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權(quán)力的游戲?
蘇然到場時尸體已被拉去做法醫(yī)鑒定,現(xiàn)場遺留的只有黃色的警戒線和骯臟混亂的污跡,血腥味已經(jīng)很淡,秦毅在現(xiàn)場等他們。
“什么情況?”蘇然手中搭著一件漸變藍色外套,纖長的手指接過秦毅遞過來的現(xiàn)場照片。
“我們是今早發(fā)現(xiàn)的尸體,法醫(yī)鑒定報告還出來,據(jù)知情人士透析這個死者是上頭的侄子,我們問過了,上頭勒令必須嚴謹調(diào)查,不許放過一個可疑人物?!鼻匾阒钢厣夏菙傃E。
“我們調(diào)查過,現(xiàn)場有車的痕跡,還有那邊,我們找到了一件胸前有一攤血跡的外套,不清楚是兇手的還是死者的,還在調(diào)查?!?p> “兇手身上財務(wù)應(yīng)該沒損失,我們在他口袋找到了錢包,鑰匙,還有一張選舉的稿子。暫時知道的就這么多。”他匯報完畢,等著蘇然發(fā)話。
“誰報的案?”蘇然沒有抬頭,只是看著那個露出顱骨的照片若有所思。
傷口很整齊,不排除是被器物一刀削掉。死者面部表情呈現(xiàn)出驚慌失措…
“今早過來江邊散步的居民?!卑蠢韥碚f江邊每早都有人散步,為什么沒人報案呢?這點是讓人不解的問題。
“人呢?”他帶上了白色的無菌手套,檢驗著死者身旁的東西,在草堆里發(fā)現(xiàn)了一個鞋印,他伸手比量了一下。
“跟虎子去做筆錄了。老大,這個尸體有摔傷,身上多處骨折,我們估摸著是從橋上丟下來的?!鼻匾銓⒄掌阶詈?,“你看。”
蘇然只是瞄了一眼,嗯了聲不置可否,“重點調(diào)查一下死者活著時見過的最后一個人,在做什么,還有他的人際關(guān)系?!?p> 秦毅點頭,“虎子去查了。”
“你也去。”蘇然打發(fā)他走,一個人在現(xiàn)場尋找著遺留的蛛絲馬跡。
宋偢歡給他打了電話,她收到了警署的電話,因為死者的身份,上頭配合工作,案子的調(diào)查者說前天收到了一組來自洗車行的照片,一只車頭滿是血跡的路虎有些刺眼,車身并未擦傷。
說是車主開車來的時候神情慌張,在他們強烈要求下才同意他們留照片,畢竟都是打工人,何必為難彼此?車洗干凈送走,他們怕事就把這事交給了交警。
本想著沒什么,但昨日里又收到了一個貨車司機的自首,說是不知撞了什么東西車上染了血,事后很怕才選擇了自首。
警方介入調(diào)查,而如今江邊出現(xiàn)的半頭尸體似乎在告訴他們什么。
蘇然聽著宋偢歡的匯報,輕拈了拈手中的土,拍拍手起身,“貨車司機在哪?”
他聽到宋偢歡似乎跟身旁的人說了什么,才回復(fù)他,“拘留了。”
“好,我過去?!彼戎龗炝穗娫?,才拉開警戒線走出,徑直朝著車的方向走去。
宋偢歡此刻正處于解剖室,她臉色有些不好,面前擺著一具半頭尸體,臉色能好到哪去?
法醫(yī)從他的切割口上發(fā)現(xiàn)了一絲泥土,混雜著一塊小小的木屑…
解剖室里是滿滿的血腥味與福爾馬林和那腐爛發(fā)臭的味道,暈的人想要掉眼淚。
宋偢歡只是看了一會就出去了,將無菌手套脫掉,她用水使勁的搓了搓手,又洗了洗臉,將水擦干方覺好些。
蘇然發(fā)信息問她在哪,她發(fā)了句“辦公廳等我”就收了手機,眼睛有些發(fā)紅,那是剛?cè)嘞催^的結(jié)果。
蘇然在跟虎子交接資料,看到宋偢歡來他只是瞥了一眼,注意到她慘白的小臉時他停頓了下,然后繼續(xù)剛才的話題。
宋偢歡也不打斷,只是沖他笑了笑,示意自己沒事。
“那輛貨車上的血跡查了嗎?”蘇然手中的筆轉(zhuǎn)了個圈,筆尖落在貨車前頭的那塊血跡上。
“還沒?!被⒆訐狭藫虾竽X勺,有些不好意思。
蘇然若有所思,將筆投進筆筒里,他拍了拍手,“我要去看看那個自首的司機?!?p> 虎子站起,將資料本抱在手中,“好。”
他在前頭,蘇然跟宋偢歡跟在后頭,兩人在后面小聲咬耳朵,“不舒服?”
