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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證指兇

十一 重審柴宿

無證指兇 耳田裕 3534 2022-01-26 08:06:12

  第十一章重審柴宿

  連長源當然猶豫,他連翁學國為什么幫自己都不清楚,但是也沒堅持自己的猶豫,3萬的賠償,對于每月3千的自己,家里吃穿讓兒子上學還剩多少?雖然也有些積蓄,但花積蓄是讓人心慌的事。

  就這樣驚疑不定的來到進出項登記室。翁學國笑著走進去,和柴宿打著招呼。

  “小柴?今天是你的班???我還以為是那老東西的班呢。”說著話,將手里的東西放下。

  柴宿聞言,將手里剛買的最新款手機同樣放了下來。“翁哥,源哥,有什么事嗎?”

  “質(zhì)檢不過啊,另外我想對一下外裝?!蔽虒W國指了指自己放在一旁的單子說道。

  “哦,我拿給你看?!辈袼奁鹕?,打開身后的柜子,將厚厚的文件夾拿了出來。

  “前面是季度的總進出項,后面是每個月詳細的數(shù)量?!辈袼藿忉屩?,遞給了翁學國。

  “嗯,把你調(diào)來庫房是委屈你了,你也是,不是你的責任,推卸出去不就行了?制造崗位不比你現(xiàn)在掙得多啊?!蔽虒W國有些惋惜的說道。

  柴宿笑了笑?!岸际抢腺Y歷,就算不是我也得是我?!?p>  “哎!他媽的!制造那邊的老東西,真不當人!”翁學國異常氣憤,這讓一旁一直未說話的連長源一陣詫異。

  他實在沒想到,平時不愛說話的柴宿還有這樣的經(jīng)歷,而且聽他們說,這么年輕就已經(jīng)上手制造配件了,這讓連長源對柴宿的看法改變了很多。

  “哎,小柴,這外裝數(shù)量不對啊,我剛質(zhì)檢完一批,多了兩個數(shù)。”一邊指著當月外裝項的數(shù)量,一邊說著。

  “這天不是你的班吧?”翁學國看柴宿有些疑惑,于是出聲問道。

  “老師傅經(jīng)常犯錯,我去對一下吧,這個改了就行?!辈袼藿舆^文件夾,說道。

  制造物料與成品配件損耗都是單獨計算,只要不大檢查,兩項損耗報廢不對比,完全沒有任何問題。翁學國隱蔽的與連長源對視一眼。

  柴宿拿起手機,準備去庫房內(nèi)核對,連長源向他搭話。

  “手機不錯啊小子,不少錢吧?”

  “哈,最新上市的,能玩游戲能聽歌。”說著,還舉起來讓二人查看。

  “哎呀,還是你們年輕人啊,不知道省著,手機打接電話就行了嘛,好幾千呢吧?哎,這就是一人吃飽全家不餓?!?p>  數(shù)量很快就核對完了,當然對不上。年輕的柴宿還是改了過來,沒有細究問題的出處,二人一路上對柴宿的好言好語,替他惋惜不值,以此為契機,三人很快熟絡了起來……

  ————

  葉子文在白板上已經(jīng)畫出關系圖,翁學國在最中間,兩旁是連長源與柴宿,而連長源的名字上又有很多箭頭,都指向每一個特定的事件。

  最醒目的事件是,五年前死亡,病死。

  與20年前主要相關的人員,只剩柴宿一人。

  看著葉子文畫出的關系圖,將最后一絲的迷霧也撥開。

  做盜賣這件事動力最大的,是翁學國,柴宿看似一樣有動機,但對于那時不公調(diào)動的事情所隱忍來看,他沒有那個膽子。這一情況早在一隊查到的人事資料中就有記載,上面沒有明說這一情況,但做為刑警一眼便也看出問題。

  而連長源就是那個聯(lián)系買家的人,常年在外運輸,與現(xiàn)在不同,那時候是要人與人面對面溝通打交道的,認識什么樣的人都不奇怪。

  那么,發(fā)現(xiàn)這一問題的組長廖占鵬(廖凱父親)要檢舉,三人誰的殺人動機更大?誰更有膽子做這件事?

