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竹已經(jīng)在在丐幫秦州分舵呆了快八天,她倒是把長安城玩了個遍。什么油潑面、羊肉泡、褲帶面都嘗過了。玩得那叫一個不亦樂乎。
她師姐頭兩天還跟著她玩,后來就不知道忙什么去了。沒人陪著玩興趣少了一大半,她時常在小街上想起一個人。要是和他一起應(yīng)該有很多樂子,她莫名冒出的想法,把自己羞紅了臉。
她在街邊買了甑糕,哼,就當(dāng)賞賜那家伙吧,他這些天也挺忙的。
這些天,趙玄朗又是和蘇瑜一起安排霍登云和許靖的喪事,又是蘇瑜接任丐幫幫主。
丐幫幫務(wù),除了涵蓋弟子人事,還有西線、北線的人員部署和軍事情況要聽。
丐幫的產(chǎn)業(yè)包括貨運(yùn)和客棧,這些產(chǎn)業(yè)的情況蘇瑜也得知道。那蘇瑜十多年都在魔教呆著,哪里知道這個。
趙玄朗不愧是混了好多年江湖,又拜自己兩位不問世事的師父所賜,這些年自己一手打理起了忠義堂。
官家和幫派的關(guān)系,人情世故,他一聽就明白。先叫蘇瑜聽明白里面的厲害關(guān)系,又私下給蘇瑜了不少建議。蘇瑜只覺自己幸運(yùn),沒想到在船上的不歡而散沒有影響到他們的友誼。
云竹進(jìn)了大門,遠(yuǎn)遠(yuǎn)就看見趙玄朗手指著案幾上的文書在說些什么,坐在主位的蘇瑜一臉認(rèn)真。云竹有點花癡,他們正經(jīng)起來還真是好看!
見趙玄朗看到自己,沒搭理她,又低頭說事。她莫名有點生氣?!昂?!你們兩個不理本姑娘,本姑娘的帶的好東西你們吃不著!”
趙玄朗一聽有吃的,腹內(nèi)忽感饑餓?!吧叮课乙?!”
云竹有些得意,“想吃???沒門!我就饞饞你。本姑娘要吃獨食!”云竹叉腰。
趙玄朗一聽這,微微一笑,裝作不在意的走到案幾前。他忽然眼神嚴(yán)肅,看向圍墻。
云竹看他眼神,好像真有高手在身后窺伺一般,耳后涼風(fēng)嗖嗖,吹得一陣寒,自己莫名有些害怕。
“云竹快過來!拿出你的‘千機(jī)毫’墻頭有暗器高手。”
云竹手里是甑糕,她也不舍得扔,只拿出了一支判官筆。
她神情緊張向后看去。
這時真正腦后生風(fēng),趙玄朗亂云步走來。抬手就拿走了她手里的甑糕。
“嘖嘖,沒想到、沒想到,我本以為你會扔了甑糕。沒想到命都不要了也要拿著甑糕。還好我應(yīng)變迅速?!壁w玄朗把油紙剝開,捏了一塊甑糕吃。
那甑糕色澤香艷,紅白相間。糯米口感軟黏,紅棗香甜。不由得趙玄朗發(fā)出了一聲“真香!”
“好呀!你這個騙子!還我零食!”云竹展開普陀身法“靈動九天”就要去抓趙玄朗,趙玄朗也“亂云步”走開。他一邊閃躲,一邊不忘了啃甑糕。
嘴里叫喊著“蘇兄,我會給你剩一份的!”
兩人你追我趕,都不留手。趙玄朗雖然吃了不少,也挨了兩下。趙玄朗痛呼不止。
這時從門外進(jìn)來兩人。正是云菱和張子墨。
云菱一臉焦急,“師妹別玩了,我接到飛鴿傳書,普陀那邊有弟子死了,應(yīng)該山里有事發(fā)生了。”
云竹聽完,就不追了。趕忙問,“門里誰出事了?”
“是渡口接引的弟子。
四個外閣弟子都死了,一劍封喉??磥硎怯腥艘推胀幼鲗α恕!?p> “師父沒查出來嗎?”
“這傳書是江南煙雨劍門的人給我們發(fā)的,他說去普陀的游人和其它門派的人都一去不回。”
“這怎么回事?師父沒有消息嗎?”
趙玄朗把手里最后一口嚼完,“我看此事與魔教脫不了干系?!?p> 云菱問:“怎么說?”
趙玄朗道:“劍宮,璧月寺,丐幫,下一個你說會不會是普陀山?”
