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小主人,不,應(yīng)該稱她為主人了,她即將成年。
“女大十八變”這句話不假,我的主人出落的越發(fā)好看,收到的情書也越來越多,只是平日里話不多,獨(dú)來獨(dú)往。
同時,敵視她的女生也越來越多,人類的嫉妒之心真的匪夷所思。
晚自習(xí)結(jié)束,看到她一人騎著自行車出校門,我用無形的電流溝通“魂云”別遮住她那個方位的月光,太黑了,不小心摔一跤也疼。
這群敵意的女生騎著車跟在了她的后面,我能感知她察覺到了,加快速度。
最可恨的是,心術(shù)不正的人還滿身技能,一位敵意女生從后面直接將她撞倒在地。
“怪胎!”
“裝什么柔弱,水性楊花的人!”
“窮逼!”
......
還好,沒有直接打她,敵意女生們將她的自行車踩得稀巴爛,面目全非。
好可恨,人類的苦難并不相通,她們不能理解她,她們不曾在她的家庭里呆過,局限的視眼,可笑的欲望,盲目的本能,這一切總是讓人類在做相互傷害的事情。
我的主人卻沒有哭,那位清澈男生呢,來幫幫她吧。
但是他沒有出現(xiàn)。
推著破爛自行車,我的主人一路沉默回家,而我能做的只是給她一路的月光。
到家時,家人們都睡了,我的主人一反常態(tài),爬上了樓頂。
做逍遙“魂云”這么久,我竟還不知道如何控制風(fēng),控制地表物,此刻間不容發(fā),而我卻無能無力。
魚兄給我電流,大概是說這是好事,她做人太苦了,還是做云好,只有人類才留戀人間,一旦做了生物,就會被自己的身份困住,做了這么多的生物,還看不穿嗎?我們現(xiàn)在是“弱魂族”就如此逍遙,說不定以后成了“仲魂族”、“強(qiáng)魂族”可以遇到更多的奇景,我們做云的就應(yīng)該身心輕盈,輕攏慢涌地看待這世間百態(tài)。
魚兄的話我很受用,我在天上靜靜地等待她跳下,只要她飄上來,我一定找到她!
跳,快跳,快跳呀!
看著她一動不動地坐在高高的樓臺上,我竟然開始焦急,如果可以,我甚至想推她下去。
唉,她到底是害怕了,下樓,回到房間,反鎖門。
又是一晚的伏案學(xué)習(xí),這傻孩子。
重新投胎會失憶這個問題讓我頭疼,這個問題沒有解決,就不能急著飛入極寒層冰封自己,天上這個世界,比地表更加神秘莫測。
雨流和電流讓我知道水和光是地表的源本,但是第一滴水從哪里來,太陽又從哪來,一無所知。
是誰在給天空劃分層次,“魂云”一直飛升而上,然后呢?
目前來看,這個地球的靈魂輪回都在一個閉環(huán)里,所有生物在做“魂”時才完全平等,那么魂又從哪里來?
這個完美系統(tǒng)是誰在設(shè)計,在操縱,是所謂的“神”嗎,“神”又從哪來?
以后做了更加高級的“魂”,可以看到外太空的生物嗎?
“靈魂”可以與“生物”在同一個空間相遇交錯嗎?
“靈魂”總數(shù)是守恒的嗎?
達(dá)爾文的“進(jìn)化論”到底有幾分可信?
為什么大部分壯年時的生物都在時時刻刻想著交配?
......
太多問題我想弄明白,突然我不滿足每天的“輕松逍遙”,不滿意被動從電流那接收信息,雖然每天都像看電影一樣觀望著地表的百態(tài),或丑或美,或驚心動魄或溫馨暖人,都不能讓我如從前那樣興致盎然。
要解惑,太多未知了,我想知道,迫切地。
被動的,每天被越飄越高,我的形態(tài)漸漸開始變得模糊,因為吸收太久的微塵,身體有了點(diǎn)重量感,而且顏色也慢慢變成了暗灰色,甚至連陽光都不再能射透我的身體,我離“仲魂族”更進(jìn)一步了。
但是,我仍然不知道該如何解救我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