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萬山一大早就等在醫(yī)院門口了,和上次不同,這一次,他的臉上始終帶著揮之不去的笑容,人逢喜事精神爽,明萬山現(xiàn)在走路都有了精氣神,他們明家的一根獨苗可算保住了,他能不高興嗎?
遠遠地看到君若的車子到來,他便趕緊迎了上去。
“君先生,您來了!”
對于明萬山如此的尊稱,君若覺得有些不妥,“明老先生,以后您還是叫我君若吧?!?p> 明萬山笑道:“好,那樣更顯親切些,走,咱們進去說話,林兒醒來后,就一直吵著要見一見救他的神仙大夫?!?p> 對于明林兒給自己起的這個名號,君若也是哭笑不得,一來到病房,就聽到一聲稚嫩的聲音在喊她:“神仙大夫阿姨,您來了!”
君若聽到這如此不一樣的稱呼,微微一笑,“你這名稱還真是太奇怪了,以后你還是叫我君阿姨就好。”
“君小姐來了,你可真我們家的大恩人啊?!泵骼戏蛉耸旨拥乩舻氖终f道。
“阿姨,這也是我和這孩子有緣份,您不必客氣?!?p> 君若走到床邊,對明林兒說道:“讓我給你看看,看幾天你就能恢復(fù)到生龍活虎的樣子?!?p> 明林兒伸出瘦瘦的胳膊,一雙明亮的眼睛看向君若,“我從來沒有感覺像這樣舒服過,我覺得我明天就可以到處奔跑了。”
以前被疾病折磨的都不想再活下去的明林兒,此才感覺到健康是多么的美好,他整個人都充滿了必好的信念,他要好好地珍惜這一次的康復(fù)。
君若認真地切過脈之后,笑著對他說道:“你的估計稍稍有些偏差,大概再過個三五天,你就可以下地走路了,慢慢適應(yīng)兩天,等傷口好了,才能劇烈運動。”
明林兒一聽就不由地努了努嘴,“還要這么久啊,可是我現(xiàn)在感覺到我都沒事了呢!”
一旦恢復(fù)到健康,明林兒的小孩子的天性就暴露出來,明萬山笑著說道:“林兒,你不是說你最尊敬的人就是君醫(yī)生了嗎,她說的話你總歸是要聽的,務(wù)必要等一個星期后才能慢慢運動?!?p> 幾個人正說著話,明林兒的媽媽從外面走了進來,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再穿病號服了,但是抽了骨髓之后,人比以前顯得有些虛弱了,臉上卻是有了光芒。
“君先生,我都不知道要怎么感謝您了,謝謝您求了林兒?!辫鬏娴娜兆永锞椭皇O潞⒆恿?,要是兒子真的有什么不測的話,她也做好了自殺的準備,可以說君若救下的不止是明林兒本人,還有她,還有整個明家。
梓萱的眼睛里都起了水霧,提起這一點她就激動萬分。
君若轉(zhuǎn)身面對她,“你是個偉大的妻子,更是個偉大的母親,林兒有你這樣的母親應(yīng)該是他一生的驕傲。”
“謝謝!”兩個人的年紀相仿,君若也是母親,兩個人在很多方面都有類似的想法,溝通起來也是十分的順暢。
不一會兒病房里就傳出來陣陣歡聲笑語。
君若看明林兒沒事,只坐了一會兒,便離開了。
回去的路上,她靠在車座上瞇著眼睛補覺,突然車子急剎車,由于慣性,她向前傾去。
司機很抱歉地說道:“抱歉,夫人,前面突然有人攔車,我不得已才急剎車的。”
君若向外面看去,身著一襲紅衣的凱瑟琳正擋在車前,君若皺了下眉頭,這年月還真是不想看到誰偏偏就碰到誰。
凱瑟琳走了過來,君若落下車窗。
“能和你談?wù)剢???p> 君若想了一下,指了指街角的咖啡店,“就去那里吧?!?p> 三分鐘后,君若和凱瑟琳兩人在咖啡店角落里的一張桌前對面而坐。
君若點了兩杯卡布奇諾,店員很快就送了過來。
凱瑟琳方才張口道:“我想問下阮遠晟現(xiàn)在如何?!彼谀翘焱砩暇徒拥较?,龍王遇襲,貨全部被動走,而阮遠晟也被動走,而這一切都是君若做的。
君若輕輕地說道:“他很安全,我想這也是你所希望的吧。”
凱瑟琳輕輕地點了點頭,“謝謝你救了他,他還活著,比什么都重要?!?p> 她的神情很是落莫,君若看了也有一些感觸,“你喜歡他,他知道嗎?”
同樣是女人,凱瑟琳的心情君若一眼就能看得出來,“我想他是知道的,只是我們之間應(yīng)該不大可能在一起了?!?p> 君若有些不解,她想在阮遠晟中毒的時候,凱瑟琳是那樣的焦急,兩個人之間應(yīng)該是有著極大的好感的啊。
凱瑟琳徐徐說道:“當(dāng)年我來這里參加一個醫(yī)學(xué)研討會,受組織的命令,接近阮遠晟……也可以說是我將他綁架到了組織,所以我們之間根本就沒有可能。”
她是在這些年對阮遠晟了解之后,才慢慢愛上他的,很是為當(dāng)年的舉動而后悔。
“他拼了命也要擺脫那里,可見他是如何的厭惡那里,對于我,我想大概也是只有痛恨的。”凱瑟琳十分傷感,說這話的時候,眼底還有些濕潤。
君若聽了眉頭一皺,一下就明白了為什么凱瑟琳會如此糾結(jié),這份愛是如此的扭曲,從一開始就注定了兩個人是沒有辦法心平氣和的走在一起的,即便在一起,有著過去的回憶在,怕是也很難和諧的。
“你今天找到我,是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嗎?”君若開口問道,對于凱瑟琳,她說不上是同情還是什么,心里有些不舒服。
凱瑟琳搖搖頭,“沒什么,我只是想確認下他現(xiàn)在好不好,就行了?!?p> 她說著便從包里拿出來一張卡,“這是我的一份心意,算是補償給阮遠晟的吧,請務(wù)必幫我交給他?!?p> 她把卡放在桌子上,推到了君若面前,便起身離開了。
君若拿起卡,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終究還是放到了包里,如果換作是她的話,這錢她是無論如何都不會要的,但是她不是阮遠晟,不能替對方做主。
這一切還是要交給當(dāng)事人去做決斷吧,每一個人都有自己的思維,外人是沒有辦法替對方做決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