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樣?有沒有找到?”
大廳前,徐鑫揉了揉眉間,滿臉疲倦。
在他的身邊還坐著滿是憂愁的夫人。
一個身穿墨黑金邊勁衣的男子恭敬著說道:“老爺,還沒有……”
“搜遍了整條西街都沒有找到。”
“怎么會這樣,這都一天了,還沒有安兒的一點消息。”旁邊的夫人雙目通紅地說道
徐鑫也難得怒目的看向小可,小可頓時慌張了上前說道:“老爺,小可說的千真萬確,大少爺確實跟著一個男子跑了過去,只是當(dāng)我趕到的時候卻發(fā)現(xiàn)是死胡同,少爺也…也不知去了哪里?!?p> 她轉(zhuǎn)頭看向護衛(wèi)大哥,行禮問道:“張大哥,不知道那個叫做鄭華有沒有問題?當(dāng)時就是他帶著我們?nèi)サ轿鹘值?。?p> “我們已經(jīng)派人去打聽了,具體消息還要等一等。不過……老爺放心,大少爺?shù)奈涔μ熨x極高,已經(jīng)比我們很多人都厲害,應(yīng)該會化險為夷的?!?p> “放心?放你狗屁的心,你試試你讓兒子不見看看,什么天賦老子都不管,你們趕緊給我找回來!”
徐鑫一反之前和善的形象,勃然大怒,讓眾人都站立不安。
在場的人都沒有說話,氣氛僵硬。
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眾人都如坐針氈,最后徐鑫嘆息了一聲,揮了揮手道:“你們先回去吧,盡全力給我找!小可你也跟著過去?!?p> “是,老爺?!毙】杀愀o衛(wèi)大哥離開。
最后徐鑫的兩位夫人也滿臉擔(dān)憂和疲倦地回去休息了,只剩下徐鑫和身邊的一位鏢師。
良久。
徐鑫開口說道:“許勇那邊有沒有聯(lián)系上?”
那個鏢師眉頭擰成川字,搖了搖頭。
“又是失蹤……天河城究竟怎么了?”
“那有沒有找到什么線索?”
鏢師拱手禮后,道:“聽城門那些士兵說,當(dāng)天清晨起了一場大霧,而許大哥他們走進里面后就沒有看到了?!?p> “會不會是山賊趁機搶劫?”
“我們?nèi)ヒ恢毖刂俚雷吡耸锫?,但沒有見到任何痕跡,包括馬車的車輪印。”
徐鑫聞言,臉上的沉重之色更加濃重。
……
“這里是古寶店?”
這里的結(jié)構(gòu)和古寶店一模一樣,除了這荒廢的場景,以及這副掛在墻面上的墨水畫。
此時的徐安正坐在店鋪的正中間一張椅子上,四周都是歪七倒八的桌椅,雜亂的各種物件、字畫。
寬敞的空間,高挑的樓頂,顯得整間店鋪更加的空靈幽靜。
地面、墻壁都鋪滿了厚厚的灰塵,可奇怪的是只有徐安所坐著的這個位置沒有灰塵,椅子附近地面的顏色也遠比其他地方來的深色,就像是紅色顏料灑在了上面,久而久之變得黝黑。
而且他還發(fā)現(xiàn)和椅子上沾著的顏色是一樣的。
“這是血?”
猛然之間,他的記憶迸發(fā),一段記憶涌出。
他記起之前為了解決身體的問題,沒少看記載著詭異事件的縣志,其中便看到過關(guān)于城東西街的詭異事件。
大致便是整條西街的人一夜之間消失不見,而古寶店店主也詭異的被自家字畫珠寶殺死,成為了唯一的死者。
之后這條街便再也沒有人住,而那間店鋪也被封起來了,逐漸荒廢了。
“所以我坐著的是古寶店主當(dāng)時死的位置?”
