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我怎么成了渣男?
“砰!”
深秋十一月,清河市,位于中山路第43號的平平無奇?zhèn)商缴缋飩鱽硪宦晿屄?,坐在辦公桌前的李平被一名突然闖入的男子開槍爆頭。
與此同時,在這個國際化大都市的另外一個地方,海景灣匯景商品大樓的二十五樓A座大廳的沙發(fā)上,化妝師李弘猛然睜開了眼睛。
大廳開著燈,可以清楚的看到頭頂上紫環(huán)吊頂,還有那盞亮著黃色燈光的吊燈……
我……我還活著?我剛剛不是被人在腦袋開了一槍嗎?我不是在做夢吧?這里不是我的偵探社啊……
李平從沙發(fā)上起來,站定后,對著四周看了看,還來不及自問一句“這是什么地方?我為什么會在這里?”腦袋突然是一陣奇痛襲來,讓他頭疼欲裂,隨之身體顫抖,蹲了下來,雙手捧住腦袋,就像是一只渾身被撥了毛的雞一樣在寒風(fēng)中發(fā)顫。
嗖!
一道白光在腦袋閃過,隨之是痛感的消失,旋即是一些畫面的回閃……
腦袋恢復(fù)平靜后,李平慢慢站了起來,伸手摸了摸額頭,還有腦殼四周,很仔細(xì)的摸遍了整個腦袋,沒有任何位置有凹陷。
也就是說自己并沒有中槍,自己這是還活著?
只是這腦袋,這臉的觸感好像有些不一樣啊……
我這是在陰間嗎?可這地方怎么看也不像陰曹地府??!
再次對著這個陌生得來又有些熟悉的地方看了看后,李平屏住了呼吸。
大廳沒有電視,一套沙發(fā),一張茶幾,還有一張靠墻的電腦臺,上面放著一部電腦,旁邊則是一個CD架,上面放著很多CD,還有黑膠唱片。
他似乎確定了一個事實:自己重生了!
當(dāng)他以這個房子的主人身份走向洗手間,他的腳步?jīng)]有任何的違和感,因為他確實沒有死,但是現(xiàn)在這個身體不是身為偵探的他的身體,而是……
鏡子前,李平看到了一張全然陌生的臉,不對,應(yīng)該說,這是一張既陌生又熟悉的臉。
陌生是因為這張臉不是他之前的那張偵探臉,熟悉則是因為身為偵探的他腦袋里也有了原主的一些記憶,雖然融合的只有這兩個月的記憶。
那么我為什么會在這家伙身上重生?
李平雖然對網(wǎng)絡(luò)小說不是很感興趣,但是也看過一些,知道重生就是其中的一個創(chuàng)作套路。
只是不管哪一種的重生,那都必須要有一個符合重生的硬性條件:死亡!
主角突然遭遇什么意外,然后重生在另外一個也遭受了意外的人身上,而不管是誰的意外(也有可能是自殺),都必須要以死亡作為前提,這樣才能夠給另外一方重生的機(jī)會。
在偵探李平被爆頭的同時,化妝師李弘就躺在沙發(fā)上被人用枕頭捂住嘴臉導(dǎo)致窒息而斷氣,這才有了重生的發(fā)生。
李平定睛看著鏡子中這張帥氣的面孔,這家伙五百年前跟自己是一家,叫做李弘,年紀(jì)跟自己差不多,都是三十出頭。雖然少了一份自己作為偵探時的那種頹美(偵探李平臉上一直留著稀疏的八字胡子),但是卻多了一份陰柔之美。
只是他為什么會在自己住所被人用枕頭捂死?
李平快步走回大廳,他想弄清楚,到底是誰干掉了原主。
雖然原主已經(jīng)掛掉,但是怎么說也是給了自己重生的機(jī)會,而且當(dāng)兇手得知原主還沒有死,極有可能再次下毒手的情況下,不管是出于對原主的感激,還是保護(hù)這個新身體,都必須將兇手找出來。
記憶中,原主斷氣前就躺在沙發(fā)上,睡熟中突然被人用枕頭捂住臉部,只是當(dāng)時的他就像是被鬼壓床一樣,無法做出任何反抗動作,直至斷氣。
李平將沙發(fā)上的枕頭拿起來,仔細(xì)看了看,上面卻沒有沾上任何的口水或者是淚腺的痕跡。
這不正常。
因為一個正常人被人用枕頭捂住,縱然無法反抗,在急需要呼吸的情況下,也不可能沒有一點口水出來。
難道這個不是行兇的枕頭,兇手將行兇的枕頭帶走了?
李平在腦海里進(jìn)行了一番搜刮,記憶中,沙發(fā)上一直都只有一個枕頭,至少有記憶的這兩個月,都是一個枕頭,那么為什么這枕頭上面沒有任何自己口水的殘留?