“沒事,只是剛在解剖室里,那味道不怎么好,有些惡心?!彼p手插在兜里,有些隨意。
蘇然靜了一會,從口袋里掏出一個東西放在她的手上,宋偢歡看了一眼,是一顆奶糖,她愣了愣。
蘇然以為她不喜歡,皺了皺眉從口袋里掏出一把糖,“不喜歡嗎?我這還有幾個?!?p> 宋偢歡瞄了一眼,大白兔,旺仔,不二家…好嘞,他這是一種拿了一點,她有些哭笑不得,從他手里拿了一個大白兔奶糖,“謝謝?!?p> 他看著小姑娘挑出了大白兔奶糖,放在口袋里,將另外的奶糖塞進了同一個口袋,他默默記下,小姑娘愛吃的奶糖品牌是大白兔,下次可以買。
宋偢歡卻是尋思著剛才在解剖室發(fā)現(xiàn)的東西,今晚估計要熬夜做個詳細的思路圖了,哎~美夢隨之飄散。
兩人進入審訊室,不一會兒一個胡子拉碴的大叔就被帶進了審訊室,他只是抬頭看了一眼坐在椅子上的二人,然后又氣定神
閑的低下頭看著自己帶著手銬的手。
虎子給他挪了挪椅子,他還特別有禮貌的說了聲謝謝。
這么淡定,要么就是胸有成竹心理素質(zhì)很好,要么就是問心無愧,看他的樣子很憨厚,甚至有點呆。
他落座,蘇然便直接切入主題。
“姓名?”
“謝詢?!?p> “年齡?”
“48。”
“發(fā)現(xiàn)血跡是什么時候?”
“前天晚上十一點?!?p> “整嗎?”
“不確定,應(yīng)該是出了幾分鐘?!?p> “撞到東西時知道幾點嗎?”
“那時我給東家拉貨,大概九點半。”
“在哪里撞到東西?”
“西林路?!?p> “能大概看出撞到什么了嗎?”
“天太黑了,我看不清楚,好像是一輛車里探出來一個東西,動物還是什么我不清楚?!?p> “好,你有什么別的要交代嗎?”蘇然停筆,目光定定的看著面前的男人,他的目光總是有魔力,讓人無處遁形。
“嗯…沒有,不過如果我記起什么,我會通知您的?!彼伎计?,搖了搖頭。
宋偢歡全程沒有說話,這一會她才抬頭,神情奄奄的,“你的車呢?”
“被你們的人拉走了?!彼柫寺柤?,“我什么都還沒清理。警官,如果我沒事,可以放了我嗎?不行的話幫我跟家人報個平安,他們不知道我的去向會擔(dān)心?!?p> 宋偢歡點頭,“自然,如果你是清白的,我們自然會放了你?!?p> “好,謝謝警官同志。”
蘇然揮手示意虎子帶他走,法院DNA鑒定出來,證實了車頭上的血跡與死者的DNA一致,而死者傷口處的木屑確實來自于這輛運木材的貨車,所以他的致命傷害是來自于謝詢。
無可避免,這個可憐的男人要坐牢,盡管他說自己是無意的傷害到人。
《刑法》第二百三十三條規(guī)定,過失致人死亡的,處三年以上七年以下有期徒刑;情節(jié)較輕的,處三年以下有期徒刑。(來自網(wǎng)絡(luò),有錯誤書評區(qū)call我改,請溫柔指錯)
死者的家屬不依不饒的索賠,要讓這個“殺人兇手”以命抵命,可似乎案件撲朔迷離,更有甚者認為這個案子跟權(quán)利爭奪有關(guān),案子不能解決,自是得繼續(xù)查下去。
若是有人惡意制造事故,法網(wǎng)恢恢,疏而不漏,定要將那個人捉拿歸案的。
白色的紙上寫著許多的問題,死者坐的車是誰的?又為何要將身體探出車輛?被迫還是自殺還未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