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的意思是……?”
日差十分激動,聲音都在顫抖,稱呼千陽都用上了敬語。
千陽笑著點了點頭,沒有說話,眼神一直落在面色凝重的日足身上。
日差得到肯定后,愈加激動,順著千陽的目光,轉(zhuǎn)過身來對著自足,道:
“還望大哥成全!”
“砰!砰!砰!”
顧不上其他,日差直接在日足身前跪了下去,磕了三個沉重的響頭,當他抬起頭時鮮血劃過他的臉頰,在他充滿希冀和懇求的臉上格外醒目。
雛田和寧次兩人太過年幼,此時已經(jīng)被面前的場景嚇得不知所措,雛田直接躲在了日足的身后,緊緊的抓著父親的衣服,小腦袋都不敢探出來。
而寧次原本呆愣在原地,卻被日差一把拉了過去,如提線木偶一般在日差的操控下,結(jié)結(jié)實實的也磕了三個響頭,原本潔白如玉的額頭,此時血肉模糊,沾著骯脹的塵土,看起來十分狼狽。
額頭上的疼痛讓寧次愈加不解,他不知道為何要磕頭,也不知道正在發(fā)生著什么,更不知曉‘籠中鳥’意味著什么,但聰慧的他隱隱感覺到一切都和他有關(guān)。
突然提出要收他為徒的大哥哥;立馬激動不已的父親;還有面前面色沉重的族長大人,三道身影仿佛都化作了三只大手,將他的未來攪成了一片混亂。
寧次仿佛感覺到了什么,心臟突然快速跳動了起來,讓他十分緊張與驚慌,仿佛在命運長河中不斷掙扎的魚兒,正在等待著未知的審判。
“你知道這樣做需要面對什么嘛?”
日足終于開口,雙眼死死的盯住千陽,語氣十分嚴肅,此時的他恢復(fù)成了日向一族族長的身份。
“當然!”
千陽坐于病床上,臉色有些蒼白,顯得有些虛弱,臉上十分平靜,甚至噙著一絲笑意。
“以你目前對日向一族的大恩,我們必將全力支持與你,你有何要求我們都會幫你實現(xiàn),族里的長老也都贊同?!?p> 日足的話語擲地有聲,十分堅定,但接著語調(diào)一轉(zhuǎn)顯得十分嚴厲:
“不過你現(xiàn)在卻是在插手我們族中的內(nèi)務(wù),是在挑釁我們一族自古流傳下來的族規(guī),火影大人都不會如此,你又為何要如此做,又為何敢如此做!”
日差和寧次全都愕然的看著日足,不明白為何他方才還對千陽敬重有加,現(xiàn)在卻如此嚴厲,甚至可以說是在喝斥和質(zhì)問。
族里的規(guī)矩就這般重要嗎?
日差和寧次的心逐漸沉了下去,那里又一道深淵,好似一張猙獰恐怖的巨口正在將他們吞噬。
千陽并未因為日足態(tài)度的改變而產(chǎn)生情緒變化,依舊淡淡的笑著,道:
“因為我年輕!”
“你什么意思?!”
日足的語調(diào)突然提高,顯得十分尖銳。
“因為我年輕,所以我看不慣村里高層的軟弱和怯懦,將他們罵的狗血淋頭,甚至不惜和雷影大戰(zhàn),差點死去。不過,我并不后悔,我知道我是對的!”
千陽的語調(diào)很平緩,但卻沉穩(wěn)有力,他將跪在地上地寧次拉了起來,輕輕地摸著他的頭,接著道:
“現(xiàn)在也是一樣,因為我年輕,所以我看不慣你們?nèi)障蛞蛔宓母嗯c陳舊,你們的規(guī)矩就像一道一道冰冷的鐵鏈將所有族人都牢牢地束縛起來,我看不慣,想要打破它,僅此而已!”
“你這是在挾恩圖報,是在逼我們?yōu)閿常∽謇锏拈L老不會同意,你已經(jīng)得罪了大半的高層,如果再加上我們?nèi)障蛞蛔?,你在村子里將舉步維艱,對你沒有任何好處,你確定還要如此做?”
日足顯得十分憤怒,甚至說出了為敵的言論。
一旁的日差大驚失色,趕忙阻止道:
“大哥,三思??!千陽他救了我們的性命,我們?nèi)f萬不能恩將仇報??!”
然后,急忙轉(zhuǎn)頭對著千陽道:
“大哥他不是那個意思,您千萬不要誤會!感謝您的好意!寧次他沒有這個福分,您就收雛田小姐為徒吧!千萬不要因此傷了和氣!”
寧次低著頭,他不清楚正在發(fā)生什么,但他感到了一種不公,心中無法遏制的生出一股憤怒,他真切的感受到了一根粗大的鐵鏈將他死死的捆縛了起來,讓他無法動彈,讓他將要窒息。
這時,一直在他頭頂?shù)氖稚?,仿佛突然有了魔力一般,像是突然有了溫度,一道暖流流入他的心中,讓他平靜了下來。
耳邊也傳來一個語調(diào)不高,但卻鏗鏘有力的聲音。
“我心意已決!寧次我收定了!你們有你們的規(guī)矩,我也有我的規(guī)矩,誰若敢對我徒弟種下咒印,就別怪我心狠手辣!我無意與任何人為敵,但也不懼任何人!”
日差在一旁,心急如焚,他不知曉事情為何會發(fā)展至這個地步,如果雙方真的因為寧次反目成仇,那不論結(jié)果如何,都不是他希望看到的。
突然,一臉憤怒的日足突然大笑了起來:
“哈哈哈……好!一月之后,我們?nèi)障蛞蛔鍖⑴e行族會,屆時千陽你應(yīng)該已經(jīng)出院了,我在此以日向一族族長的身份正式邀請你作為雛田和寧次的師父參加我們的族會,若你能‘說服’族中的長老,我們當場舉行拜師之禮,如何?”
千陽的笑意更濃了,點頭道:
“一言為定!”
“那就一言為定!”
說完,日足就帶著雛田離開了病房。
只剩下被突然的變故震驚的目瞪口呆的日差和寧次父子。
“這……這是……?”
日差結(jié)結(jié)巴巴的向千陽問道,臉上還充斥著迷茫與不解。
千陽輕笑一聲,道:
“還沒明白嗎?
日足其實從一開始就同意我收寧次為徒,他一直也很想改變你們?nèi)障蛞蛔?,不過盡管他身為你們一族的族長,卻也要受到許多掣肘,許多事情他想做但是卻無能為力。
方才他表面上憤怒,并且一直在質(zhì)問,其實一方面是在試探我的決心,另一方面也是在提醒我,如果真的這樣做我將面臨什么,他不希望我參與進去。
但見我心意堅定,他終于同意下來,并尋找了個機會,我想他原本應(yīng)該就打算在你們的族會上做些什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