  年齡與心智更為老成的翁學國與連長源。

  金家國并未多思慮,直接拍板?!爸貙彶袼蓿 ?p>  “誰來審呢?”駱局問道。

  金家國看出葉子文是個人才,他駱局同樣能看出,而且這就開始為一隊鋪路,多余問了一句,“誰來審?!?p>  金家國看向葉子文?!靶∽?,和我走一趟吧?”

  他要親自帶著葉子文審訊,他要看看,能做出如此精彩推理的新人,在面對罪犯時會是怎樣的場面。

  葉子文聽到后沒有立即答應,而是先看向了沈重。

  二隊隊員皆是一片沉默?!斑@小子確實要離開了,不是離開警察職業(yè),而是離開刑警二隊?!?p>  葉子文的舉動還是很能說明問題,沒有因為大名鼎鼎的金隊長開口而迷失自我。沈重則笑著對他點點頭。

  “好金隊,我和您走一趟?!?p>  柴宿在看守所待著呢,所以要去一趟看守所。

  “那我們這就走?!苯鸺覈戳艘谎垴樉郑鹕碚f道。

  拘留廖凱的24小時已過5個小時,要加速推進案子的進度了。

  二人就此離開,大會議室的研討結(jié)束,因為一直都是葉子文在說。

  駱局離開,靳蕭忍不住的問道:“沈隊沈隊,到底發(fā)生了什么?葉子文是怎么將案件推理出來的?”

  “是啊,這也太不可思議了,明明大家都是一樣的線索……”薛良木訥的說道。

  沈重看著這些先前讓自己放棄的隊員,沒好氣的回道:“我早就說過,他是不一樣的!”

  金家國開車拉著警笛,一路飛快的駛向看守所。

  再見到這位一開始就認定的罪犯,頗有些感慨。他和年輕時的顏值差遠了……時間果然是把刀。

  葉子文一陣腹誹,帶著輕松的心情,進入到了審訊室。

  ————

  “雖然不知道你這樣做的目的,但是你的目的達到了,我們已經(jīng)大致查清了20年前,不屬于你的罪行經(jīng)歷?!?p>  柴宿看著眼前的兩人,帶著些復雜的神色。

  葉子文開口說道:“可以說說你的故事嗎?這對我們很重要?!?p>  柴宿搖搖頭。“我能說的都已經(jīng)說了。”老套的推辭。

  “我們想聽你與翁學國、連長源盜賣的經(jīng)歷。”金家國不容置疑的說。

  柴宿聽到連長源,表情微變,是一種喜悅的變化。

  “那你們怎么不去問連長源?他比我知道的都多?!边@是一句提醒,既然知道連長源了,就去查查他啊。

  “他死了?!苯鸺覈f道?!安蝗灰膊恢劣谠賮碚夷??!?p>  “死了……”詫異寫滿了柴宿的臉,悲慘命運的結(jié)局,不一定是悲慘命運人生的必然結(jié)局。他笑了,柴宿開心的笑了。

  ————

  熟絡的三人在很多問題上達成一致,但是只有一件事柴宿與他們相反,關于監(jiān)守自盜。

  翁學國與連長源輪番對他勸說,從不公正的對待到混亂管理的體制,但是柴宿始終都不動搖,這讓二人甚是惱火,某種想法一旦耕織,再難鏟去,于是二人設計了柴宿。

  柴宿是繞不開的一個關鍵,必須要拉他參與進來,上一次改動的數(shù)據(jù),則可以利用……

  別忘了他是怎么才到庫房區(qū)的,更別忘了私自處理因司機問題報銷的產(chǎn)品與瞞報損失的嚴重后果,年輕的柴宿因為一次輕信而為自己埋下禍根。

  為了自己的目的,被金錢蒙蔽雙眼的兩人,已經(jīng)無所顧及,不達目標誓不罷休。

  迫于二人的威脅,那一晚終于到來。

  從人最多的正門正常下班的三人,又從西側(cè)荒廢的兩層鐵門潛回,鎖被破壞,換上了新鎖,為了長期以往而準備的。

  翁學國率先走向庫房大門,柴宿連長源緊跟其后,柴宿看著兩人有些猶豫,他始終無法邁出這一步,有些想退縮,遭到連長源的一頓拍打。

  “你就不怕我們揭發(fā)你嗎?!都到這了!你想退出?!”

