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日阿無總是斷斷續(xù)續(xù)的做同一個夢,熟悉的臥室,身旁熟睡的小妞,場景驚人的現(xiàn)實,唯有不能動彈的身體讓阿無確定自己在夢境中,而夢境中唯一的變化就是窗外越來越大的黑點,起初只有芝麻大小,每晚都更近一些,如今阿無它看起來已經(jīng)像一片烏云隔著玻璃靜靜停在窗外。
電流吵雜的聲音響起,沙···沙···
是夢魘了,阿無在黑夜中驚醒。
看了看翻了個身繼續(xù)做夢的唯唯,阿無給她拈緊了背角,輕手輕腳的下了床。
婆娑著手上的皮料,阿無喃喃的念著,
“葉···葉···”
你是誰呢?是那個人嗎?阿無不能確定,強烈的熟悉感,可又稍有些不同,是更加溫暖的更加悲哀的感觸,讓她更加留念,不舍得放開。
黑暗中手機叮的一聲,日出的光輝給阿無鍍上一層金邊,不知不覺天已經(jīng)亮了,阿無嘆了口氣,小心把皮料夾進故事本里放好,拿起手機。
趙紫云的郵件,阿無偷帶出來的那片藥的成分分析趙紫云說早餐帶過來。
唯唯坡頭垢面的走進洗手間時阿無已經(jīng)在吃著早餐看著報告了,一邊趙紫云正給她的杯子里倒著牛奶。
“抗興奮性氨基酸?”
“簡單來說就是神經(jīng)性保護的藥,這是進口藥,從藥片外觀上看符合XX年美國生產(chǎn)的riluzole,不能確定”
“這藥用來干什么?”
“延長肌萎縮側索硬化癥,治療ALS,漸凍人癥”
“···”阿無沉默,“這就說的通了,盛殷殷應該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行動不便的癥狀,這就不難解釋為什么整層樓都沒有階梯和門檻,因為她靠著輪椅移動,包括臥室窗戶下面的印記,應該也是輪椅的痕跡”
阿無仿佛看看見一個少女申請哀切的坐著輪椅來到窗邊,輪椅用力的撞到墻上,留下兩道淺淺的印記。
“這只能說明盛殷殷有自殺的動機,可是如果是人為呢?這也不是沒有可能,如果輪椅只是搬運的道具,那就有可能是一場謀殺,不然殷家為什么隱瞞了盛殷殷的病情,”
“殷家應該非常疼愛這個義女,不管是在圣輝大廈的樓頂建造這樣的住所,還是殷夫人對待盛殷殷的遺像,都可以看出整個殷家對盛殷殷的重視。”趙紫龍繼續(xù)分析著。
“對對”唯唯叼著牙刷含糊不清的附和著。
“如果你說的謀殺假設成立,那么就說明殷家知道這場謀殺并且?guī)兔ι坪螅敲催@個假設的兇手就有可能是比盛殷殷更重要的人,最有可能的就是殷家的主人,殷圣輝?殷夫人?還是殷圣凱?”
“你們啥呢?啥輪椅?阿無你看到輪椅了?”唯唯終于穿戴整齊從臥室走出來。
“對了”阿無一拍桌子,“我們都忘記了一個重點,我并沒有在那里找到輪椅,輪椅哪里去了?”
“所以關鍵就在這個輪椅,如果能證明它被偷偷銷毀了就可以百分之八十確定這是場謀殺,那間房所有的東西現(xiàn)在還維持著原狀,自己購買的輪椅不可能會丟棄,但是還有一種獲得輪椅的途徑”
“醫(yī)院”三人異口同聲。
阿無從手機翻出那張照片,藥盒上標簽的最后一行,Y市第二人民醫(yī)院。
三人吃完早飯,驅車直奔目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