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家
就在兩人準備靜靜聽女鬼開始講故事的時候,一只箭矢突然從窗外射了進來,竟是直接穿破了天衡子的結界,將那女鬼打的灰飛煙滅。
清歡正想去追,卻被天衡子攔住了:“方才射出的這只是滅靈箭,如今天上地下只有兩支,對方一出手就是滅靈箭,看來來頭不小,我們還是小心為上?!?p> “知觀說的是?!鼻鍤g點點頭:“那還有一支滅靈箭吶?知觀知道嗎?”
清歡自然是聽說過滅靈箭的威名的,這種箭自上古時代就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一支就可滅掉一個神,威力巨大但數(shù)量也極其稀少,到了清歡那個時候,已經(jīng)一支都不剩了。
清歡至今還記得身邊那群消息閉塞的神仙知道滅靈箭已經(jīng)沒有了之后松了一口氣的表情。
不過想想也是,這滅靈箭對他們來說就是懸在脖子上的一把刀,要是有敵人來了他們還能打上一打,可要是面對這滅靈箭那他們真的是半點法子都沒有了。
天衡子淡定的說道:“還有一支在我這里?!?p> 至于為什么會在他這里,天衡子卻是半句都不愿再說了。
清歡撅了撅嘴,哼。
不說就不說,她還不樂意聽呢。
“那知觀,我們接下來怎么辦呀?”清歡覺得有時候自己還是要主動一點的,女人嘛,還是一直怕沒面子那哪能追的到夫君啊。
“幕后主使今天肯定不會再來了,我們先睡吧。”
天衡子這樣子,像極了之前他們剛剛碰到的時候。
清歡心里有些委屈。
殊不知現(xiàn)在天衡子還沉浸在自己的夢中,他夢到自己親手殺了清歡…
可他怎么會傷害清歡呢…那可是他的清歡啊…
“知觀,你是不是不高興啊…”清歡看天衡子的臉色不太好,一時不知道自己是哪里做錯了。
想想夙籬的事…可那件事也已經(jīng)過去了呀,知觀要生氣也不該是這個時候生氣呀……
天衡子嘆了一口氣,他該怎么告訴她自己只是因為一個夢境所以才會如此呢?
“我沒有不高興,只是…只是有些累了?!碧旌庾虞p輕將清歡擁到懷里,把下巴磕到清歡的頭上,嗓音輕柔的說道:“是我不好,讓你擔心了?!?p> 不知怎的,清歡鼻頭一酸:“知觀…”
天衡子心里的霧霾被這輕柔的一聲“知觀”給驅散了,他輕輕的在清歡的額頭上印下了一個吻:“嗯?!?p> 清歡感受到軟軟的、濕濕的東西貼在了她的額頭上,還有獨屬于天衡子柔軟的氣息,眼眶都濕了。
她用力的回擁住天衡子的腰:“知觀,我喜歡你?!?p> “我知道?!?p> 多好呀,我喜歡你,你也喜歡我。
第二天一早,清歡和天衡子一起下樓,掌柜看到他們兩個的時候眼里的情緒不明,像是驚訝,又像是意料之中。
“道長、夫人,昨夜……”
昨夜那個女鬼不是楊三小姐,清歡后來突然想起來,如果那個女鬼是楊三小姐,那她看到的場景不應該是楊三小姐被火燒的場面,而是楊三小姐眼里的世界。
那些冷眼相對的人,和無恥嘴臉的道士。
“昨夜我們睡的很好,這里的床鋪很軟很大,我們很喜歡?!?p> 尤其還是不要錢的。
掌柜訕笑:“那就好,那就好?!?p> 清歡伸了個懶腰:“對了,今日的早膳是什么?”
“有粥和小菜,還有包子啊饅頭什么的,面食也有,只是不知道夫人想吃什么。”
清歡略一思考,昨日那掌柜知道他們的身份以后不僅熱情相待,連他們住宿吃飯的錢都不算他們,這種便宜清歡自然是不占白不占的。
“那就隨便給我來一點吧?!鼻鍤g尋思了一下,她好像都挺喜歡吃的。
“好嘞。”
說完,掌柜就去準備吩咐下人準備吃食了。
清歡就撐著下巴看著天衡子,哎呀,他們家知觀真是怎么看怎么帥吶。
這時,門口突然一陣喧鬧,清歡正要湊頭過去看到底是怎么回事呢,一個肥胖的身體突然沖了進來。
用清歡的話來說,這就是一坨球。
那坨球看到天衡子仿佛是看到了救星,他本想去拉天衡子的手的,但卻被天衡子不著痕跡的躲開了。
他倒也不介意:“道長,你能來簡直太好了,嗚嗚嗚?!?p> 一個大男人嗚嗚的哭,這場面實在不忍直視。
“何事?”清歡見他一進來就纏著天衡子,目露幾分不悅。
那坨球這才注意到了清歡:“這位想必就是夫人了吧,果然是花容月貌沉魚落雁閉月羞花啊,同道長真真是一對壁人?!?p> 這話若是換了從前清歡還是很受用的,但現(xiàn)在看到這么一坨球清歡實在是提不起興趣:“你有什么事嗎?”
那坨球抹了把眼淚:“我昨日就聽聞有一位仙風道骨的道長和一位姑娘來了鎮(zhèn)里,想著昨日太晚了不便打擾二位,今日一早便趕了過來……”
“說重點?!鼻鍤g其實很不想把時間浪費在這里,她不是道士,沒什么普濟眾生的善心,她愿意留在這里也只是因為天衡子,要是天衡子也不想管這里的事,她早就離開了。
而且這里背后的主使看來也不想招惹他們,否則昨天那支滅靈箭射的就不是那個女鬼了。
無論是清歡還是天衡子,一旦中了滅靈箭,都是在劫難逃。
“我求求二位能發(fā)發(fā)慈悲救救我兒子!”那坨球又哭了起來:“我乃是城東陳家的家主陳大河,我的兒子本和那楊家的三女定了親,誰知那楊家三女最后竟落的了如此下場……”
陳大河掩面:“后來她死后,總是陰魂不散來糾纏我兒子,我們請了不知多少法師道士來驅鬼了,但總是沒有用,如今我的兒子就快要死了……”
接著外面圍觀的人群也開始了:“道長,您可是天衡子啊,除了您沒有人能救我們了,求求您就救救我們鎮(zhèn)吧,我們就真的只能靠您了!”
清歡皺起眉,把目光轉向了掌柜:“是不是你透露了我們的行蹤?”
掌柜眼觀鼻鼻觀心,沉默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