云竹、云菱互看一眼,扭頭看向蘇瑜。蘇瑜點了點頭。他回憶起明肅當(dāng)時說除了劍宮、壁月寺、丐幫,還有個目標(biāo)就是普陀。他臉色沉了下來。
趙玄朗踱步,“真的很有可能?!?p> “師姐,我們快回普陀吧!師父現(xiàn)在還不知道魔教屠戮江湖的計劃?!?p> “沒錯,如果是魔教,那門內(nèi)人手肯定不夠。我們回去幫師父一把?!痹屏猱?dāng)然是要回的。
“如果是這樣,普陀的危險恐怕比想象得還要嚴(yán)重。
你們想,思意居士看到有弟子死掉。就算對方武功很高,剛開始也不會去求援……如果魔教大舉而來,思意居士卻不知敵方底細(xì),那么普陀極有可能面對一個棘手的情況?!壁w玄朗砸吧了兩下嘴,分析道。
云菱云竹也想到了這一點,當(dāng)下也不知道如何是好。假如是魔教大舉進(jìn)犯,自己回去,不一定能幫上忙。
“子墨,你能通知你門里的師兄弟嗎?就說普陀有難,望劍宮來援助。”張子墨點頭,“當(dāng)然了。”
趙玄朗哈哈一笑,“你們何必舍近求遠(yuǎn)。萬一他劍宮的人興師動眾,到了普陀發(fā)現(xiàn)是江洋大盜行兇,或許已經(jīng)被思意居士拾掇了,那不是白跑了。這邊不就有個大高手在嘛!”他扭頭看向正看文件的蘇瑜。
蘇瑜感受到一道目光,抬起頭來。微笑,“如果需要,我可以跑一趟?!?p> “那麻煩蘇幫主了……”云菱低聲道。
“不麻煩,不麻煩,我這邊的事也要處理完了。如果是魔教的蹤跡,我是要跑一趟的?!彼凵駱O快地掠過一道殺氣。
“幫主!鐵門關(guān)來信,西梁進(jìn)犯?!迸7迮芰诉M(jìn)來。
“這個時候來?”趙玄朗疑問。
牛峰稟報,“西梁大軍五萬屯兵鐵門關(guān)外,兩軍已經(jīng)有過一次交手。鐵門關(guān)唐洪將軍說他們帶了西梁寒霜堂的高手?!?p> “我聽過寒霜堂,堂主李一寧,極端自律,劍法走狠辣一路。那把長劍,割頭如割麥子?!碧K瑜回憶起在魔教中聽過李默和薛燦的議論,兩人不屑于和李一寧交手,因為他的劍法如同機(jī)器,只為更有效率的收割人命,沒有劍道之求。但說此人的劍法雖不是宗師,卻是最快捷的戰(zhàn)場利器。
“唐洪將軍的選鋒根本擋不住寒霜堂的劍客組成的陣牙。想要向丐幫求援。”
“一般稷下劍宮擋住北燕,而丐幫的戰(zhàn)場默認(rèn)在時不時搞突襲的西梁?!壁w玄朗分析說。
“我?guī)腿绾螒?yīng)對?”
牛峰雖然表情嚴(yán)肅,但自豪之情還是掩藏不住?!拔髁焊羧钗宓呐d兵,多半是雷聲大雨點小。這次唐洪將軍判斷也是如此。對于西梁的劍手團(tuán),我?guī)陀写蚬饭麝?,可與寒霜堂一戰(zhàn)?!?p> 蘇瑜點頭。
牛峰似有難言之語,看蘇瑜沒反應(yīng)還是直說了?!皫椭?,這是你繼任幫主的第一次大戰(zhàn),李一寧雖有八代長老能周旋,但您要去了,可完敗此人。”
他言下之意,還是希望新幫主能夠坐鎮(zhèn)。新任幫主,這種戰(zhàn)役于情于理都應(yīng)該坐鎮(zhèn),去了除了能穩(wěn)定軍心外,還能在幫中建立威信。如果不去,太易被人指點。
趙玄朗看出這一點,“蘇兄,剛接任幫主,我看應(yīng)當(dāng)去戰(zhàn)場。普陀這邊我會和子墨兄看著辦的?!?p> “如果真是魔教大舉來襲,不知趙兄可有應(yīng)對方案?”蘇瑜問道。
“這……”趙玄朗皺眉不語。
蘇瑜站起身來,“我把馮利和蔣必給你。讓他們配合南方分舵的兄弟,一起去探查?!瘪T利就是瘦乞丐,蔣必就是那胖乞丐。
“若如此,還真是人多勢眾啊!”張子墨感嘆。
趙玄朗卻心中還有嘀咕,人多不一定能打啊……
蘇瑜見趙玄朗還有面色猶豫。他淡然一笑,“趙兄不必?fù)?dān)心,我自有安排?!?p> 趙玄朗看他一派光風(fēng)霽月,心中稍安?!疤K兄短短幾天就有了幫主氣概,丐幫后繼得人?!?p> “趙兄笑我……”
云氏雙姝、張子墨、趙玄朗,收拾好了行囊。在約定的地方,會同了馮利和蔣必一起前往普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