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穩(wěn)一覺醒來,窗外天光微亮,看了一眼時間,比往常醒的略微晚了一些。
他一邊下床一邊尋思,也不知道冀末空剛到這里睡的怎么樣?昨晚他回來的時候,看到桌子上的粥已經(jīng)全部喝光,人也已經(jīng)睡下了。
“嗯,這……”當他走到大廳的時候,不由停下了腳步。離奇的發(fā)現(xiàn),放在客廳一側衣帽間衣架上的他的衣服褲子都不見了,主要還是昨天穿過的那一套。
他忙走到旁邊的房間,推開客房的門,床上的被褥明顯被整理過了,人早就沒了蹤影,陸穩(wěn)自語道:“所以,人果然是不在?!?p> “乖乖……”
陸穩(wěn)一時又好氣又好笑,他掏出手機,打開了定位,果然看到了一個小紅點正在朝著八木的方向緩慢移動,“呵呵,這敢情是每天都要‘天亮前就出發(fā)’啊……”
冀末空走了一段路之后,停了下來,他上下其手將這件黑色棉衣摸了個遍。又重新用手試了一下胸口的位置,確認了一下,里面的確硬邦邦的。
他伸進手將一個皮夾子從內(nèi)兜里掏了出來,皮夾里面鼓鼓的,有錢有警察證還有身份證。
“還好?!薄€好’的意思是,幸虧陸穩(wěn)還保持著攜帶錢包并放現(xiàn)金的習慣。
冀末空遲疑了一下,從里面抽出了一張一百元的人民幣,又將錢包重新塞回了內(nèi)兜里。
他伸手攔下一輛出租車,出租車師傅禁不住轉頭看了他一眼,他的一身裝扮很難不讓人去打量——穿著一身肥大不合體的衣服,趿拉著不合腳的鞋子,頂著一頭亂蓬蓬的長頭發(fā)……
“去哪兒?。俊?p> “八木鎮(zhèn)城西口。”冀末空裹了一下身上的棉衣,雖然不甚合體,卻是異常暖和。
“八木鎮(zhèn)啊……那可遠哩?!彼緳C有些不確定的從后視鏡里看了他一眼,“可能要走將近一個小時呢?!?p> “嗯,比走路快多了?!奔侥┛拯c點頭,他看了司機一眼,淡淡道,“我有錢,你走吧?!?p> 司機被突然點到,似乎有點不好意思:“我不是這個意思,那您坐好了,我們這就出發(fā)。”
剛洗過的頭發(fā)蓬松的有些扎眼,冀末空將它們向后攏了一下,發(fā)現(xiàn)居然勉強能扎起來了,將長頭發(fā)攏住的一瞬間,他感覺世界頓時清爽了。
他另一只手在衣服的大口袋里來回翻找,當然不可能有用來束發(fā)的東西??诖镉幸粋€木頭珠子穿成的手環(huán),倒是皮筋的,勉強可以用,于是,冀末空順手用它在腦后將頭發(fā)束起固定了下來。
頭發(fā)不亂之后,果然人顯得也沒有那么奇怪了,束發(fā)配上他白凈的冷膚色,竟然產(chǎn)生了那么一點與眾不同的時尚感。
“客人,一大早去八木鎮(zhèn)做什么啊?你去的那個地方是條商業(yè)街,這個點過去,大部分店鋪估計都沒有開張呢?!?p> “等人?!奔侥┛諏⒛樲D向窗外,語氣清冷,加上那張剛露出來的不近人情的側臉,將人立即止于三里之外。
司機‘哦’了一聲之后,便沒敢再找話。
司機說的沒錯,這個時間,整個城西口除了一家賣小蒸包的早餐店之外,其它店鋪都沒有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