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臺之上炸了鍋,沒有任何人能夠想得明白,這種窮酸小子,又有何資格能伴安然仙子左右,更又如何有資格能牽起她的玉手?
“這小子一定是個小白臉!”
有人大喝,聲音不岔,引起了一眾人等的認(rèn)同,酸溜溜的不爽嘲諷聲此起彼伏。
李載淳倒是不以為恥,反而嘚瑟的掃視了身后那群修士,回以一種十分古怪的笑意。
這種笑容落在他人的眼里,更是讓其火冒三丈。
這小賊太過可惡,非要教訓(xùn)他一頓不可。
當(dāng)下就有不少人圍攏到了一起,準(zhǔn)備待拍賣會結(jié)束之后,將之揍到他母親大人都不認(rèn)識他的地步。
仙臺高若三十丈,占地甚廣,乃是靈仙寶閣中的一件頂級寶物,內(nèi)蘊(yùn)須彌空間,自成一方小世界。
相較于外面的喧鬧,這里頭倒是顯得冷清多了。
不少頂級仙門的當(dāng)代首徒,皆是提前進(jìn)入了靈仙寶閣準(zhǔn)備的貴賓包間之中,高坐于二樓,俯瞰整個會場,一覽無余。
而外面的動靜,自然也是落在了有心人的眼里。
一間燈光昏暗的包房內(nèi),布局奢華至極,地毯皆是由異種妖獸皮毛鋪墊而成,靈氣濃郁度極高,比之外界,高出了百倍。
而在正中央的一張由稀世神藤編制的軟椅之上,斜靠著一名面容白皙的少年郎,眼神陰鷙的通過一面玄光鏡,打量著外界的一切。
在他的身旁,有著八名身材火爆,面容嬌媚的年輕女子,此刻正瑟瑟發(fā)抖的服侍著他,一雙雙的美眸之中,滿是畏懼之色。
“這個安然,我喜歡!”
這人嘴角勾起一絲詭譎的微笑,眼中滿是貪欲,說話間,一名侍女顫抖著送來一粒剝好的葡萄,喂進(jìn)了他的嘴里。
但他還未嚼兩下,便一口吐出,瞇著眼,柔和的看向那個侍女。
“有些酸了?!?p> 他聲音陰柔,不帶一絲火氣,說完這一句之后,便站起了身來,走到亭臺之上,朝著安然的那處包房看去。
“公子,奴婢知錯了!奴婢下次再也不敢了!”
他的這副模樣,落在那侍女的眼中,頓時(shí)駭?shù)眉泵虻乖诘?,雙眸中閃爍著淚花,拼命的磕著響頭。
這人似乎是被打斷了思緒而感到了一絲不悅,轉(zhuǎn)身緩步走到那侍女的面前,蹲下身,輕挑起那侍女的下巴。
看著對方紅腫且?guī)鹆肆粝铝艘豢|鮮血的額頭,柔聲笑道“你看,我又沒有怪你,你認(rèn)什么錯呢?”
他的聲音溫和至極,又帶著絲絲憐惜,似乎是對于對方這副模樣萬分的心疼。
那侍女微微一愣,強(qiáng)扯出一絲笑意,道“多謝公子,奴婢以后一定不會再犯了?!?p> 這人輕笑出聲,淺淺點(diǎn)了點(diǎn)頭,自內(nèi)兜取出一條碧藍(lán)色的手絹,輕輕將她的淚水擦干,笑道“我這人就是見不得女子落淚,特別是你這般的可人兒,下去吧,好好休息。”
侍女感激的看了眼這人,如蒙大赦,急忙躬身行了一禮,便匆匆退去。
見侍女走了,這人再次躺回了軟椅之上,迅速便有數(shù)名侍女圍攏過來,玉腿當(dāng)枕,替他敲腿扇風(fēng)。
屋外的過道中,這侍女還未行幾步,便瞬間被眼前的一幕給駭?shù)秒U(xiǎn)些丟掉了三魂七魄。
只見過道之中,橫七豎八橫亙著不少無頭女尸,見其打扮,都是與她一般無二。
過了片刻,她醒過了神來,正當(dāng)準(zhǔn)備逃離這里,便見一道寒光掠過,緊接著,她便看見了自己的身子,軟倒在了地上。
“公子也真是的,完全不知道我等為了搜尋此等絕色的辛勞?!?p> 一名手持長刀的老者自虛空中緩緩踏步而出,撿起地上那面帶驚懼的頭顱,便再次消散在了空氣之中。
李載淳隨著安然,進(jìn)入了靈仙寶閣為其準(zhǔn)備的貴賓包間。
其內(nèi)的奢華之氣,讓他不由得也開始感慨起了安然生活的腐敗。
屋內(nèi)布局錯落有致,雖看似平凡,但暗藏玄機(jī),與腳下的異種妖獸皮毛地毯遙相呼應(yīng),無盡的靈氣在內(nèi)流轉(zhuǎn)。
僅待上片刻,便能感受到自身境界的一絲松動。
他也不含糊,直接跑到正中央的書案前,拿起了一顆璀璨剔透的靈果,便咬下了一大口。
汁液四濺,果香濃郁,入口便化作了道道靈氣,涌入了自身的五臟六腑。
舒爽的贊了一聲,徑直斜靠在了軟墊之上,這才是他想要的人生??!
安然皺著眉頭,鄙夷的看了對方一眼,獨(dú)自走到了亭臺之上,俯瞰著下方忙碌的拍賣會場地。
這場拍賣會發(fā)出的邀請函眾多,并非所有人都有這個資格進(jìn)入這貴賓包間的,下方密密麻麻的人頭涌動,握著手中的名冊,議論聲不絕。
而正中央,一名赤發(fā)赤須的老者安坐于正中,閉目不聞外界事,周身淡淡的威壓四下彌漫,哪怕是個愣子,也知道這是個不好惹的恐怖人物。
“這是何人?”
李載淳拿著一顆金黃的靈果走到了安然的身邊,目光徑直便被那老者給吸引住了。
“這是赤虛真人!修為功參造化,你記得不要亂說話,他一個手指頭便可以碾死你!”
安然有些擔(dān)心的看向李載淳,絲毫不吝嗇警告的話語。
畢竟這小混子太能惹事了,鬼知道待會又會說出什么大逆不道的話,以至于對方勃然大怒之下,對其動手。
赤虛真人似是有感,睜眸抬首看向他二人的方向,露出了一個和善的笑容。
李載淳心頭一緊,急忙隨著安然回禮。
這一眼之下,他頓時(shí)感受到了二人之間的差距。
他這小身板,在對方眼里,就如同巨龍眼中的螻蟻,吹口氣便沒了。
這是最直觀的感受,當(dāng)然,他能確定對方并不是故意的,也就是這無意的舉動,才更能證明赤虛真人的恐怖。
“安然師姐,那里有人色瞇瞇的盯著你!”
李載淳避過赤虛真人的目光,轉(zhuǎn)頭指向斜對角亭臺之上的白皙年輕人。
這人給他的感覺,就如同那神目族的諸儲一般,十分的厭惡,甚至有種反胃的感覺。
安然一愣,隨著李載淳點(diǎn)指過去的方向看去,頓時(shí)俏臉便迅速冷冽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