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書宇的腦子還有些混沌,被肖書函拉著袖子,跟在肖祉的身后,一圈叔叔伯伯大人哥哥的走下來,還在想著,夢里那個紅衣男子的眉眼,怎么都覺得有些眼熟。
不用怎么想,肖書宇都知道,她夢到的應(yīng)該是上輩子,他們死了之后,肖書函的尸體被拉走了。那里面只放了一口棺材,看來沒有自己和十一的。自己的尸體,肯定被夜辰軒那個王八羔子帶回去領(lǐng)賞了,十一的尸體,也應(yīng)該被他帶走了吧,畢竟十一的公主身份還在,他不帶回去,想必沒法交差。
正想著,忽然抬頭看見有人,不遠處有幾個文官在一起說話,那其中一人眉眼鋒利,“那是…”
肖書函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低聲說,“那是禮部尚書李旭濤,李大人。”
但肖書宇盯著的,并不是李旭濤,而是跟在李旭濤身后,一身暗紅色長衫的少年,那少年表情淡淡的,眼神沒有焦點,整張臉仿佛都在說著無聊兩個字。雖然還只是少年模樣,肖書宇卻能看得出,他那雙銳利的眼睛,刀削的臉龐,與夢中那個紅衣男子無異。
“難道是他?”肖書宇自言自語的說。
肖書函不明就里的看著她,“什么他?誰?。俊?p> 李鶴東跟著父親李旭濤,正百無聊賴的站著,卻發(fā)現(xiàn)有一道目光直直的落在自己身上,細看過去,確是跟著護國公肖祉身后的公子。李鶴東挑了挑眉,護國公嫡子?不是說,前幾日掉進了湖里,身體抱恙么。他抬眼望去,毫不避諱的與肖書宇的目光對視著。
肖書函有點不明白,他輕輕推了推肖書宇,“宇兒,怎么了?那個人欺負過你?”
肖書宇被肖書函推了一下,才回過神,正好看見李鶴東投過來的目光,下意識的抬手,擋住了肖書函的臉,拉著他就跑。
肖書函一臉懵,李鶴東則是一腦袋黑線,這護國公嫡子什么毛?。坎贿^也勾起李鶴東的興趣,他嘴角勾起一抹淡笑,讓在他身邊不遠處,看見這一幕的袁榮牙疼了一下。
肖書宇拉著肖書函跑出了宴會大廳,在外面的院子里,站在一處廳廊外。肖書函雖然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但是看肖書宇臉色不太好,便沒追問,只是有些擔(dān)憂的說,“宇兒,你是不是不舒服?不然我們跟父親商議一下,讓你先回去吧?!毙畹哪樕揪陀行┥n白,剛才跑的有些急,額頭有些虛汗。
袁榮跟著李鶴東來到集英殿外的小花園,正好看見肖書函有些擔(dān)憂的看著肖書宇。李鶴東挑眉,邁開大步走了過去,“呦,是國公府的公子吧?”
肖書宇回頭,看見李鶴東,臉馬上就黑了,她側(cè)身擋住肖書函,一臉的抵觸看著李鶴東和袁榮。
李鶴東摸了摸自己的臉,想著什么時候得罪了國公府的公子們?袁榮笑呵呵的上前一步,拱手說道,“在下欽天監(jiān)監(jiān)正之子,袁榮,見過二位公子?!?p> 見肖書宇沒回禮,肖書函悄悄拉了拉她的袖子,低聲說,“宇兒?”
肖書宇看了一眼袁榮,又看了看李鶴東,張嘴卻說了一句讓幾個人都愣住了的話,她對著李鶴東咬著牙說,“本公子,國公府嫡出肖書宇。你最好記住我的名字!還有,我警告你,離我二哥遠點!”
