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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池洗劍錄

十九 白衣

秋池洗劍錄 反思大師 3236 2020-12-15 16:53:51

  見到如此神功,都好奇這來人是誰。

  先反應過來的是許靖長老?!笆悄??”

  趙玄朗叫道:“可是蘇瑜蘇兄?”

  來人正是和他們在船上分道揚鑣的蘇瑜,這時來得可謂轟轟烈烈。

  蘇瑜朝他們這邊頷首:“趙兄,張兄,兩位云姑娘我們又見面了?!?p>  四人各自微笑,不歡而散的那次過了這些天,已經(jīng)沒了不愉快。少年時的不理解,隨著時光慢慢在走,就慢慢有所理解了,即使他們也不知道心性變化在哪。

  范青蒙見他也認識這些人,心里更莫名其妙,這人從哪里冒出來的?

  這時沒等他問,慕容宵吟先問,“沒想到中原又有我不知道的高手?!?p>  蘇瑜道:“高手不敢當。只是丐幫不該就此束手?!?p>  “笑話。輸就是輸,贏就是贏。他霍登云輸了。就該履行承諾?!蹦饺菹鲆餍渑垡粨]。

  “霍幫主的武功沒有輸,他是被小人暗害的?!碧K瑜定定看著慕容。

  “是我嗎?我確是小人?!蹦沁呍S靖自嘲道。

  “許長老誤會了,這事情不是那么簡單?!彼D(zhuǎn)了個方位,“這事應該和這位范兄有關(guān)系?!碧K瑜語調(diào)沒有任何感情變化,語調(diào)淡淡。

  “那小人就是我了?”范青蒙嗤笑出聲。

  蘇瑜不答,只默然看著他。

  范青蒙見他堅定且淡然的樣子,看樣子說的小人就是自己。不由得臉色也沉了下來,他想起剛才蘇瑜來時的問話?!拔覒{什么不配替丐幫出戰(zhàn)?還未請教。”

  蘇瑜道:“因為你是魔教的人,你和魔教相勾結(jié)?!?p>  此話一出,全場還是驚訝了一下。

  “哼,眾所周知,魔教在十年前滅魔之戰(zhàn)中幾乎銷聲匿跡。去歲余孽更被燼雪島鐘毓全部收編。我如何能和魔教扯上關(guān)系?”

  聽到鐘毓的名字,蘇瑜面色不可察覺地一動。

  “我跟蹤過薛燦。在流沙谷里薛燦教過你地火劍法,魔教副教主明肅也教過你。我親眼所見?!?p>  他此話一說,眾人大驚。一是薛燦竟然沒死,而傳說越過焉支山逃亡大漠的魔教長老明肅重現(xiàn)江湖。

  “什么薛燦、明肅我聽都沒有聽過。我武林出道甚晚,這些人我都不知道。出道以來,你可知道我破了劍宮的案子?我一心為正道,如今所為與魔教更是毫無關(guān)系?!狈肚嗝擅媛恫恍?。抬出之前的功績,好像在提醒眾人一樣。

  “你看這是什么?”蘇瑜沒理他的爭辯,他從內(nèi)襟里拿出了塊牌子。

  “這是授命玉牌?”許靖驚叫出來?!笆恰鞘诿衽??!弊耘7逡韵?,丐幫陸續(xù)驚呼。那牌子由古玉雕刻而成,玉牌上有虎頭,周圍布有祥云。玉牌上畫一碗大米,金光燦燦。傳說是原來某代皇帝受了當時的丐幫幫主的征兵襄助,皇帝御賜那牌子以示親善。那牌子從此也就成了丐幫幫主的令牌。見令牌如見幫主。

  蘇瑜道:“付翀幫主并沒有死,而是被魔教關(guān)在了毒火窟。我本想帶他一起走,但他外傷嚴重,只能靜養(yǎng)。我為他開辟了一塊不會被毒火侵蝕的地方。他這時傷勢應該已經(jīng)恢復的差不多了。

