~”
魏泰權睡得香甜,老年人的遲鈍神經(jīng)就是好,要么不用睡,要么睡的和死豬一樣。
嘭?。?p> 他轉了個身,手臂直接壓到朱祐嘉的臉上。
“哇?。?!”
朱祐嘉發(fā)出了低低的慘叫,又立刻閉上了嘴。
可是她黑暗中睜大的眼眸就像是憤怒的小貓,死瞪著旁邊的臭男人。
躊躇片刻后,她選擇了把男人的手推回去,小聲嗔怒道:‘去死好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