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的時間已不能用漫長來形容,她只盼余下的十月可以過得慢一些。因為她不知道能否躲過這生死劫!夜風吹來,吹亂了她的發(fā)絲。
銀面拉著她往馬車走去,一邊走一邊說道:“起風了,馬車上暖和一些?!?p> 兩人回到馬車上,銀面用他們在天山上穿的厚衣做枕頭。兩人躺在馬車上,銀面為她蓋上披風,兩人相擁而眠。
兩人醒來,馬車已在行走。李柔來到馬車外透氣,卻聽到有哭泣聲。她問向古力拉巴,“你有聽到哭泣聲嗎?”
“有聽見!”古力拉巴往前趕,越過前面的陡坡。便見不遠處圍著一條河搭建的幾十個賬篷,看來這里是一些群居的牧民。馬車越行近,哭聲也越大?!斑@么多羊和馬,都一天天瘦下去。卻找不出原因,可怎么辦才好?”
馬車停在人群邊,眾人圍著柵欄里哭訴。并未注意有外人前來,三人下了馬車。來到眾人身邊,李柔從人縫里觀看躺地上的羊。實在看不清,她只好去另一邊的馬柵看馬匹。
此處馬匹不如昨日老者喂養(yǎng)的強壯,每匹都骨瘦如柴。腿站立卻發(fā)抖,蒼蠅在馬匹眼睛上停留。馬的眼睛起著血絲,嚴重睡眠不足。
她見草上有一紅色小蟲在爬,一腳踩了下去。草上染有一絲血漬,聯(lián)合馬匹的癥狀。她推斷出,也許是她腳踩的這種蟲子吸食了馬匹的血。才導(dǎo)致馬匹骨瘦如柴,只是她不懂醫(yī)術(shù)。只好問向博學多才的銀面,她指著地上的血漬?!般y面,你看這是我剛踩死的蟲子。我見它時是紅色的,你說會不會是這種蟲子吸了馬匹的血。才導(dǎo)致馬匹骨瘦如柴?”
銀面看著草上的血漬,說道:“書上記載,有一種白色的虱子。專吸人和動物的血為生!”
“可有辦法殺死此蟲?”能將馬匹吸成如此,應(yīng)該虱子的數(shù)量還是很多。
“書上有幾種草藥,混在一起熬煮。為馬匹清洗,應(yīng)該有效果?!便y面緩緩說道。
他沙啞的聲音聽習慣后,也覺得很好聽了。她拉著他往山上走去,邊走邊道:“那還等什么,我們現(xiàn)在就上山采草藥。醫(yī)治這些動物!”
“等等!不如與牧民們說清楚,讓他們一起上山采草藥。這么多動物,一點草藥怎夠!”銀面將她拉向牧民,邊走邊說道。
“也是!”她發(fā)現(xiàn)她腦子是沒以前好使,難道真如銀面所說。一孕傻三年?
銀面拱手對眾人說道:“在下與夫人觀看了一下馬匹,發(fā)現(xiàn)馬上以及草地上都有虱子。虱子乃是吸食血液為生,馬匹骨瘦如柴便是因失血而致。在下知如何消滅此虱子,但需要一些草藥。諸位愿一同前往山上尋找嗎?”
“愿意!”眾人眼見羊和馬一天天變瘦,又苦無良策。只能試下這不明來路人的提議,留下老人和孩子。其他人帶上裝草藥的布袋,跟著這三個陌生人上山釆藥!
一行人來到山上,銀面見到需要的草藥。就交給他們,讓他們照著樣品釆草藥。幾種草藥都交侍完,所有人都分散開來。仔細尋找所需草藥!
李柔和銀面也一起幫忙尋找草藥,她見一條蛇見她就跑。不解的問道:“這蛇何時如此怕人類了?”
以前她見蛇,是她繞著蛇走。蛇從來都是趴在原地不動,還吐著它紅色舌頭嚇唬她。
“這蛇不是怕你,是怕你袖中的蛇王?!便y面邊找草藥邊說道。
“呃!好吧!”是她自做多情,以為是那蛇怕她呢。
兩人邊走邊釆草藥,很快就釆了不少草藥。他們將草藥放入附近牧民布袋里,又去尋找草藥。
天快黑了,一行人才往山下走。山下的老人和孩童滿臉愁容的圍坐在火堆邊,火堆上架著一只羊在上面烤著。肉香漂出十里之遠,她隔老遠都聞到了。
眾人將布袋放在火堆邊,去河邊洗干凈手。圍坐在火邊,李柔見牧民個個苦瓜臉。安慰著他們,“大伙放心,馬和羊用了銀面說的草藥。會好起來的!”
“希望如此吧!不然今年大伙過冬就難熬了,這些羊和馬是我們?nèi)考业?。沒有它們我們也不知如何是好!”一中年壯漢,哽咽的說道。
其他牧民紛紛落淚,李柔有些責怪自己。越安慰人,人越被安慰得更難過了。
銀面見她低頭,很是自責。附在她耳邊說道:“別難過了,待明日用藥后。馬和羊有起色,牧民們自然會欣喜。”
“嗯!”她將小臉靠在銀面肩上,藏起她的不開心。
銀面輕拍她的肩給她安慰,羊肉在火上烤著。婦人將調(diào)制好的香料,用綁在木棍上的羊毛沾起香料。均勻涂在羊肉上,羊肉的香越來越濃。婦人用小刀割下烤熟的羊肉,遞給銀面?!斑h方來的客人,請嘗下我們這的烤肉?!?p> “多謝大娘!”銀面接過大娘遞過來的羊肉。
大娘為李柔和古力拉巴割好羊肉,遞給兩人食用。兩人謝過大娘,牧民們將土碗拿出來,為所有人倒上奶茶。
其他牧民們也一一分得羊肉,一牧民端起土碗說道:“不管明日用藥后,馬和羊能否恢復(fù)正常。我們都感謝三位遠方來的朋友!”
他一口氣喝完碗中奶茶,銀面、李柔、古力拉巴一手拿著羊肉。一手端起放在草地上的土碗,與那位牧民微笑示意一下。三人一飲而盡!
牧民們吃著羊肉,卻有些食不知味。連天真的孩童,臉上也失去該有的天真。他們安靜坐在父母身邊,吃著羊肉。
李柔咬著手上羊肉,原本香噴噴的羊肉。因為心感受到牧民們的難受,也影響了羊肉的美味。沒吃幾口就不想吃了,全給銀面了。
銀面卻未受牧民心情影響,他深知這種蟲能用藥草除去。就算他們找錯病因,還可以叫西門飛霜派醫(yī)者前來癥治。這些都是他的子民,他不會坐視不理。
李柔去河邊洗手,她呆坐在河邊。雙手撐著腦袋,悶悶不樂的看著靜靜流淌的河水。時而幾聲青蛙鳴叫著,草地的蟲子與青蛙爭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