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死亡體驗
徳微笑了一下：“還好我反應夠……”
【土遁·土隆槍】
“噗！”
猩紅的鮮血飛濺到徳微的臉上，令他那還未完全展露的笑容瞬間定格。
“咳……哈……”
被從地下隆起的尖銳石錐徹底貫穿了胸口的森乃伊虎義終于徹底從幻術中清醒。
他似乎想說些什么。
但因為整個身軀被仰串在石錐上，胸腹部徹底被巖石填滿，導致他根本無法進行這個平時再簡單不過的行為。
被巖石擠壓到喉管的血液溢滿了他的口鼻，他想吐出來，他想呼吸。
但他不能了，他只能憑著最后殘余的意識，感受著自己混雜了各種碎物的濕熱血液從鼻孔與嘴角緩慢溢出。
千手一族的強大體質很好地延緩了他的死亡，令他可以更清晰更長久地體驗自己生命不斷流逝的感覺。
‘忍者的宿命啊……’
森乃伊虎義的頸椎盡職地站好了自己最后一班崗，努力地維系著前者沉沉后墜的頭顱。
森乃伊虎義仰望著空無一物的天空，眼珠一幀幀地輪動。
“似乎依然沒有改變呢……”
“柱間大人……”
意識消散，名為森乃伊虎義的忍者徹底死去。
失去了肌肉力量的頭顱順著慣性歪向了一旁。
至死也不曾取下的面具，有血水從雙目的空洞流出，劃過徳微凝滯的視界后滴落，迸濺在了水君腳旁。
不知何時重新出現的千手桃華也安靜地看著舊人的死亡，表情一臉漠然。
待確認森乃伊虎義死亡后，她才轉過頭看向徳微，語氣沒有任何的起伏：
“接下來……”
“輪到你了?！?p> 徳微微張著嘴巴。
【輪到我了？】
【她在說什么？】
【死亡嗎？】
【我就要死了？】
一系列的思緒在徳微腦海中出現又沉沒。
他意識到了接下來將要發(fā)生在自己身上的悲慘結局，森乃伊虎義死亡的慘象在他的腦海橫沖直撞，恐懼的情緒在他的內心爆發(fā)。
按理他應該要做些什么。
但他的感知卻在此時陷入了麻木，無法對這些認知做出絲毫的反應。
這時的徳微，只感覺自己似乎分為了兩半。
一半驚濤駭浪，一半風平浪靜。
在他的意識中間，宛如有一道無形的屏障，將兩邊涇渭分明的隔開。
【土遁·巖竊棍】
千手桃華腳邊的土地崩裂，凝為一根尖銳的石矛落入其手，瞄準了徳微的胸口后，她輕聲自語：
“再見，被嚇傻了的小朋友?！?p> “唰——”
她投出了石矛。
徳微將千手桃華的所有動作盡收眼里，也意識到對方投出了的致命攻擊。
他想躲避，他想使用技能。
但大腦的命令無法傳遞到身體，他只能雙手毫無知覺地抓住水君的發(fā)鬃，眼睜睜地看著石矛帶著凌厲的呼嘯朝自己飛來。
【呵，真是沒用啊。】
在最后一刻，他自嘲地笑了笑，放棄了掙扎。
【本以為穿越后就能像爽文主角一樣見誰滅誰呢……】
【結果全TM是假的?！?p> 徳微垂下了眼瞼。
【但也確實是我自己太菜了吧……】
【要是換別的主角現在早就已經爆發(fā)小宇宙了……】
【果然廢物穿越了，依然還是廢物啊?！?p> “嘭！”
石矛落地。
“喂，醒醒！你還沒死呢！”
水君那宛如童稚般脆生生的聲音在徳微心中響起。
【啊？我沒死？】
徳微重新恢復了呼吸，有些難以置信看著自己的身體。
“沒死沒死。還多虧你剛才傳遞過來的強烈恐懼，居然都把我從幻境里硬生生地嚇醒了?！?p> 水君不知道是解釋還是調笑地說道。
“呼……呼……”
重新掌握了身體控制權的徳微猛地伏倒在了水君背上，劇烈的呼吸著，腎上腺素瘋狂地分泌，之前毫無跡象地汗水也迅速涌出。
“你……你還好吧？”水君有些擔憂地詢問。
“呼……呼……我沒事?！睆晕⒍硕ㄉ?，努力壓下不斷翻涌的后怕詢問道：“這個光盾是什么？”
“這個啊，這個是【守住】技能。能夠防御住絕大部分攻擊，是個很好用的招式，就是比較消耗能量。”
“也多虧這個技能釋放夠快，不然的話，還真來不及救你?！彼忉尩馈?p> 由于【心之眼】狀態(tài)已經被動解除，徳微的思緒有些混亂，只能下意識地點點頭。
雖然思緒交流很快，但終究需要時間，在徳微與水君進行交流的這段時間，已經足夠千手桃華從攻擊失手的驚訝中反應過來了。
“雖然不知道你是怎么擺脫幻術的，但你這樣不過無用的拖延而已。”
千手桃華一邊說著一邊還結印使用著各種土遁對護罩進行著攻擊，索羅亞克也配合著釋放各種惡系遠程技能。
“你能陷入一次，就會陷入第二次。我倒要看看你能擺脫幾次幻術?！鼻痔胰A不急不緩地出聲。
水君依然維系著【守住】技能，但內心卻在跟徳微緊急交流：“徳微，她說的不錯。雖然我僥幸擺脫了之前的幻境，卻已經吸入了太多花粉，之后很可能又會再次陷入。”
“而且，【守住】這個技能非常消耗體力，我沒法維系太久?！?p> “所以你躲進我的鬃發(fā)里吧。我會在陷入幻境前，將能量都集中在那里進行保護。這樣也許能夠多拖延一些時間?！?p> 徳微陷入了沉默。
“徳微？你怎么不說……唔……可惡……”
水君痛苦地閉上了眼睛，努力地維系著清醒與幻覺對抗。
之前第一次因為毫無防備，所以祂很輕易地便陷入了幻覺。
這次則有所提防，能夠意識到這是幻覺，所以還可以勉力抵抗一下。
就是感覺上非常痛苦。
就好比人暈車，無論是直接睡著還是干脆地吐掉都會變得輕松。
但如果一邊要求自己維持清醒一邊又強忍著不表現出各種不良反應，那就會變得非常痛苦。
水君目前就類似這種狀態(tài)，但程度卻強烈十倍不止。
而就在水君進行著艱難拉鋸，體外的【守住】護罩搖搖欲墜，感覺就要支撐不住了的時候，一道小小的身影突然出現在了祂意識之中。
然后祂便感覺到痛苦豁然一輕，但身旁的小小身影卻兀地一彎，半跪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