說完,她拉著肖書函就要走。肖書函被這句話嚇了一跳,他倒是沒往什么情上面合計,就是覺得今天的肖書宇不對勁。但是李鶴東和袁榮都變了臉色。李鶴東今年十一,袁榮虛長他幾月,已經(jīng)十二。兩人都到了明白人事的年紀(jì)。而李鶴東卻對房里父母安排的丫鬟們毫無興趣,他自己隱隱覺得不對勁,便跟袁榮說過。
這件事,除了二人,再無人知曉。且不說,李鶴東此前從未見過肖書函,便是他真有那份心思,他們也從未見過的肖書宇是如何得知?這算得上是李鶴東的隱私了。國公府的嫡子,竟然連尚書府的嫡子隱秘都知道,那國公府還知道尚書府多少秘密?
肖書宇想繞過他們的時候,李鶴東一把拉住了肖書宇的胳膊,他臉色很是陰郁的看著肖書宇,壓低聲音說,“你什么意思?”
肖書函雖然也不明白,但是肖書宇被拉住的第一時間,他便出手握住了李鶴東拉住肖書宇的那只手腕,“李公子,說話便說話?!?p> 李鶴東沒理會肖書函,一雙眼緊緊的盯著肖書宇。肖書宇抬眼看著他,氣勢毫不退讓。一旁的袁榮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幾人正僵持著,宴會廳里傳來內(nèi)侍公公的聲音。
“諸位大人請就座,皇上這便來了?!?p> 李鶴東深深的看了一眼肖書宇,轉(zhuǎn)身便跟著袁華一起走了。肖書函則握住了肖書宇的手,緊張的看著她,“宇兒!”
“二哥,我沒事?!毙罨匚樟怂幌?,“走吧?!眱扇嘶氐搅诵ぜ覒?yīng)坐的席位后面。肖書宇有些懊悔,她還是沖動了,現(xiàn)在的李鶴東并不認識肖書函,便是上輩子他真的對肖書函有這份心思,也不見得兩人不是你情我愿。她如今說出那句話,卻將事情拉向了另外的方向,心里嘆了口氣,許是這皇宮里的氣氛,讓她心緒不穩(wěn),才會如此沖動。
不多時,各家的女眷也由皇后宮里的嬤嬤們帶著,去到了各自的家庭那里。
楊公公此時走進集英殿,“皇上駕到,皇后娘娘駕到?!?p> 眾人起身時,穿著一身明黃色宮服的夜青宇,帶著一身姜黃色長裙的秦秋玉,出現(xiàn)在眾人面前。
“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皇后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p> 夜青宇挽著秦秋玉的手,兩人的神態(tài)親昵,看上去就是恩愛夫妻的模樣。秦秋玉的另外一個手,牽著現(xiàn)下快十一歲的嫡皇子夜辰溪,而夜青宇的另外一只手,則抱著一個雪團兒一樣的小人,那便是人人都知道的,皇帝最喜歡的小女兒,十一公主夜玲瓏。
肖書宇出生的時候,正好趕上秦秋玉也快要臨產(chǎn)。法華寺的主持法度,在肖書宇出聲前夕,曾入京去過國公府,后又進宮去見了皇上。誰也不知道法度同肖振海說了什么,同樣的,也沒人知道法度同夜青宇說了什么。
之后不久,肖祉在北漠打了勝仗的消息傳回京城,正好秦心嫻生產(chǎn),夜青宇便下旨,將自己名字里的宇字,賜給國公府的第一個嫡子,按照肖家族譜,取名肖書宇。一時朝廷上下,無不羨慕國公府榮寵。
夜青宇邁步,坐在皇位之上,秦秋玉坐在他旁邊的皇后之位。夜青宇揮手命眾卿平身。
