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有和我一樣的藥味
言宣見人走了,便進了房,本以為駱清河應(yīng)該是還在睡著的,卻見他這會已經(jīng)醒了,靠在床邊,“爺,您現(xiàn)在感覺怎么樣?”
早知道,便先將韓醫(yī)生留下來,觀察觀察情況才讓人走才是。
駱清河:“好了。”
言宣在一旁看著他,想了想,還是如實說了出來,“爺,駱小姐照顧了您一上午。”
爺該高興的,駱知小姐這么關(guān)心她。
駱清河抿了抿唇,看向旁邊桌子上放著的水杯,過了一會,“去查...”
“?”言宣莫名,這個節(jié)骨眼上,要查什么?
駱清河輕咳了兩聲,嗓音微啞,“查,新聘請的醫(yī)生?!?p> 言宣頓了頓,爺向來對這些不關(guān)心,更沒有興趣的,怎么會突然要查韓醫(yī)生,難道是剛剛自己離開后發(fā)生了什么?
他跟在駱清河身邊多年,自然能明白駱清河的每個決定背后的用意。
只見言宣小心翼翼地問,“只是查韓亦醫(yī)生?”
駱清河眸色微沉,自然不是,“查他和駱知之間有什么關(guān)聯(lián)?!?p> 他雖然一直躺著,可耳邊卻是朦朦朧朧聽見他們的交談,所以后面醒了,他也一直沒起身,便是靜靜地聽著他們講話。
可以聽出,韓亦和駱知交情甚篤,或許,能從這順藤摸瓜,查到更多有關(guān)駱知消失那幾年的事。
言宣點頭,拿著杯子倒了杯水,從桌上的藥瓶里倒出兩顆藥,遞向駱清河,“爺,到時間了。”
本來以為爺經(jīng)過上次的事,就能開始準(zhǔn)時服藥,沒想到還是老樣子,即便是提醒了,也總是能擱置一旁。
駱清河看著那瓶藥,面色平淡,于他而言,這藥從小服用到大,不過是治標(biāo)不治本,只能起到克制作用,無任何治療根本的藥效。
多吃一天,少吃一天,都是一樣。
可當(dāng)他接過那藥,剛要送進嘴里時,面色微變,輕輕嗅了一下,接過言宣手里那杯水放在床柜上,將膠囊擰開,褐色的藥粉灑進水里...不對。
瞥見那藥粉,言宣臉色霎時間變了,“怎么會!”
藥,被換了,膠囊里的,原本應(yīng)該是白色藥粉才對。
對于言宣,駱清河自然是信得過的,那么多日夜,他若是想換藥做手腳,有很多機會,大可不必挑這個時間。
“藥經(jīng)過誰的手?”
言宣搖頭,駱清河的藥,他一向是一份放在身上,一份收進保險箱,除了自己,平時根本沒有人能觸碰到。
“一直都是我在保管,不會有...”說著說著,他怔了怔,沒再說下去了。
因為,他想起來了,就在今天,藥還經(jīng)過一個人的手,那便是駱知,是自己親手交到她手上的。
見言宣臉色,駱清河便知道,定然是經(jīng)過其他人手里,并且這個人,應(yīng)當(dāng)還是一個讓他也意想不到的人,“誰?”
言宣張了張唇,實在很難說出口,爺有多在意駱知小姐,他比誰多清楚。
駱知小姐,怎么會去換爺?shù)乃?..他怎么也想不通。
見言宣吞吞吐吐,駱清河大致也猜到是誰換了藥了。
他順手將另外一顆膠囊也拆了,同樣還是褐色的藥粉灑進水杯里,與溫水融為一體。
言宣不知道他想做什么,等到他意識到時,駱清河已經(jīng)拿起水杯,唇瓣微張,半杯藥水盡數(shù)飲下。
言宣怔滯在原地,“爺...”爺就不怕,藥里...
駱清河知道他在擔(dān)心什么,笑意溫淺,“沒事?!?p> 阿知怎會害他。
即便藥里當(dāng)真有些什么,又如何?
這一刻,言宣才徹底明白,駱清河到底有多信任駱知,信任到,把命交到了她手上,毫不猶豫吃下根本不知道是什么的藥。
這時,駱初送走韓亦,從外面回來,見到駱清河醒了,喜上眉梢,聲音都輕快了許多,“你醒啦。”
她小跑到駱清河床邊,坐在毯子上,乖順地趴在床邊看著他,“你嚇壞我了,現(xiàn)在覺得怎么樣了?”
那句否認的話到現(xiàn)在還環(huán)繞駱清河腦子里,揮之不去,可她現(xiàn)在又坐在自己面前,乖順可人,笑容淺淺...
他從那雙眼睛里,只看見了自己一個人。
言宣離開了房間,順帶把那瓶藥帶走了,爺信任,可他總歸是不放心的。
言宣一走,房間里,就剩下駱初和駱清河兩人,一個半躺在床上,頭靠著床頭,微微歪著,看著駱初。
他像是想看穿駱初,想看穿那張笑臉下,究竟對自己是什么想法,可他看不透,又或者說,看透了卻不敢去信。
駱初見他一直盯著自己,還以為是自己臉上有什么東西呢,抬手擦了擦,一看手,啥也沒有,“怎么了嗎,你怎么不說話呢?”
難道是發(fā)燒,燒壞了?
駱初皺了皺眉,半起身,頭微微靠向駱清河額頭,感受他的體溫,確實是退燒不少了啊。
她的驟然靠近,屬于女孩獨特的香甜氣息瞬間籠罩住駱清河,這一刻,他腦海里閃過很多畫面...
是夜,酒意熏人,氣息香甜,她就在自己身上,環(huán)著自己脖頸,一個一個印記落下,帶著濃烈的情感。
就像是方才躺在床上,她喂藥時的觸感...太過熟悉。
那天晚上,真的只是自己在做夢嗎?
就在駱初要縮回去時,駱清河迅速伸手攬住了她纖細的腰間往自己身上帶。
他突如其來的舉動,駱初沒有反應(yīng)過來,整個人跌在床上,被他攬進懷里,氣溫驟然上升。
四目相對,距離極近,這是雙方都在清醒的狀態(tài)下靠得如此近,不管是哪一方,再稍稍往前靠近一公分,那層一直糊在兩人中間的窗戶紙便能被戳破,兩個人心底里一直在糾結(jié)的問題,也會有一個答案。
駱初很清楚,駱清河也很清楚,可是...誰也不敢。
駱初睫羽輕顫,像是在駱清河心間顫動,她心跳得很快,“砰砰砰...”雀躍著。
一時之間,她也分不清,究竟是自己的心跳聲,還是駱清河的心跳聲
駱清河唇瓣還有些蒼白,整個人看起來沒有什么精神,就像是失去了光環(huán)的墮仙,生出了幾分慘淡的美感。
他目不轉(zhuǎn)睛地看著面前的女孩,像是在一點一點向她靠近,最后停住了,輕啟雙唇...
“阿知,你嘴上...有和我一樣的藥味。”
三一零白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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