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初辰派人去將沐兒帶來,而不是自己親自去了。
母妃昏睡多年,外祖父一家被貪污案牽連流放邊遠(yuǎn),他能體味到的親情和溫暖已經(jīng)很少了。
這宮女給的,他不想再失去。
所以聽從了宮女的話。
但,沒見到冷初辰本人的木小沐,拒絕跟來。
因為,宮女派去的人,因為宮女的緣故,對木小沐也不是很喜歡。
所以也就不是很客氣。
只說:“殿下在用飯,奴婢來請木小姐過去?!?p> 其實也不是不客氣,只是沒那么熱情而已。
木小沐不信:“初辰哥哥怎么會先用飯,不等我呢?”
她不信,與宮女吵了起來。
宮女不敢在皇宮里與木小沐吵,但也不肯承認(rèn)自己說謊了,因為她說的就是事實。
“木小姐要是不信,那就不要跟著我了,我去回稟殿下就是?!?p> 她請了人,人不跟來,她有什么辦法,只好回去復(fù)命。
但是被木小沐質(zhì)疑和呵斥,宮女也委屈啊。
她實話實說有什么不對,那木小沐不過就是個民女,她這個宮女還是官家出身的呢,她憑什么受她指責(zé)?
于是宮女走之前還說:“殿下不來才讓奴婢來請的,木小姐不肯去,那就自己在這站著吧?!?p> 至于回稟,她肯定會回稟給殿下,而殿下呢,八成也不會晾著這木小姐在這。
但是宮女就是為了出口氣,所以故意這么說,氣氣人。
宮女走了,木小沐果然就很生氣。
加上餓的沒法沒法的,就很暴躁。
偏這皇宮,不是她能撒野的地方。
一忍再忍,也就忍到了冷初辰來。
來帶她出宮。
他不是沒想過帶沐兒去母妃那處,但見整個宮里都不怎么歡迎沐兒的樣子,他何必呢。
且,在皇宮里到底不自在,于是冷初辰草草吃了飯,就來帶沐兒出宮回府了。
沐兒嘟著嘴巴,喊了句初辰哥哥,就差點兒哭了。
初辰見此,真有種心碎的感覺,連忙哄著沐兒,走了出去。
而冷初辰走后沒多久,原地出現(xiàn)個與他身份差不多,但年歲比他大上三四歲的人。
望著冷初辰哄那民女,這人唇角勾笑,笑得,意味不明。
入了府邸,沐兒來不及欣賞京都沐王府的貴氣,直接喊餓。
白云迎了上來,第一眼見木小沐,還差點兒……沒認(rèn)出來。
這圓潤的小姐,是木小沐?
冷初辰不喜白云那赤果果嫌棄沐兒的目光,讓沐兒先去用飯,他單獨見白云。
白云自是將自己與黑風(fēng)所調(diào)查的結(jié)果說了,并加以揣測,最后給沐王時間思考。
約莫一刻鐘后,初辰抬眸。
“京都你不宜久留,休息好了就回睦州吧?!?p> 白云挑眉,不反對。
看看冷初辰有些疲憊的樣子,白云將要問出的初顏的事情,沒說出口。
初顏,不過是一個小插曲一樣,就是死了、丟了,似也沒什么大不了的。他又何必說來招人煩?
沒見王爺對圓潤的木小姐仍舊呵護(hù)有加嗎?那木小姐嫌棄的初顏,自然是不提最好。
白云領(lǐng)命離開,果真沒提初顏。
倒是冷初辰看著白云離開,心道他怎么不問一句初顏呢。
說來,冷初辰不知道付齡那邊,找沒找到初顏,但冷初辰心里一直記掛著此事。
并非白云所以為的,初顏只是個小插曲。
在不知不覺間,初顏住進(jìn)了冷初辰的心里。
但,他自己還未發(fā)現(xiàn),或是,不肯承認(rèn)。
廚房管事的臨時擔(dān)起了京城沐王府的管家。
主要還是管廚房,叮囑廚房的人,要為木小姐好生準(zhǔn)備飯食,不可怠慢。
王府里的下人,自從被分過來,就沒有主子管,工資還照拿,于是很開心,不想丟了這份工作。
而今,主子回來了,他們能不好好表現(xiàn)嗎?
所以可勁兒討好主人。
又聽了廚房管事的說要照顧好木小姐,那不就是說,木小姐就是未來的沐王府女主人了?
下人們心領(lǐng)神會。
木小沐餓了許久,回了王府,雖然是自在了些,但飯還沒準(zhǔn)備好。
因為下人們以為主子會在宮里吃飯,這不也已經(jīng)過了飯點兒嗎,人沒回來啊。
所以下人們自己吃的飯,就隨便做了。
現(xiàn)在主子要吃,能吃他們吃過的嗎?不能啊。
好在,廚房管事的深知木小姐的嘴閑不住,所以先讓人準(zhǔn)備了一些點心,當(dāng)零嘴吃。
飯還沒好,只能先吃這個了。
木小沐再不滿意,也架不住餓。,所以催著趕快做飯,然后開吃。
至于冷初辰,到了書房。
在睦州,可以說他是一方統(tǒng)領(lǐng),雖然大多事都是海知府主理了,但為表示對他的尊重,也是有一些公事會被整理好以后,堆到他的面前的。
除非重大事情要他決斷,別的都是已經(jīng)寫好了處理方式的。
而他要過目,審批一下。
他極少對海知府的決斷做否定,只是從公文里看看睦州的近況。
回了京城,他倒是不需這么忙了,不過一時的習(xí)慣,竟難以改變。
想以前,未去睦州時,也是未找到沐兒時,他很少在一個地方待許久。
往往是,哪里有沐兒的消息,就去了哪里。
尋到沐兒,就請封去了睦州,一待就是將近一年。
竟習(xí)慣了。
任誰,都不會喜歡居無定所的漂泊吧。
書房清凈,也可以幫他好好理一下思緒。
按黑白二人的調(diào)查,加之他在京城里面得到的線索,在睦州安插勢力,想要對付他的,無非三個人。
一是父皇。他向來不想初辰到所謂的睦州,與那木小沐兩情相悅,再后成婚生子。
因為他認(rèn)定那是謊言,不會幫初辰的母妃醒過來。
反而是將初辰束縛在了一個命格里。
他最喜歡的兒子,怎能就這樣將自己的一輩子搭進(jìn)去?
所以,安排個人在睦州,給冷初辰搗搗亂,讓他熄了娶木小沐的心思最好。
海知府是睦州知府,能調(diào)動他的人,皇上自然是首選。
而且,海知府與冷初辰的作對,一點兒也不明顯。大概是因為,海知府只道皇帝本意并未為難冷初辰,所以不敢太針對冷初辰了。
所謂天高皇帝遠(yuǎn),海知府雖然是得了皇上的令,但沐王可就在眼前呢,能公開得罪?
所以海知府小心翼翼,卻與沐王暗地里為敵,是受命于皇上,說得過去。
二,是三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