  司機連長源將報廢一事報了回來,翁學國與柴宿共同查看外裝其余同事也看見了,兩人都是老資歷且沒有過任何失誤,那么問題最大的是誰?柴宿又是怎么才到庫區(qū)的……

  柴宿還是被迫來到庫房前,將單人門打開,三人魚貫而入,忙活各自的事情。

  搬運的貨不多,第二天連長源有運輸任務,柴宿點貨,翁學國裝貨,三人合作將私藏在正常任務中的貨販出。

  晚上,大家聚一起分錢,柴宿也得到了部分,這是翁學國的意思,徹底讓他陷進來,捆綁在一起。

  三人其實并不太貪,應該說不敢太貪,這一點翁學國與連長源都有共識,細水長流,才是最穩(wěn)定的。

  然而即使小心翼翼,還是被知曉了,這都要拜連長源的好徒弟所賜。

  與連長源走的很近的徒弟,怎么會發(fā)現(xiàn)不了他正在做的勾當,有時徒弟出任務,他也要跟著,并且每次交易都支開徒弟。

  發(fā)現(xiàn)這一問題后,摸清了都是與誰合作,于是檢舉了三人。

  雖然連長源對自己有恩,一次是轉(zhuǎn)正,一次是事故隱瞞,但是……把你擼了,這個小組我就是老資歷了,光是那些新人送的禮,就夠半月的花銷。

  當個老資歷就是正常的收入,也已經(jīng)逼近4千了,帶帶徒弟弟,4千出頭完全沒問題。

  首先遭殃的,是柴宿,他被開除了。

  柴宿還是第一時間將這事告訴了二人,雖然二人要面對的情況八成與自己一樣,無力挽回什么了。

  翁學國很快便問道:“高層知道了嗎?”

  “沒有,這件事組長壓了下來,上面知道他也不好過,他要自己處理這件事?!?p>  “誰揭發(fā)的我們?”

  “嗯……我徒弟?!?p>  翁學國臉色鐵青,冰冷的眼神泛著寒光,失業(yè)等同于死去,三人非法所得又有些大,必須要改變這一現(xiàn)狀,最后狠狠撈一筆,然后消失。

  他看著失魂落魄的柴宿,沉默的想著什么。

  連長源的徒弟又出發(fā)了,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個老資歷,但帶徒弟還早,這次是一個人的長途任務。

  “小子,這次可跑的遠,注意安全啊,這堆貨可貴著呢?!?p>  “哎!放心,沒問題?!?p>  碰!!

  半掛側(cè)翻在郊外,車內(nèi)的人血流不止,翁學國與連長源從遠處走來,搬運著沒有損壞的配件。

  “嘿,我說什么來著?這小子就這毛病,出門從不檢車……”

  翁學國經(jīng)常抱怨不公,經(jīng)常議論現(xiàn)任組長的為人,時不時的會冒出怎么不去死這種話。

  盡管想了很久,但還是下定了決心,唯有他真的死了,唯有那件事被另一件事覆蓋,才能徹底抽身事外。

  廖占鵬怕什么?當然是這件事被高層所知,以此來威脅,將下班的他再叫來廠子,二人合力將他弄死,抽身事外得有一個替罪者,有比柴宿更適合的嗎?

  但是誰都沒想到,現(xiàn)場有第五個人。

  ————

  “那是連長源的兒子,一個對半掛叉車感興趣的孩子,嚷嚷著將來接班父親的孩子,他看到了全部,也許是來找很晚未歸的父親,這就是我故事里的全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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