  還有,你的打狗棒法是讓流沙谷里的人從付幫主手里套出來的?!?p>  “你說是就是?!狈肚嗝勺鞑恍紶?。

  蘇瑜看他不屑,講出了見到老幫主的遭遇?!澳侨瘴艺诙净鹂咧写蜃?。那魔教毒火窟是魔教一處密地,終年有不滅的火,那火還帶有炎毒。我因不聽魔教的話,被魔教的人扔在毒火窟里自生自滅。洞中不知歲月,某天,我聽到洞口有聲音。

  聽到聲音,我悄悄去看。發(fā)現(xiàn)了焰臺的薛燦和花忘,薛燦提了個人扔進了毒窟。那人就是付幫主。付幫主當時虛弱無力,深受重傷。

  那天花忘一身緋色衣裙,妖媚的樣子說是九尾狐貍精并不為過。她道,‘打狗棒法我算是騙到手了。你丐幫絕學水龍吟不一齊給了我嗎?’

  付幫主氣憤非常,‘你本說我女兒和夫人都在你手中控制,我見了女兒的頭發(fā)才一時糊涂,將打狗棒法說給了你。真是愧對丐幫??!’

  ‘你這老狗,連你女兒老婆也不能迫你交出水龍吟要訣??上в叭坛鍪痔^,不然將她倆捉到面前。這老狗還能不就范?’

  ‘她們真的死了?’付幫主問道。

  花忘嗤笑,‘影忍辦事一向周到,這次也不知道是不是明長老找錯人了。下手這樣狠辣……’

  ‘你說什么!’付幫主全身顫抖,他親耳聽到妻兒離世無比激動。

  ‘花忘慎言?!衣犞@意思,好像花忘是說出了什么秘密。薛燦呵斥她住嘴。

  ‘這地方就我倆人,這老乞丐早晚要死,說出來又怎么樣?!?p>  ‘不聽我的話?’

  ‘在床上的時候我聽?!?p>  ‘你想死?’

  冰涼劍鋒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花忘后頸上,如同貓咪被捏住了后頸,無法掙扎。

  因這劍鋒寒浸皮膚?;ㄍz毫不懷疑下一秒這劍割破她的頸椎?!洗笪义e了?!荒芄怨哉J錯。

  薛燦挽了個劍花,劍出現(xiàn)在付幫主頭頂。

  ‘付翀你說不說?!?p>  ‘我必殺你?!稁椭鞔鸬?。

  一道血線飄然而起,橫過付翀眼前,他甚至沒感覺到痛。薛燦切斷了付幫主的雙腳腳筋。

  付幫主痛得大叫。

  ‘你說不說?!?p>  ‘我必殺你,我必殺你……’付幫主嘶吼這句話。

  又是一溜血花飛起,付幫主右手手筋也被挑斷。我這時已經(jīng)按捺不住,想要上前救他,可是魔教的真氣又開始沖擊的我的五臟六腑。我差點痛得叫出聲來。

  ‘你想弄死他??!咱們水龍吟還沒拿到呢?!ㄍ鼖舌?。她倒是沒有絲毫同情的意思。

  ‘哼?!?p>  等我調(diào)息完畢,薛燦和花忘見套不出什么東西,就把付幫主丟到這里。離開了。

  我聽見付幫主在叫嚷,發(fā)現(xiàn)他用唯一能動的左手在掙扎。我趕忙上去幫他。在洞中我依照他的指導接上了斷筋。我們相處十幾天,他還教了我一些運氣的技巧。我體內(nèi)的真氣算是完全控制住了。”

