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沙發(fā)上不知倚了多久,再睜開眼時,太陽高掛,駱瑤伸手去擋那刺眼的光,細細回想昨晚的事。摸到手機按了幾下,屏幕黑著,沒什么反應(yīng)。
抿了抿唇,起身將手機充上電,剛開機一大堆消息跳出來,以及十幾個未接來電。
正打算撥回去,那頭又打過來。
指尖在屏幕上劃了下,剛站起來,莫名的頭暈,駱瑤坐回沙發(fā),細揉太陽穴。想起昨晚未進食,胃也跟著慢半拍般痛起來。
“怎么才接?”
“剛醒。”昨晚也不知駱默講了些什么,講了多久,依稀記著好似是遇見了誰,卻也不大確定。
同時也有些哭笑不得,這電話究竟打了多久。
“姐,我又不是小孩子了,不會丟,放心吧!”
“誰擔心這個了……”駱瑤將通話調(diào)成外放,打開外賣軟件翻找著,“爸媽叫你回家一趟,說是有急事,你在哪?要不我去接你?”
“晚上吧?!瘪槵幰贿呎f,一邊將選好的餐品加購,“我打算去公司一趟,正好回去吃晚飯?!?p> “什么正好?媽的話你不信爸的話,你總得信吧,你快回來?!?p> 正猶豫時,那頭小聲道:“媽把我困在家里,不見你不放人呢,這下午還約了人呢。您看?”
嘴上應(yīng)著,地址改為駱家。
打車到時,恰好與那外賣一同到,駱瑤拎著外賣邊吃邊進了院。
剛進門,張姨就扯著嗓子喊著瑤瑤回來了,這聲從小到大駱瑤也聽慣了,在玄關(guān)處就見沙發(fā)上秒蹦起的人,而后換了鞋。未等開口,駱默早不見了人影。
吸了口可樂,瞧見駱正明一臉嚴肅,駱瑤咬著吸管,換了笑臉過去。
“您二老這么急著叫我回來,是……”余光掃了眼桌面,駱瑤低頭認真瞧著,是江國生的幾張照片,以及兩個信封。
“說吧,我可是你們親生女兒,沒必要賣關(guān)子?!?p> 兩人對視一眼,終是駱正明開了口。
“是你江叔叔留下的這兩封信,一直在爸爸手里,想著你們都長大了,我和你媽覺著也是時候讓你們自個拿個主意。這兩封信是你江叔叔留給你和江皎的,每人一封。
聽默默說你姜阿姨回來了,這些照片一直在我手里,倒不如還回去。你和江家小子都見過了,把這些信帶給他吧,他爸爸留給他的,不管怎么說也是個念想?!?p> 瞧著那兩封信,有時候竟分不清是真是假。
是多年心中所愿有人聽到,或是事至尾,終會和人心意,如人所想。
可故事大多是分必聚,聚必散,和必拆。
駱瑤只覺得好沒意思。
留了那兩封信,駱正明沒再多說,上了樓。
駱瑤拿起那封帶有她名字的信,腦中只覺得亂,像座大樓建了又推,推了又建,反反復(fù)復(fù)。
或許那棟大樓從未變過,只是那時年少未讀懂其中含義。
拿著那信封盯了許久,卻沒勇氣打開,駱瑤靠在沙發(fā)上盯著天花板,就那么瞧著。
這封信,似乎是兩人之間唯一的聯(lián)系了。
短短幾年,曾誤認為,一定會長長久久的關(guān)系卻在不停變化。像部在追的懸疑劇,劇情持續(xù)反轉(zhuǎn),不斷推翻已有結(jié)論。
如果不是危機時刻下意識按出那串數(shù)字,駱瑤或許永遠不會知道,那串號碼她一直記得,他也默契的沒有換。
我們究竟還要花費多少時間,走出對方的世界,像死了一樣銷聲匿跡。
過去一一浮現(xiàn)眼前,駱瑤皺著眉頭扯過那信封,頓了幾秒后拆開。
既然注定要有一個結(jié)果,那就賭一把。
若事實已定,那么我祝你幸福。
反之,絕不輕易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