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府,書房內(nèi)。
晏青面著墻站著,臉上的神情飄忽不定。良久,他深吸一口氣,吩咐道,“蕭兒,凡事都無絕對。我已經(jīng)讓風凌去尋那幽狼王了,你去找蘇沐安將剩下的藥材都搜尋過來,西棋去將離王府給我盯緊了?!?p> “父親,我……”晏蕭一聽,急了。他能明白晏青的顧慮,可他怎么做得到就這樣干等著?
“不必多說?!标糖噢D(zhuǎn)身過來,他又怎么不知道自己這個兒子心里想的什么?他難道就不擔憂嗎?可他膝下只有這一兒一女,怎么可能讓他們都陷入險境之中?更何況就算他忍住派晏蕭去北幽森林而不擔憂,淑兒又怎么放得下心來?
晏青定定地看著晏蕭的臉,正色道,“蕭兒,你長大了,不該讓你母親擔憂。”
晏蕭一愣,頓時泄了氣。他張了張嘴,最后也只是道,“諾,父親。”
晏青擺了擺手,示意他們告退,忽而又叫住了人,叮囑道,“此事萬不可聲張?!?p> 晏蕭點點頭,轉(zhuǎn)身離了書房。只剩晏青站在原地沉思著。
“阿昭,為父一定會將那奸細搜出來,讓他后悔來這世間一遭!”晏青下定決心。
很快,晏管家進了書房,他出來的時候便急匆匆地去尋了城中好幾處有名的大夫。一時之間,沂陽人都知道他們鐵血的大將軍得了風寒病倒了,就連宮中的那位都遣了幾次御醫(yī)過來。
沂陽的風向似乎開始涌動了,而城外的懸崖邊此刻亦有人在風中冷著臉色。
“主子,這里是……”影三一出府就隨著桓離一路奔波,一直到來到這個懸崖邊。他猶疑地湊近了崖邊往下看了看,只見崖壁光滑無比,崖底的湍流急涌,若是尋常人掉下去,必定尸骨無存。
影三不由起了雞皮疙瘩,不自覺地往后倒退了幾步,此刻的桓離卻忽然步上前。他低頭看了看崖底,雖然依舊是直矗著,而且這個高度有水汽彌漫,亦不能看清崖下的狀況。
可他記得前幾日便是在這附近墜下去的,更何況他當時覺得奇怪,還特意做了印記。果不其然,往西三步的地方有一點碎金閃爍,在陽光的照射下十分明顯。
沒錯了,這便是他當時留下的鎏金墨!鎏金墨實非墨,乃是一種可用作標記的粉末,不過用料十分稀有,就連桓離也是偶然得到的。
那日他只不過是覺得這塊凸起的存在并不簡單,而且就在這沂陽的附近。于是他便不動聲色地作了一點記號,就連晏昭也不曾察覺。更何況他人也不會想到這懸崖底還另有洞天,又怎么會去留意到這一點點碎金呢?
桓離冷著臉色,他也沒有想到會這么快便派上用場,他更不會想到那洞中還有這般歹毒的存在!
他側(cè)目看了看往后退的影三,沒有說話,提起影三的后衣領(lǐng),便急沖幾步超崖底跳去。
“啊!??!”一個震耳欲聾的聲音在懸崖上空響起,影三完全沒有做好準備,就聽見呼嘯的風聲朝著他的臉撲面而來。為什么會跳崖啊?。?!難道他們主子想要了他的狗命???!不對啊,主子怎么也跳下來了?。。?!
急劇下降的影三腦海中只有這些鏡頭,他死了不重要,主子可千萬不能有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