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末感覺自己已經被帝師府的用料奢華和氣場規(guī)模嚇的都適應麻木了,到也不會在面上看出來,只不過在心中看到那個巨大無比的紅色寶石鑲嵌在轎頂上,在燈火的照耀下一閃一閃的,還是忍不住心癢癢,衡量著它的價值,為自己以后的逃跑做準備。
“小姐~上轎~”
薛末剛坐進去,被外面丫鬟的一聲吼給嚇了一跳。
在轎輦內也沒人看得見她在干什么,就毫無形象的翻了個大白眼。
“嚇我一大跳,上個轎子都得喊一聲,不知道見了我這個便宜外祖父還有守著什么奇怪的規(guī)矩,哎,真累啊~”
薛末沒好氣的吐槽著。
金趴在她的頭上,用毛茸茸的小爪子摸著薛末的腦袋安慰著她,似是無奈的嘆了一口氣。
自己選的宿主,教不好也要帶下去!
轎子一顛一顛的做的并不舒服,就算是有松軟的墊子墊著,還是做起來硬邦邦的膈屁股。
幸虧路程不長,下人的腳步倒是快,很快薛末就試著轎子就放到了地面上。
面前的簾子被掀開,一只手伸了進來,薛末整理了整理衣服,將自己的手搭在了上面,但是并沒有用力,自己直接就走出來了。
外面的大丫鬟又用無奈的表情看著薛末,薛末意識到自己的不得體,調皮的吐了吐舌頭,又邁開小步子淑女的走了出來。
外面的景色又和正門入口時的景色完全不一樣。
正間上面桶瓦泥鰍脊,那門欄窗,皆是細雕新鮮花樣,并無朱粉涂飾,一色水磨群墻,下面白石臺磯,鑿成西番草花樣.左右一望,皆雪白粉墻,下面虎皮石,隨勢砌去.往前一望,見白石,或如鬼怪,或如猛獸,縱橫拱立,上面苔蘚成斑,藤蘿掩映,其中微露羊腸小徑.進入石洞來.只見佳木蘢蔥,奇花閃灼,一帶清流,從花木深處曲折瀉于石隙之下.再進數(shù)步,漸向北邊,平坦寬豁,兩邊飛樓插空,雕Н繡檻,皆隱于山樹杪之間.俯而視之,則清溪瀉雪,石磴穿云,白石為欄,環(huán)抱池沿,石橋三港,獸面銜吐.橋上有亭.5院外粉墻環(huán)護,綠柳周垂,三間垂花門樓,四面抄手游廊。
院中甬路相銜,山石點綴,五間抱廈上懸“怡紅快綠”匾額。
整個院落富麗堂皇,雍容華貴,花團錦簇,剔透玲瓏,后院滿架薔薇、寶相,一帶水池。
還有小溪水在這里匯合流出一個不大的池塘,有一白石板路跨在池塘上可通對岸。
“哇,哇,哇?!?p> 薛末被丫鬟攙扶著走進了院落中,無不嗔舌感嘆道。
“小姐,您這樣說話不合規(guī)矩。”手邊的大丫鬟又不忍提醒這薛末,平日的小姐最是大家閨秀,形態(tài)合體,怎的今天做足了市井小民的姿態(tài)。
無奈的搖了搖頭,看著薛末絲毫沒有聽進去她的話,便也不多說了,扶著薛末走進了用膳的地方。
薛末抬頭看著牌匾上的三個大字,福地閣。
講究太講究了!
屋內無人,但是這屋內富麗堂皇的裝修直接刺瞎了薛末的眼。
原來四面皆是雕空玲瓏木板,或“流云百蝠”,或“歲寒三友”,或山水人物,或翎毛花卉,或集錦,或博古,或萬福萬壽各種花樣,皆是名手雕鏤,五彩銷金嵌寶的。
一槅一槅,或有貯書處,或有設鼎處,或安置筆硯處,或供花設瓶,安放盆景處。
其槅各式各樣,或天圓地方,或葵花蕉葉,或連環(huán)半璧。
真是花團錦簇,剔透玲瓏。
倏爾五色紗糊就,竟系小窗;倏爾彩綾輕覆,竟系幽戶。
且滿墻滿壁,皆系隨依古董玩器之形摳成的槽子。
諸如琴、劍、懸瓶、桌屏之類,雖懸于壁,卻都是與壁相平的。
整個房間都掛滿了用金花點綴的深紅色織錦。
在房間的凹處,有一樣貴妃椅模樣的東西,上面放著幾把樣式寶劍,劍鞘是鍍金的,劍柄鑲嵌著一顆顆晶瑩奪目的寶石;從天花板垂下一盞琉璃燈,外形和色彩都很迷人;腳下踩的是能陷至腳踝的獸皮地毯;數(shù)道門簾垂落在門前,另有一扇門通向第二個房間,里面似乎被照耀得富麗堂皇。
而最中央的竟然就是樸實無華的一張黑漆方桌和兩把矮矮的靠背椅子。
光線從兩個又高又寬的窗臺間射進來,全室很夠明亮了。
這個餐桌在這個閃的耀眼的房間里如此格格不入,難道材質又是什么珍惜木材?
薛末感覺自己都有疑心病了,看什么什么都值錢。
眼珠子一轉,難道這地磚都是什么漢白玉鋪的!
一個猛子,薛末直接撩起裙子就趴在了地面上,仔細觀察這地磚的材質。
地面打蠟、擦亮、發(fā)出微紅的光來,可見這帝師府的下人打掃得很是認真,可惜并不是什么漢白玉,只是普通的大理石。
“小姐,你這是做什么!讓人可見可得了,您快起來啊?!?p> 薛末這一大動作給身旁的大丫鬟嚇了一大跳,連忙俯身就要將薛末攙扶起來,還心虛的看了看周圍有沒有別的人。
沒等丫鬟攙扶,薛末失望的搖了搖頭,自己拍了拍手掌,借力直接站了起身來。
滿臉的失望不言而喻。
丫鬟連忙蹲下身子給薛末拍了拍裙子上的褶皺,價值不菲的裙擺上并未粘上什么灰塵或者污漬,可是丫鬟還是滿臉不放心的整理了整理,然后又退后了幾步仔細端詳了一下薛末的衣衫,這才放心。
倒也不敢責怪,只是滿臉不放心的對薛末說。
“小姐,您這是今天出門碰見什么事情了嗎。今天的您格外古怪,這等子姿態(tài)可不能讓外人看到,會被人議論帝師府的小姐不懂規(guī)矩,免得您被戳脊梁骨啊。”
薛末無所謂的擺了擺手,示意她知道了。
‘宿主,你這毛病真得改改了,動不動就趴地上,上個世界也是!’
‘知道了知道了,一個一個羅里吧嗦的?!?p> 薛末還嫌他們能叭叭,倒是也收起了自己那副玩世不恭的模樣,邁著淑女的步伐坐到了眼前的椅子上。
丫鬟低著頭畢恭畢敬地說。
“小姐你且先坐著,我去稟告老爺?!?p> 薛末捏著姿態(tài)點了點頭,也不敢開口再語出驚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