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禮堂內。
挑戰(zhàn)賽早已傳開,無數(shù)學生聞訊趕來圍觀,初階武者挑戰(zhàn)高階武者簡直不自量力,但又讓人忍不住生出幾分期待。
奇跡,誰都喜歡,特別是實力弱的,誰不想打敗強者?
當然,對手除外。
擂臺賽,候遠已經(jīng)就位,正在蹦跳著熱身,能打入天才榜第五十名自然不缺擁躉,一些人看到蕭無缺過來,紛紛叫囂起來,有人更是高喊道:“小子,一會兒被打了別哭啊,姐姐這兒有糖?!?p> “賽靈猴,踢爛他的屁股!”
“打死這個不自量力的小癟三”
“……”
各種叫罵聲,嘲諷聲此起彼伏。
蕭無缺一臉淡然,平民區(qū)出來的窮苦孩子什么沒見過,早習慣了。
胖子原本還擔心蕭無缺會生氣,憤怒,情緒失控,那就真上了別人的當,看到蕭無缺淡然的神色,放下心來,對接下來的比賽多了幾分信心,低聲叮囑道:“小師弟,你的未來從這一戰(zhàn)開始吧?一飛沖天,別趴下!”
程語兒也笑道:“對,用你的話說……打爆他,證道!”
來到擂臺下,蕭無缺拾階而上,看了眼正在跳動熱身的候遠,身高一米七左右,偏瘦,但身上有一股銳利的氣勢,特別是眼睛,很有力,能從上萬人的大學脫穎而出,霸占天才榜第五十名,果然不簡單。
候遠走上來,不屑地說道:“小子,看在五十萬的份上陪你玩玩,放心,我一會兒會很溫柔的,保管讓你酸爽?!?p> 五十萬是挑戰(zhàn)費,學校事先收取,事后,一半歸學校,一半歸勝利方,設置這個門檻是為了避免大家胡亂挑戰(zhàn)。
蕭無缺直接無視,比個賽而已,又不是生死敵人,說那么多廢話干嘛?見上次那個姓段的導師上來,一身得體的黑色中式服,長長的頭發(fā)盤在脖子上,不倫不類的藝術氣息撲面而來。
導師上前來,招呼兩人靠攏些后說道:“我是本次挑戰(zhàn)賽的裁判,按照規(guī)定,除了眼睛、咽喉、下檔不能打外,其他無要求,一方認輸或者昏迷喪失戰(zhàn)斗力為止,兩位有什么不清楚的嗎?”
“段導師,開始吧,三兩下的事,不用太麻煩?!焙蜻h催促道,后退開去,根本沒講這場比賽當回事,但目光卻微凝成了針芒狀。
蕭無缺看到了這個細節(jié),感慨起來,能霸占第五十名的人豈是表現(xiàn)出來的這般膚淺?不過是迷惑而已,也后退開去,和對方拉開距離。
段導師見兩人坐好了準備,也不廢話:“下面我宣布,蕭無缺和候遠的挑戰(zhàn)賽成立,現(xiàn)在開始?!?p> 話音一落,鬧哄哄的大禮堂瞬間安靜下來。
候遠不在意地喊道:“小子,你先來吧,讓我看看你哪來的自信?等我出手,你可就沒有機會了。”
“反派死于話多。”蕭無缺頂了一句。
“你……好,好得很,想找死,成全你?!焙蜻h怒了,揮拳上來。
蕭無缺卻敏銳地察覺到對方呼吸平穩(wěn),目光堅定,銳利,并不像真的生氣,擅偽裝之人極其冷靜,不好對付,也沒用兵器,魚龍七變第一變施展開,腳下用力一蹬,雙手張開,如魚游水,看似往前,卻詭異地撲向一側,避開了正面。
候遠見蕭無缺明明往前撲,卻到了旁邊,身法詭異莫測,頓時暗驚,身體果斷扭轉,也朝另一側閃避,正好避開蕭無缺飛踢過來的鞭腿,身體再轉,一個反踢過去,招式轉換,圓潤自如。