  丐幫幫眾聽了幫主遭到這樣的待遇,有的心中不忍,有的義憤填膺。聽到了這樣詳盡的過程,很難對這段話產(chǎn)生懷疑。

  這時壓力來到了范青蒙一方,范青蒙冷笑一聲?!昂呛?,你故事編得不錯。那假設如果付幫主是由你們綁走,再搶奪他的玉牌,豈不是更合情合理。

  跟蹤明肅,薛燦?他們還傳授了我武藝?聽你說他們這樣厲害,怎會輕易被你跟蹤?我看你更像是魔教的人吧?”范青蒙質(zhì)疑。

  趙玄朗從范青蒙展現(xiàn)了劍法以后就一直在思考什么事。這時聽完范青蒙的話,忽然覺得他說的推測更加靠譜,蘇瑜這樣了解內(nèi)情,怎么看都比范青蒙更像魔教中人。

  在場眾人聽了這番話,其實也都有了這個疑問。

  這時萬馬堂副幫主趙萬春說出了大家的疑問?!斑@位少俠,還未請教怎么稱呼,師承何方?”

  蘇瑜登場以來,除了張子墨幾個人,在場還沒人知道這武功高強的少年姓甚名誰,來歷成迷。

  蘇瑜默然無語。

  不知過了多久,只見他下巴頷動,卻一直不開口。在場的武林人士見他這個狀況,都不免有議論。

  范青蒙更是冷笑。

  蘇瑜的情況不容樂觀。

  張子墨、云竹他們著實為蘇瑜捏了把汗。當趙萬春問話,他們已經(jīng)料到蘇瑜會和在船上一樣,誰問也不開口說來歷。這位大哥似乎不懂人情世故一樣,上次就致使大家不歡而散。

  但此刻就算想幫他解釋,也無能為力。因為他們除了姓名,也不知道這位蘇大哥來歷如何。

  蘇瑜不是不懂人情世故,只是他不知道從何說起,如何去說。那些回憶,有的珍貴,有的痛苦,個中的難言,只有自己知道。可如今的情況,如果想要救回丐幫,挽回大局。身世來歷就不得不說。

  他仿佛陷入了什么痛苦的回憶……有些皸裂的嘴唇微微顫動。

  他聲音低沉道:“我名叫蘇瑜……我父親是鐵扇書生蘇平舟?!痹趫鲆延腥恕鞍 绷顺雎暋D挲g稍大的武林人士無不為這個名字感到惋惜,蘇平舟、董星梅,是郎才女貌的一對俠侶。是江湖一時佳話。

  蘇平舟詩文雙絕,武藝不凡。當年正魔大戰(zhàn),正是蘇平舟為正道之聯(lián)盟奔走。如果不是他,武林正派難以捐棄前嫌,擰成一股繩,可謂時之張儀。董星梅也是美貌有名,更難得颯爽,更有傳言她是劍宮藍蒼傲在外收的弟子??上г谑昵耙粦?zhàn)里,俠侶身先士卒,英勇就義。

  沒想到這位少年竟是當年那對俠侶的后人,因為那對俠侶俠名太過完美,已經(jīng)有不少人對蘇瑜有了可憐和好感。

  “我父母死后,我被父親的好友鐘伯英領(lǐng)養(yǎng)在神鷹堡。神鷹堡被魔教一夕滅門,神鷹堡堡主鐘伯英及家人罹難……”

  正當蘇瑜要講述他的身世,有的江湖好事之徒打斷他。“先把面具摘了,明人不做暗事,蘇大俠的兒子,怎么不敢以真面目示人。”這好事之徒也不是純粹找麻煩,人人都有好奇心,大伙其實也都想看看這位少年的真面目。

  還有人覺得,白衣銀面具,少年英俠的臉一定足夠俊朗,一旦掀開,必能驚艷眾人,成為一段佳話。比如云菱云竹就覺得他應該長得不錯。

  蘇瑜猶豫。

  等猶豫的時間變長,那份好奇心就變成了揣測。揣測這人躲在黑暗之下,究竟是何企圖。范青蒙只抱劍站立,但蘇瑜知道,范青蒙得到了一個局面扭轉(zhuǎn)點。

  沒人會信任一個戴著面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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