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展來的大多是年輕人。
有些人是內(nèi)行,專門來看藝術(shù)的。
有些人是外行,只是來看畫的。
還有些人雖也是外行,卻是來看熱鬧的。
左微等人屬于第二類,而田清雅則屬于第三類。
左微:“不是說會展出Ghost的作品嗎?我怎么沒看到?”
林文澤:“主辦方?jīng)]出現(xiàn),大概是重頭戲?!?p> 季思遠:“據(jù)說主辦人也是個大美女誒?!?p> 左微給了他一個腦瓜崩:“你是來看畫的還是來看人的?”
蘇矜遙的畫和她這個人比較像,溫溫柔柔,干干凈凈的。
時清看著這些畫,有些是她見過的,也有些是后來才畫的,她沒見過。
不錯,有點長進。
田清雅和另外兩個女生正走著,矮個子的那個指了指前面,說:“清雅,你看那是不是時清他們?”
田清雅看過去,果然是他們。
她皺了皺眉,有些猶豫地說道:“這場畫展一票難求,他們沒有票是怎么進來的?不會是……”
高個子的女生捂住嘴小聲說:“?。坎粫?,時清不像是這種人。”
田清雅低下頭,“我沒跟她怎么接觸過,或許是我想多了吧?!?p> 她越是這么說,這兩個女生就越覺得時清他們幾個是避開門口的工作人員溜進來的。
矮個子那個率先走到時清面前,擋住了他們的去路。
左微看到她身后的田清雅,很無語地翻了個白眼。
俗話說不是冤家不聚頭,古人誠不我欺。
矮個子的開口質(zhì)問他們:“你們沒有票是怎么進來的?”
季思遠剛準(zhǔn)備開口就被左微摁住了胳膊。
左微環(huán)著手臂,睨了她一眼。
“我們怎么進來的關(guān)你什么事?”
她這么一說,矮個子女生就覺得他們果然是偷溜進來的。
“你們是偷溜進來的?真給一中丟臉,我們七班怎么會有你們這樣的人!”
時清性子冷,除了左微、林文澤、季思遠,幾乎不和其他人接觸。
加上她那張臉,美得太具攻擊性,看起來極其不好接近。
總之整個人身上就寫著一個字——傲。
偏偏她成績好得逆天,矮個子女生嫉妒得要命,現(xiàn)在好不容易讓她抓到時清的把柄,不得好好嘲諷一番?
田清雅走過來,柔柔地說道:“時清,之前的事,對不起。但你不能為了報復(fù)我就用這種方式……”
左微嗤笑一聲:“哦,是嗎?我們?yōu)榱藞髲?fù)你?”
他們幾個人并沒有刻意壓低聲音,幾個高中生聚在一起,好像發(fā)生了矛盾,很快就吸引了不少人圍觀。
“現(xiàn)在的小孩怎么這樣?”
“這小姑娘長得漂漂亮亮的,怎么干這種事?”
“嘖嘖嘖,兩個男孩子跟人家一起欺負女孩子?!?p> 田清雅一副清純小白花的模樣,左微又理直氣壯,明顯是田清雅受欺負了。
他們只憑聽到的只言片語就給他們貼上了標(biāo)簽。
他們支持正義,為弱者聲討。
田清雅像受了天大的委屈,另外兩個女生像護花使者。
另一邊的四個人,左微被田清雅這幅作態(tài)氣笑了,林文澤沒什么表情,季思遠一臉看好戲,而時清像沒骨頭一樣靠墻插著兜。
怎么看都是那三個女生受欺負了。
岑晏和蘇矜遙走過來就看到這幅場景。
左微笑了笑,“誰說我們沒有票?你大可以去問問工作人員,我們到底是怎么進來的。”
她放下胳膊向前一步,“我就不明白了,我們在這好好地欣賞作品,你們是怎么斷定我們是溜進來的?”
“退一萬步說,就算我們真的沒有票,干卿底事啊?你家住海邊嗎?管這么寬。是不是糞車經(jīng)過你家門口,你都得拿勺子嘗嘗咸淡?”
她直直地盯著田清雅,“呵,還為了報復(fù)你,你自己干了什么事,確定要我現(xiàn)在說出來嗎?”
“嗯?田清雅同志。”
田清雅握了握拳。
左微說的是同志而不是同學(xué),是在警告她。
時清早注意到了岑晏和蘇矜遙,眉頭一挑,認識?
轉(zhuǎn)念一想,一個是岑家大少爺,一個是何家大小姐,認識也不足為奇。
蘇矜遙胳膊搭上時清的肩膀,“怎么了小妹妹?”
時清沒說話,朝前面揚了揚下巴。
季思遠跟她解釋道:“她說我們沒票,是避開工作人員偷溜進來的?!?p> 蘇矜遙和時清對視一眼,笑了。
她走到前面,溫柔又有力地說:“我是畫展的主辦人,這位同學(xué),沒有證據(jù)可不要亂說話?!?p> 田清雅:“我沒有亂說,我只是猜測,畢竟畫展一票難求?!?p> 蘇矜遙點點頭,“我的畫展確實一票難求,不過……”
她拉著時清,盯著田清雅說道:“她是我親自邀請來的,你說她有沒有票?”
田清雅面色一白,往后退了一步。
矮個子女生對時清說道:“有票就有票,我只是擔(dān)心你給我們學(xué)校丟人,說了幾句話而已,反正對你也沒造成什么損失。”
高個子女生也說道:“對,反正你們也沒什么損失?!?p> 蘇矜遙搖了搖頭,“家長老師沒有教過你們,做錯事要道歉嗎?”
田清雅現(xiàn)在一聽到“道歉”這兩個字就覺得像是一個巴掌打在她臉上。
她囁嚅著嘴唇,屈辱地說道:“對不起?!?p> 蘇矜遙:“大點聲,聽不見?!?p> 田清雅閉了閉眼,“對不起!”
蘇矜遙點點頭,“這還差不多,你們兩個呢?”
另外兩個女生只好道了歉。
岑晏冷眼看著圍觀的人群,沉聲道:“覺得自己代表正義,很偉大?剛剛對他們指指點點的人不用道個歉?”
雖是問句,語氣卻不容置喙。
剛才還義正言辭的人現(xiàn)在紛紛低下了頭。
但要他們當(dāng)中道歉,他們做不到,沒過一會就散了。
岑晏安撫性地揉了揉時清的腦袋,“不開心?”
時清搖了搖頭,“沒,就是有點煩?!?p> 蘇矜遙一回頭就看到岑晏的摸頭殺,驚訝地睜大了眼睛。
“你們倆認識?”
什么情況啊這是?
岑大少爺居然敢在太歲頭上動土!
不愧是岑大少爺。
兩人點了點頭,異口同聲地說:“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