蕭無缺有心試試對方成色,迅速舉起手臂格擋,護著腦袋硬抗。
“嘭!”一聲悶響炸開。
兇狠的一腿踢中蕭無缺的胳膊,一股狂野的力量爆發(fā),蕭無缺感覺手臂脹痛,像是要炸開,雙腳更是被巨大的沖擊力壓的差點倒下。
這一擊,力量絕對接近三千公斤,堪比武士初階。
蕭無缺心中有數(shù)后猛吸一大口氣,雙臂展開,如游魚受驚后奮力往前沖去,腳下更是同時用力一蹬,身體“嗖”的一下竄出去幾米,卻又詭異地旋轉,迅速繞到對手轉了半圈,來到候遠身后。
候遠以身法聞名,非常靈活,意識到不對后單腳旋轉,又是一擊猛踢上來,帶著恐怖的音爆聲。
這一次,蕭無缺沒有硬接,注意力集中雙眸,判斷出對方攻擊點在脖子,身體微微往旁邊橫移一點,肩膀上爆發(fā)出一團金光,正好擋住攻擊,一個直沖拳猛轟對方腦部鼻梁,以傷換傷。
鼻梁是人體軟肋,打中了容易昏迷。
候遠再次吃了一驚,身體爆退好幾步,拉開了一段距離,警惕地盯著蕭無缺說道:“金光護體,煉皮三次,金玉其中,淬骨也三次,倒也有點意思,這就是你的底牌嗎?還不夠?!?p> “廢話真多……打不打?”蕭無缺催促道,肩膀挨了一下,疼的厲害,好在一股清流迅速將不適感驅散了。
“能逼我認真出手,你足以自傲了。”候遠說著,手上爆出一團白光,一手多了一把大號狗腿刀,通體血紅色,刃口散發(fā)著寒意,一看就不是凡品。
一寸短一寸險!
這種殺人兇器非同小可,蕭無缺不敢大意,拿出了大槍,槍頭一抖,嗡嗡作響,鋒利的槍頭撕裂虛空,劃出一個圓圈朝對方兜頭刺去,攻擊路線飄忽,詭異,不可琢磨。
閃電槍入門后,蕭無缺的槍法自然非昨日可比,融合了一些自己的想法,以快準狠著稱的閃電槍多了些陰柔、詭詐的氣息。
候遠目光一冷,忽然朝前翻滾,兩把狗腿刀更是上下翻飛,一口氣砍出十幾刀,刀光霍霍,形成一道道虛影直撲向蕭無缺下盤。
蕭無缺卻猛的深吸一口氣,腳下用力一蹬,一千多公斤巨力反震下,身體“嗖”的一下竄上高空,足有十來米高,人在空中翻滾,大槍朝下,瘋狂旋轉,如一個巨大的漩渦兜頭而下。
候遠身體快速翻滾,避開攻擊,不等站起來,忽然一道強烈的危險警兆在腦海中瘋狂跳動,不敢停,繼續(xù)往前翻滾,但蕭無缺速度同樣不慢,像水里面的魚忽然受驚了似的,猛地竄上去。
“殺!”一聲怒吼,奮力猛踢,聲勢不凡。
候遠見躲不過,也不含糊,一拳猛轟。
“咚!”的一聲炸響,如天雷滾滾。
拳頭狠狠砸中蕭無缺踹上去的腳底,也虧的是戰(zhàn)甲,換成普通鞋子絕對粉碎。
一股狂野的力量猛沖過來,蕭無缺被震的連連后退好幾步才穩(wěn)住,整條腿都在發(fā)麻,有些吃不消,好在體內很快生出一股清流將不適感驅散,
蕭無缺看向對方手臂,同樣在微微顫抖,也不好受。
“再來!”蕭無缺打出了火氣和自信,大吼著撲上去。
槍頭極速和空氣劇烈摩擦,燃燒起來,形成一道流光,直奔候遠的胸口而去,狂猛,霸道。
候遠也不甘示弱,雙手一拍地面,飛身而去,雙刀朝大槍猛砍,卻發(fā)現(xiàn)大槍沒了力氣,被直接磕飛,頓時意識到不對勁,趕緊轉身,但已經(jīng)晚了。
蕭無缺一個箭步竄上來,揮拳猛轟。
疊拳,三連擊!
