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的天氣就像女人的心情一樣,變化無常。上午還是晴空萬里,現(xiàn)如今,灰色的烏云占據(jù)了校園正上方大部分天空,蕭瑟的風,時不時吹來。
我坐在亭下的石凳上,雙手抱著一只腳,目光空洞,就這樣看著遠方。這是校園里少見的安靜時間,秋蟬還在樹枝上嚶嚶作響,似乎并不知道它快要消失的結(jié)果。
“我真的就這樣回來了嗎?”
心中不知為何,又有了這樣的疑問,我本已經(jīng)確立好目標,卻不知這樣的思想為何憑空而來。早已經(jīng)習慣了大學生活的我,又是否真的融入了這個團體?
姚遠的事情,讓我感覺到現(xiàn)在的我,和同齡人的思維方法,解決問題的方式已經(jīng)大不相同,那這樣下去,我會不會再次被孤立,不被理解,陷入一種尷尬的境地。那樣的話,又與我大學時候,有什么兩樣?
羅禹不過與現(xiàn)在的我才相處幾天,就已經(jīng)產(chǎn)生了分歧,這讓我陷入反思之中。一連串的疑問讓我覺得深陷沼澤,無法自拔,我似乎又要走一遍大學走過的,重蹈覆轍的路。
不知道如何繼續(xù)下去的我,再次陷入迷茫。
一個熟悉的身影從教室里出來,她神色著急,手里緊握班機,來到這個亭子,似乎并沒有看到我。
“賴靜?!”
我本能的把身子側(cè)過,藏在了古樟粗壯的樹干之后,避免讓她看見我。
“咦?我好好的為什么要躲?”我心里疑問道,但是還是拼命掩藏自己。
賴靜背對著我,讓我看不出她的表情,只觀察到她在班機上按著什么,然后便把班機放在耳邊。
“喂,弟,你跟我打電話做什么?我不是跟你交代了,有事周末再跟我打電話嗎?”
賴靜接通電話,語氣有些不耐煩。
因為班機是個老年機,喇叭的聲音即使沒有免提也比較大,而且此刻的環(huán)境也比較安靜,我能比較清楚地聽到電話另一端的聲音,是個男子,也就是賴靜的老弟了。
“姐,我沒錢了,你跟我轉(zhuǎn)點錢唄?!蹦凶佑美硭斎坏恼f道。
“你沒錢了你找爸媽啊,你找我做什么?”
“我前幾天剛問他們要了錢,但是你也知道,我這不是新交了女朋友嗎?開銷比較大?!?p> 賴靜的老弟開始向她撒起嬌來。
賴靜欲言又止,她想生氣,但是嘆了嘆氣,無奈道:“現(xiàn)在不行,周末等我發(fā)手機了,跟你轉(zhuǎn)300塊過去,省著花,知道了嗎?”
“好嘞姐,愛你哦,么么噠?!蹦凶舆_到目的,喜悅地回道。
“你還是留著愛你女朋友吧。”
“嘟嘟嘟——”
不待賴靜把話說完,電話那頭便掛斷了。賴靜似乎并不生氣,更像是已經(jīng)習以為常,只是看著手機上的號碼,無奈地搖了搖頭。
她并沒有立刻回教室,而是站在亭下,眺望著遠處樹冠上嘻嘻的鳥禽。這個時候我才打量起她。
賴靜身材和蘇芮差不多,看起來都非常嬌小,她的五官又不似楊梓伊那樣精致,但是五官組合起來,倒是有一種特殊的美。她臉上的顴骨有些突出,鼻梁上有少許淡淡的雀斑,這并不影響整體的美感,到別有一番風韻。
我從賴靜的目光之中看到了無奈,疲憊,厭倦,但是在這之下,還夾雜著些許憂傷和向往。
午休鈴聲早已經(jīng)響過,但是我賴靜并沒有動,她看著遠方,我看著她。這個表面柔弱卻內(nèi)心堅強的女孩,曾經(jīng)被我傷害,也只是不停地對我道歉。
對于我來說,我對賴靜,是一種無法彌補的虧欠和遺憾,不過,眼前的賴靜,并不是那個與我有所關(guān)聯(lián)的女人,我內(nèi)心的虧欠,似乎也不能回報到她的身上。
“偷聽夠了嗎?”賴靜沒有動,只是平靜地說道。
我知道她是在跟我說話,也沒有矯情,站起身來,走到她的旁邊,跟隨她的目光,看向遠方。
“鳥兒真是自由啊,整片天空,只要它們愿意,就可以飛到任何自己想去的地方?!蔽也]有回答她的問題,只是說了一句我自己也不知道什么意思的話。
“呵呵,是嗎?
你不知道有一種鳥,它們生來就沒有叫,一生只能不停地飛行,飛行,知道沒有力氣,從天空墜下,才能結(jié)束它們痛苦的一生?!?p> 賴靜也沒有理會我避重就輕的回答,反而跟我講到這種奇怪的鳥。
我并沒有去和她討論這種鳥是否存在的可能性,只是跟隨她的故事,發(fā)表我的感受,平靜地說道:
“是啊,我們都是這種沒有腳的鳥,明知會粉身碎骨,但也要去追求向往的自由。”
似乎是我的話觸動到賴靜,她空洞的眼神一下有了神色,她偏過頭,用一種復雜的神色看著我,隨后又偏回去,笑了笑。
我不懂她的笑,只是覺得時候不早了,想轉(zhuǎn)身回教室。
“等等。”賴靜叫住了我。
我沒有回頭,只是現(xiàn)在原地。
“那個……”賴靜的聲音有些猶豫,我似乎能想象到她此時咬著下唇糾結(jié)的樣子。
“那個,剛才的事,你不要說出去?!卑胩?,她才說出來。
我點了點頭。
“你要向我保證。”賴靜有些孩子氣地要求道。
“放心吧,我對你的事兒,不感興趣?!蔽伊粝逻@樣一句話走進了教室。
輕步從后門走進教室,我看見許多人都已經(jīng)趴在桌上,進入了短暫而又不可缺少的休息中。我下意識看了看蘇芮的位置,發(fā)現(xiàn)她還在低頭寫著什么,心里不禁有些佩服,在對學習的努力方面,自己做的還是沒有她好。
當然我一直認為,學習上面不可急躁,一松一弛,以逸待勞,才能讓我這種人長久地保持對學習的興趣。
我趴在桌子上,試圖讓自己也休息會,雖然精神略顯疲憊,但是卻沒有睡意,有長期失眠經(jīng)驗的我自然知道,這是心里有事的癥狀。
“嘎吱——”
辨別出從前門進來的聲音,我覺得應該是賴靜進來了,便沒有抬頭觀望,但是,下一刻我便聽到了侯哥說話的聲音。
“來來來,大家都醒一醒,旁邊的的同學,互相叫一下,我說個事?!?p> 我抬起頭,微瞇著眼睛,打量著侯哥,不知道他的來意。侯哥站在講臺下,單手靠在講桌右側(cè),臉上帶著笑容,不過略顯神秘,讓人一時捉摸不透。
純情的橙子
沒有存稿了,告訴我,還有活人在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