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五禽技,就是模仿虎、鹿、鳥、猿、熊等五種猛禽兇獸的動作而創(chuàng)編出來的武技。
其攻擊性不強,但勝在價格便宜,多是窮苦的外門弟子修習。
稍微有點經濟實力的修行者,壓根就不屑于浪費時間去修煉這種基礎武技。
在他們看來,五禽技唯一的作用,就是強身健體。
這武技,也就能欺負一下普通人,若用在修行者的戰(zhàn)斗中,壓根就不夠看。
可問題就在于,煉氣五層且沒有修習任何武技的許安,也就比普通人強出那么一點。
五禽技對他的威脅,還是實打實的。
硬實力上而言,低了一層小境界,又沒有武技傍身的許安,不可能是方逸塵的對手。
但憑借著多年的戰(zhàn)斗錘煉出來的意識,要避開他的攻擊還是綽綽有余的。
卻見方逸塵直接從正面襲了上來,單手成爪,往許安的面門抓去。
許安眉頭輕皺,稍稍一側身,只是一個小小的動作,便避開了這致命的攻擊。
方逸塵一擊不中,雙臂一展,小腿輕輕一蹬。整個人向后躍開,而后又重新欺近許安。
此刻的方逸塵,動作極其敏捷。眨眼間,又繞到了許安的身后。
在這一刻,方逸塵雙目兇光盡顯,猛地一躍而起,雙手握拳,同時朝許安的頭頂砸下。
許安似是腦后長了眼睛一眼,縱使沒有回頭,也能看到方逸塵的動作。
就在雙拳即將及身之際,匆匆一個矮身,再微微一側頭。
拳頭自耳邊掠過,拳勁生風,刮得臉頰生疼,但許安在這時卻也顧不上了。
方逸塵一拳擊空后,立馬又飛起了一腳,逼得許安不得不拉開身位。
“五禽技……”
不過一品的低等武技,以許安的眼界來看,連看都不會看一眼。
但看到方逸塵施展后,對這不入流的武技,卻有了新的改觀。
方逸塵入門三年,自入門的那一天起,就開始修習五禽技。而且,他也是少有的將精力都放在武技上面的修行者,對五禽技,可以說已經練到出神入化的境地了。
虎技的剛猛,鹿技的輕捷,熊技的沉穩(wěn),猿技的靈巧,鳥技的飄逸,五禽技的五種形態(tài)切換自如,其中精髓被他發(fā)揮得淋漓盡致。
“看來,無論是哪一種低階武技,只要用心專研,就會有意想不到的效果啊……”許安心中暗道。
但很快,隨著方逸塵的攻勢越發(fā)凌厲,許安也不得不收回思緒,將注意力放在眼前的危機上。
許安一味地躲閃,從未嘗試過主動出擊??瓷先?,好像一直都在被自己攆著打。
但方逸塵心里卻明白得很,為了能盡快結束戰(zhàn)斗。打從一開始,他就全力而發(fā)。然而,直到現(xiàn)在,他甚至連對方的衣角都碰不到!!
隨著時間的推移,方逸塵愈發(fā)變得著急了起來。
躲避著方逸塵的攻擊,許安看似游刃有余。實則,內心也在暗暗叫苦。
縱使他有前世的意識,能夠清晰地看到方逸塵每一步,甚至下一步動作。
奈何這小身板,實在是經不起折騰。即便是意識到了,要是動作跟不上,也是白搭。
是以,許安一直都不敢掉以輕心。
從方逸塵的眼神中,不難發(fā)現(xiàn)他已經動了殺心,稍有不慎,就可能殞命于此。
“想我堂堂一介仙王,動根指頭就能使得一個界域灰飛煙滅,現(xiàn)今卻跟一個煉氣期的外門弟子打得有來有回……”
這一落差,著實讓許安感到憋屈不已。
另一邊的方逸塵,久攻不下之后,攻擊頻率越來越高,招招都往致命的地方招呼。
“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堪堪避開一拳,方逸塵立刻又以爪攻來。長期被動,讓許安也來了脾氣:“必須要冒險一次,將他拿下才行……”
如此念罷,只見許安單手不動聲色地將比出了劍指,暗暗將渾身靈力全部匯聚于指尖,全神貫注地盯著方逸塵的步伐,尋找著他的破綻,打算一擊將其制服。
許安的避戰(zhàn)策略,讓方逸塵的膽子也大了起來,加上接連的攻擊落空,已經使得他心浮氣躁。
又一拳擊空后,索性放棄了防御,大開大合地就攻了上來。
“好機會!”許安眼中閃過一絲精光,不退反進,果斷沖了過去。
方逸塵見狀,臉上也是一喜,躲了這么久,終于肯正面應戰(zhàn)了!!
一念罷,大喝一聲,腳下加快了動作,雙手成爪,朝著許安的心窩抓去。
“靠,慢了!!”許安正要出手,但臉上已經感覺到了方逸塵舞動的勁風。
“這小身板,是真夠廢的!!”機會抓得不錯,奈何操作跟不上啊。許安嘴巴發(fā)苦,轉瞬間,立馬放棄了進攻的念頭,散去指勁,急匆匆地朝后跳開。
但許安本是想著主動進攻的,這攻防轉換間,那有那么簡單。
一來一回的,動作顯然慢了一拍。
就在許安剛剛發(fā)力,方逸塵一爪已然襲來。
及時后撤,雖僥幸避開了攻擊,但那爪擊所帶來的強勁尖銳的爪風,還是將許安的上衣前襟劃開了一條破口。
就在許安向后跳開的一剎那,一顆淡藍色的小珠子,卻從懷里掉落了出來。
“靈露珠?。 ?p> 藍色小珠子穩(wěn)穩(wěn)地掉在了地上,兩人動作為之一頓,異口同聲地叫了出來。
短暫的錯愕后,方逸塵索性放棄了追擊許安,快步走上來,就要將靈露珠奪走。
“還想搶我珠子?!”許安見狀,氣不打一處來。
這顆靈露珠,可是關系到他能否筑基,能否重返仙界的,怎可能輕易被他人奪走。
這個時候,許安也顧不得許多了,同樣沖了上去。
趁著方逸塵彎腰撿珠子的一瞬間,直接提腳。
樸實無華的一腳,結結實實地踩在了方逸塵的臉上,在他撿起珠子的前一刻,將其狠狠地踹飛到幾步開外。
重新將靈露珠貼身藏好,許安才稍稍松了口氣。
但沒等他緩過勁來,又聽到前頭方逸塵陰陽怪氣地獰笑了出來:“靈露珠啊……好東西。”
此時的方逸塵,渾然沒在意剛剛被許安往臉上踹了一腳,眼睛直盯著許安存放靈露珠的位置。
在對上他眼神的瞬間,許安心中暗叫了一聲不妙。
若說,剛才的方逸塵,尚存有一絲理智。那么現(xiàn)在的他,完全就是見財起意的喪心病狂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