之后各位后宮嬪妃也按照位份,坐在皇上兩側(cè)的席位上。宮宴開始,宮人們魚貫而入,在各人的面前小桌上,開始擺宴。而歌舞也隨即響起,舞娘們曼妙的身姿舒展,一時間宴會廳里歌舞升平,好不熱鬧。
肖書宇不動聲色的,細細看著這宮宴上的貴人們。
因著秦秋玉坐在了夜朔宇的左手邊,貴妃蘇花顏便坐在夜青宇的右手邊稍微靠下的位置。蘇花顏的父親是吏部尚書蘇景盛,蘇花顏是蘇景盛的庶長女,蘇景盛膝下一共有四個兒子,兩個嫡出兩個庶出,女兒卻只有蘇花顏一人。蘇花顏人如其名,端得是一副沉魚落雁之姿。只是這蘇家,肖書宇低頭喝了一口面前的宮宴果汁,要是她沒記錯,來年,蘇家便會因為參合到李家的事情里,而徹底倒臺。蘇花顏身邊跟著的,是二公主夜媛媛和四皇子夜辰青。
挨著皇后秦秋玉的,是賢妃慕容嘉歡。慕容嘉歡是南燕國的公主,當(dāng)年南燕與北齊一戰(zhàn),南燕軍被肖振海大敗,最后不得不求和,獻上了許多的金銀牛羊馬不說,還將南燕國最美的公主,慕容嘉歡送到北齊為妃。慕容嘉歡名字起得很嫵媚,性子卻是很冷淡。肖書宇想起上輩子聽說的事情,慕容嘉歡后來跟繼皇后林音的關(guān)系比較近,聽林音說過,慕容嘉歡原本有心愛之人,也是一位青年才俊,在南燕國內(nèi)也是頗有些名聲。但因著南燕求和,和親通婚是最穩(wěn)妥的方式,而慕容嘉歡當(dāng)時的年紀(jì)最合適。但慕容嘉歡拒不順從,還曾經(jīng)鬧過自殺,最后卻是南燕國的國主親自,將她心愛之人關(guān)入大牢,若她不從,便將那人斬殺。慕容嘉歡只得屈服,與那人寫了一封言辭恨絕的信。那人之后便離開了南燕國都,而慕容嘉歡便是被南燕使臣硬生生壓著進了宮。
許是對南燕國徹底失望,前世的時候,肖書宇從未聽說慕容嘉歡對南燕有過一絲的眷念和好感。
挨著慕容嘉歡的是,德妃風(fēng)宛如,風(fēng)宛如的本家與肖家有著不淺的交情。風(fēng)宛如的父親風(fēng)墨,年輕時,與肖振海曾經(jīng)一起上過戰(zhàn)場,兩人曾經(jīng)一起從死人堆里爬出來,算得上是過命的交情。只是后來,肖家走的是武將之路,而風(fēng)墨棄武從文,走上了官吏的路,到現(xiàn)在任刑部尚書。而肖書宇見到風(fēng)宛如,按照輩分可還是要叫一聲姑姑的。只是他們兩家來往并不多,很多人都不太了解他們兩家的交情。
德妃風(fēng)宛如身邊的位置是空著的,而德妃身邊跟著的幾個小孩子,六公主夜菲菲是德妃親生,九皇子夜辰冰和十公主夜思柔為已故惠妃陳柔所生。九皇子與十公主為雙生胎,陳柔生產(chǎn)時大出血,生下這兩個孩子便過世了。因著陳柔生前與風(fēng)宛如和林音關(guān)系最好,皇帝便讓其二人共同撫養(yǎng)這兩個孩子,只是九皇子夜辰冰記在風(fēng)宛如名下,十公主夜思柔記在林音的名下。
貴姬林音坐在貴妃蘇花顏的下首位置,林家現(xiàn)在的當(dāng)家是林音的兄長,現(xiàn)在剛滿二十三歲的林青畫。目前任驃騎營統(tǒng)領(lǐng),肖書宇想到林青畫,皺了皺眉。她一直不明白,為何林家對她一直多有照顧,甚至到最后,林青畫還為了救她而死。不,也不一定是為了救她,也許是為了救太子?