要么就是兇手從房間里面拿了枕頭,要么就是兇手將枕頭帶走了。
李平走進(jìn)臥室,臥室有差不多二十平米,靠門右邊是一個鑲?cè)雺w的連體衣柜,衣柜往前一米是一張一米八的大床,床單很BC市很臟。
大床往右半米是一張書桌,上面放著一本書,書桌往前是一個跟衣柜一樣規(guī)模的書架,上面豎立著琳瑯滿目的書籍。
李平目光回到床上,上面只有一個枕頭,這個枕頭跟沙發(fā)上的枕頭是配套的,也就不存在兇手將枕頭帶走的說法了。
只是房間的枕頭也很干凈,上面沒有液體的留痕,這又說明了什么?說明要么就是將李弘捂死的不是枕頭,而不管是什么東西,都已經(jīng)被兇手帶走了。
對著這干凈得幾乎跟酒店里剛剛清潔完的房間一樣的臥室看了看,李平忍不住笑了笑,覺得就這一點而言,原主跟自己倒是有一點相似,只是原主這愛干凈已經(jīng)有點往病態(tài)方向發(fā)展了。
當(dāng)目光落到靠近書架角落那個架子上的時候,李平卻笑不出來了,因為上面竟然堆放滿了一個個的盒子,顏色鮮艷,大小不一,杰士邦、杜蕾斯、岡本……
李平走到這個架子前,看著這些床上用品,將融合中的某些記憶翻開,不由的雙腳一軟。
尼瑪,這家伙竟然是一個渣男!我他么的重生在了一個渣男身上。
這架子上面一共有三十個盒子,每一個盒子至少也有兩個裝,多的有十個裝,加起來至少也有一百五十個,而原主打算在半年內(nèi)全部用完。
這兩個月里,原主一共發(fā)生過關(guān)系的對象就有五位,一共用掉了三盒十個裝的。
尼瑪,原主是一匹種'馬啊,這活動頻率真的是高得嚇人!
李平苦笑著搖了搖頭,身為偵探的他,跟女友交往了三年,那方面的活動加起來好像都沒有三十次,原主他么的竟然兩個月就有三十次。
而且這家伙他么的還是一個騙子,明明是給死人化妝,卻跟所有的泡友說他的職業(yè)是給明星化妝,而且對象都是一線明星。
尼瑪?shù)?!為什么別人的重生的都是在一些帶有開掛屬性的人物身上,而自己卻被選擇了一名騙子,而且還是一名跟死人打交道的死騙子。
李平一只手捂住額頭,這對他來說不能算是一個打擊,但還是很難接受。
原主是一個騙子,自己可不能再跟他那樣去當(dāng)騙子,雖然騙炮不可恥,因為怎么說也是靠的能力騙來的,但這不是自己的作風(fēng),自己可是一枚妥妥的專一純情男。
她現(xiàn)在怎么樣了?是否知道自己已經(jīng)死了?得知自己死了之后,她肯定會很難過,會第一時間趕到自己所在的城市……
李平眼中那位賢良淑德的絕美女友,是一名大學(xué)教授,大李平一歲,在鄰城一所大學(xué)任教。因為兩人都忙于工作的關(guān)系,有時候一個月也見不上一面。
“她一定很難過,很難過,可是我卻什么也做不了,我以后都不可能還有機(jī)會見到她了,我……”
“不對!”
似乎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李平突然喊道,趕緊伸手將兜里的手機(jī)抓出。
懷著無比緊張的心情打開手機(jī)屏幕,當(dāng)看到上面寫著的日期是11月2日后,李平的心跳是更加快了,因為他清楚的記得自己被爆頭那天也是這個日期。
難道這個不是平行世界?可是重生者不都是重生在平行世界,或者是回到過去嗎?
再一次在腦海里面搜刮了一下原主的記憶,李平最終確定了一個事實,他這是重生在了一個跟自己在同一個現(xiàn)行時代的人身上,而且兩人還是生活在同一個城市。
與此同時,另外一個問題在李平的腦海浮現(xiàn),一種強(qiáng)烈的復(fù)仇心燃燒起來:干掉我的人是誰?不管是誰,我都一定要把他找出來!
憤怒讓這張平時總是平和又略帶陰冷的臉迅速紅了起來,同時雙拳緊緊握住。
此時,一個突然打來的電話將李平從這種狀態(tài)拉回。
拿起手機(jī)一看,上面顯示的是一個女性的名字:高艷。
這是原主認(rèn)識還不到一個月的音樂老師,就住在原主對面的套房。
對方在這個時候打來電話,要不是因為融合了原主近兩個月的記憶,李平一定會認(rèn)為對方這是要跟原主來一個清晨的爽之約了。
一個渣男怎么能有魅力到這個地步!
“李先生,你起床了嗎?我剛剛起來,十分鐘后就可以出發(fā)了,希望這一次你有機(jī)會拉近一點你我之間的距離?!彪娫捴袀鱽硪粋€迷人的聲音。
李平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緒,對方這是在約原主李弘晨跑,而兩人的認(rèn)識就是從晨跑開始,幾乎每天都一起跑步,在有關(guān)跑步的交流中,原主對高艷表達(dá)了好感,更是在一個星期前說出了想追求對方的想法。
高艷說她對原主也有好感,但是她給李弘設(shè)置了一個追求自己的障礙:半馬的時間要超過自己。
高艷是一名馬拉松愛好者,參加過全國很多城市舉辦的馬拉松比賽,全馬最好的名次是七百零一名,半馬則是二十三名。
跟李弘一起跑步的這段時間,她每一次都會完成至少是半馬的跑程,而李弘最多也不會超過十五公里就跑不動了。
后來,也就是昨天的跑步結(jié)束后,為了鼓勵李弘在跑步上有所突破,高艷直接就說如果李弘的半馬成績可以超過自己,那她就做他的女朋友。
想到這里,李平的嘴角不自覺的浮起一抹壞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