若這真的是血,以這種濺灑程度,那古寶店主死之前受到了不少的酷刑。
徐安扭頭張望,這個椅子的位置正背對著門口,隱隱約約間還能感覺到一股寒風(fēng)通過門縫吹在腦后。
他站起身,忽然發(fā)現(xiàn)自己的身體有些笨重,遠不如之前那般的輕盈。
“看來我還是適合在陰氣橫行的地方?!?p> 他打量了一下四周,來到了盡頭,觀察著這幅水墨畫,邊上還沾了些許血跡。
“這不是之前那個狐貍眼店主介紹的鄉(xiāng)野畫嗎?原來我是被困來了這里面。”
回來后再看向這副畫,徐安便感覺到熟悉。
歪脖子樹、夕陽晚霞、枯木、炊煙裊裊、土屋小鎮(zhèn)……
隱約間他還能見到鎮(zhèn)子里面有一些不規(guī)整的影子,看上去就像是不小心沾上去的一樣,但細細一看又像是一個個人影,長著詭異的五官。
徐安上手摸了摸,一怔。
“這是……血?”
竟然用血來作畫,就是不知道是什么動物的血。
看上去似是水墨畫,但其實是鮮血發(fā)黑了。
徐安將其拿下來,直接撕毀。
就在這時,門口突然被推開,外面?zhèn)鱽硪宦暵暤牡驼Z。
“快快快,把貨搬進去?!?p> 徐安立馬扭頭看去,只見幾個身穿黑衣的男子鬼鬼祟祟的把大箱小箱的東西搬來進來。
而當(dāng)中一個瘦弱的男子突然走了過來。
“古老板,您要的貨都偷來了,你別說那地方還真邪門,一進去都冷嗖嗖的,那些橫梁上的白綾都還沒拆,你看能不能加點?”
對方在和他說話?
古老板?
他成了古寶店老板了?
“又是場景重現(xiàn)?”
徐安也嘗試說話:“你知道為什么許仙每次生氣,白素貞一唱歌許仙就放過她嗎?”
這個男子一臉懵逼,怎么突然問這些,難道有什么大含義?
“為什么?”
徐安也愣了一下,想不到他真的能和對方說話!
“因為她會饒舌?!?p> “?”
“!”
男子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然而下一刻,場景突然變化。
外頭陽光明媚,一輛輛馬車在外頭停了,一個個貴公子走進來,下人連忙迎了上去。
徐安一愣:“看來時間是跳躍性的?!?p> 他開始在四周打轉(zhuǎn),實質(zhì)暗中觀察。
只見這些貴公子看到這些字畫后,眼神竟變得有些迷離,嘴上稱贊不已,就這樣一幅幅有瑕疵的字畫、物件便賣了出去。
只是這次徐安發(fā)現(xiàn)自己無法趕走客人。
眨眼間,時間突然到了夜晚,又是一批批的貨物,只是這些黑衣人的樣子顯然有些憔悴。
場景就這樣來回切換,徐安漸漸無法控制住自己的身體,就像是局外人一樣,只是代入到了古寶店老板的視線當(dāng)中。
他就這樣默默的看著古老板晚上進貨,白天賣貨。
就這樣過了一段時間,突然有個下人過來告訴他,買字畫的公子哥都出事了。
然而古老板卻無動于衷,只是讓這個下人繼續(xù)工作。
時間快速轉(zhuǎn)動。
漸漸的,古老板也變得越來越奇怪,開始一個人自言自語。
后來那些送貨的黑衣人也不來了。
可是古老板卻依舊在每天大晚上過來店里。
既不點燈,也不說話,就這樣站在空曠的店里。
徐安透過古老板的眼睛,看著黑漆漆的店鋪,滿屋的字畫,感覺有些滲人。
直到這個時候,他才發(fā)現(xiàn)門口的橫梁上原來還掛著一個辟邪避兇的八卦銅鏡,在八卦銅鏡的反射下,他才真正看見古老板的模樣,他竟然在笑!
漆黑的環(huán)境里,一直在陰森森的咧嘴微笑。
徐安心底發(fā)寒,他沒有感受到對方的笑意,就好像只是有人在拉扯著他的嘴角一樣。
而且越是長時間看著,銅鏡里面那人就越像他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