但是肖書宇無法說服自己,最后夜辰溪跟林青畫一起留下為了給她逃走的時間,到底是怎么回事。
林音身邊跟著五皇子夜辰嵐,而在夜辰嵐進來之后,十一公主夜玲瓏便跑到他的身邊??偹苤?,后宮這些皇子公主里,關(guān)系最好的,就是五皇子夜辰嵐和十一公主夜玲瓏。據(jù)說是在十一公主小的時候,有一次林音帶著夜辰嵐去給皇后請安,順便看一看十一公主。而十一公主見到夜辰嵐之后,竟然露出了開心的笑,還抓著他的手指不肯松開。那之后,每次十一公主哭鬧,只要夜辰嵐在她身邊,便會奇跡般的乖巧起來。是以,夜辰嵐便成了與夜玲瓏最親近的哥哥,連夜辰溪這個同母的哥哥都比不上!這也是為何,前世,夜玲瓏看見夜辰嵐的貼身之物被夜辰軒拿著,氣到失控的原因吧。
在嫁給肖書宇之前,夜辰嵐幾乎一直陪著夜玲瓏的成長。
肖書宇的視線,從不敢看著夜玲瓏到一直看著夜玲瓏。小女孩兒如今不過兩歲左右的模樣,今日傳了一身的白色,帶著絨袖的夾襖分外的可愛。小女孩兒的頭上梳著兩發(fā)髻,上面各帶了一個小絨球,看上去俏皮活潑。
肖書宇的嘴角不禁露出淡淡的微笑,她的手放在膝蓋上,手指微微有些顫抖。十一,看到你小時候的樣子了!
肖書函坐在肖書宇的身后,一直注意著她,這時候看她情緒有些波動,索性也大著膽子,微微抬頭看向肖書宇注視的方向。
恰好這時,那個小女孩兒轉(zhuǎn)過頭,對著肖書宇甜甜地笑了,嘴唇動了動,仿佛無聲的叫了她:“書宇哥哥?!?p> 肖書宇的眼眶猛地紅了。她想起上輩子,十一曾經(jīng)跟她說過,第一次見到,是在十一及笄那年。雖然之前一直有聽說,鎮(zhèn)國大將軍的威名,卻從未得見。也是那一年的那一眼,便讓夜玲瓏一顆少女心徹底淪陷。雖然后來知道自己的真實身份,也依舊愿意為了這份少年時的心動,用盡所有去保護她,甚至為此搭上性命。
可這時,十一不過才兩歲多,她不應(yīng)該認識自己,準(zhǔn)確的說,這時候她肖書宇,還只是國公府的嫡子而已,并不是后來那個少年成名的鎮(zhèn)國大將軍,更不是后來那個威震八方的兵馬大元帥。而無論秦秋玉還是林音,都不會與一個兩歲稚兒說她一個國公府嫡子的事情。
這是她的十一!在這一瞬間,肖書宇便在心里下了一個結(jié)論,一定不會錯,這就是她的小十一,那個笑容明亮,性格張揚,潑辣,卻一身正氣的十一,她也回來了!
肖書宇的身體微微顫抖,她必須死死握著拳頭,用盡渾身的力氣去控制,才能讓自己繼續(xù)的坐在這里,而不是沖過去,將十一抱住,對她說一聲,對不起!謝謝你!
坐在肖書宇身邊的肖嫣然,將自己桌面上的一碟鹿肉,遞到肖書宇的桌子上,用手輕輕拍了拍肖書宇的肩膀,對她說:“宇兒,這鹿肉姐姐吃不慣,你素來愛吃這些,替姐姐吃了可好?”
肖書宇被肖嫣然拍了肩膀,忙回過神來,低下頭,控制了好一會兒才又抬起頭,對著肖嫣然感激的笑了笑,“大姐放心,宇兒都吃得下!”