候遠沒來由地慌了,不敢再保留,全身氣血陡然爆發(fā),如一支熊熊燃燒的火炬,胸口金光閃爍,護住要害,也拼了。
“轟——”
一聲巨響,如晴天霹靂,炸地整個大禮堂嗡嗡作響。
候遠怪叫一聲,倒飛出去。
蕭無缺也后退了好幾步才穩(wěn)住身形,感覺整條手臂都痛都失去知覺,一咬牙,另一手握拳,猛沖上去,如一頭發(fā)狂的雄獅。
這時,裁判趕緊沖過來,擋在蕭無缺跟前。
蕭無缺有些驚訝,擂臺上,一方不認輸,裁判絕不會干涉才對。
臺下一片嘩然,都被驚呆了。
一個武者初期新生,居然將一名天才榜排名第五十名的人轟飛,這怎么可能?完全不符合常理。
“作弊,裁判,他一定在作弊!”有人大喊道。
更多人大喊起來,除了作弊,誰都想不出別的理由。
擂臺旁,程語兒則一臉驚訝道:“胖子,剛才是三連擊,我沒看眼花?”
“應該是吧?!迸肿硬淮_定地說道。
“小師弟不是才練疊拳不久嗎,這怎么可能,他怎么做到的?”
胖子興奮地說道:“我哪兒知道,贏了就行,管他的,候遠看著傷的不輕,就算還能打也沒了一半戰(zhàn)斗力,不是師弟對手,師姐,咱們這次發(fā)大財啦?!?p> “賺不賺錢的無所謂,關鍵小師弟能贏,快……快算算這波賺多少?”程語兒搓著手,興奮地說道。
臺上,蕭無缺則緊緊盯著候遠,裁判沒有宣布結果之前不算結束。
裁判上前,見候遠嘴角溢出一口血來,氣息不穩(wěn),臉色很難看,便問道:“你傷了三根肋骨,如果再戰(zhàn),肯定加重傷勢,甚至留下一生隱患,比賽繼續(xù)嗎?”
對方猶豫了,為了一個排名留下一生隱患,武道這條路恐怕就斷了,得不償失,可認輸又太丟臉,輸給同境界的人也就罷了,輸給一個武者初階的新生,不甘心啊,握緊拳頭,起身來。
裁判看出了候遠的心思,低聲說道:“輸給疊拳,不冤。”
“什么,你用的是大名鼎鼎的疊拳?”候遠驚訝地看向蕭無缺。
蕭無缺默然,不語,心里面有些驚訝,疊拳這么有名嗎?
候遠見蕭無缺不愿多說,苦笑道:“輸給疊拳……確實不冤,能練成疊拳,你的天賦比我強,好好守住這個排名,別丟了,用不了多久我會來找你拿?!?p> 蕭無缺見對方輸?shù)闷?,也算個人物,多了幾分好感,笑道:“放心,別讓我等太久,畢竟,我還有更遠的路要走。”
候遠朝臺下走去,有些落寞,有些不甘。
裁判上下打量著蕭無缺,看得蕭無缺有些不好意思,提醒道:“導師,您還沒宣布比賽結果呢?”
導師卻笑道:“李一鳴跟我吹噓有個好弟子,以前不信,你練疊拳最多半個月,居然可以三連擊,有沒有興趣拜入我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