說完,肖書宇不再看向夜玲瓏。她拿起筷子,一點一點的,吃著桌子上的食物。宴會上的歌舞喧鬧,似乎都聽不見了,她的腦子里只回蕩著夜玲瓏那句無聲的:書宇哥哥。
前世夜玲瓏臨死前,還是對她笑著的,她說:書宇哥哥,別再騙我了。
李鶴東在坐回去之后,便一直時不時的觀察著肖書宇他們??匆娦畹那榫w忽然波動。李鶴東抬頭看向那邊,正看到昭儀肖寶玲也在看著肖家的位置。
肖寶玲是肖祉的妹妹,也是肖振海唯一的女兒,入宮那年才不過十六歲,她的身邊跟著八皇子夜辰文。關(guān)于夜辰文,肖書宇對他的了解還真的很少。肖寶玲與肖家來往不是很多,肖老太太李蕙蘭似乎并不怎么愿意與這個女兒來往,而夜辰文也很是低調(diào),或者說他資質(zhì)很是平庸,文不成武不就的。上輩子的時候,夜辰文只跟肖書宇有過一次單獨的聊天機會,那次夜辰文曾說,他這輩子只有一個愿望,卻沒說那個愿望是什么。
李鶴東看了看肖寶玲,又回頭再看看肖書宇,發(fā)現(xiàn)他已經(jīng)低了頭,在慢慢吃著桌面上的食物,不時的回過頭去跟身后的肖書函說上兩句,臉上都是帶著笑,而肖書函的眼神里還流露出擔(dān)憂。李鶴東不僅輕笑,這嫡庶兩兄弟關(guān)系是真好。又想起之前肖書宇對自己說的那句話,忍不住偏了偏身子,仔細的看向肖書宇身后的肖書函。
肖書函的樣貌算不得上乘,只能說是清秀。不過肖書函的身上,有一種很獨特的氣質(zhì),乍一看溫柔如玉,但李鶴東知道,他可不是好惹的主,就在剛才,他抓著自己的手腕時,手下的力度,就非一般,若不是自己年長他們幾歲,且自幼習(xí)武,可能就要敗下陣了。
肖書函學(xué)過武?李鶴東瞇起眼睛的時候,袁華湊到他的身邊坐下,碰了碰他的胳膊,“哎哎哎,別看了啊,小心那個國公府的嫡子,挖了你的眼睛!”
李鶴東回過視線,笑了一聲,“至于么。我是這么葷腥不忌的人?他二哥的顏色還入不了我的眼?!?p> 袁華聳了聳肩,將自己手里拿著一疊糕點遞給李鶴東,李鶴東接過去,說了聲謝。袁華揮了揮手,便起身離開,去了其他世家子弟那閑聊。
李鶴東拿著那疊糕點,輕放在桌子上,修長的手指將糕點下面輕輕壓著一張紙,悄無聲息的攥入手心中。
只是幾個年輕人都沒注意到,他們的一舉一動,全部都在肖振海的眼睛里,一絲一毫都沒錯過。除了肖振海,沒有錯過這一切的,還有坐在上位的皇帝夜青宇。
妃子們最末坐著的,便是嬪趙言兒,是趙昕兒的妹妹,而跟著趙言兒的,便是三皇子夜辰軒。肖書宇轉(zhuǎn)開視線,看著宴會廳中間的舞娘們。夜辰軒,夜辰軒,肖書宇閉了閉眼,猛地站起身來,肖書函也連忙跟著她一起站起來,走到后面,“宇兒,怎么了?”
肖書宇搖了搖頭,“二哥,我沒事,有些頭暈,我出去透透氣?!?p> 肖書宇他們退出宮殿之后。肖振海站起身,舉起酒杯,對著夜青宇的方向恭敬的行了個禮,夜青宇笑著點頭,也將酒杯拿起。君臣對飲,一切都盡在不言中。
這場宮宴過后,前朝后宮都開始了新一輪的洗牌。三月開春時期,刑部尚書風(fēng)墨上奏,京兆尹府抓獲一群賊人,在贓物里找到了一個黃金琉璃的盒子,打開盒子,里面卻是一疊信件,而信的內(nèi)容卻讓人大為震驚,是禮部尚書李旭濤與吏部尚書蘇景盛,二人之間的互通信件。
信里的內(nèi)容卻是有關(guān),此二人密謀聯(lián)系驍騎營統(tǒng)領(lǐng)趙立和護城軍統(tǒng)領(lǐng)王一柄,意圖犯上。并想以此接回在京外封地上的,靜王夜青寒,上位稱帝。
皇上夜青宇大怒,即刻下旨查封李家和蘇家,并捉拿趙立和王一柄。同時御林軍和驃騎營由林青畫帶領(lǐng),去往靜王封地捉人。
一時間,朝野震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