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朕已知曉此事,你且寬心。”
想到李家的那兩個姐妹,永昌帝低頭笑了,他摩挲著手中十分油潤柔和的白玉扳指,抬眸對薛昭儀道:“說起來,你那個外甥女朕前些時日才剛見過。
聘婷秀雅,端莊沉穩(wěn),一看便是嬌養(yǎng)大的。絲毫沒有在繼母手底下討生活的唯唯諾諾??梢娖饺绽铮彩莻€極受關愛的?!?p> “是?!毖φ褍x柔和的笑道:“華兒是個有福氣的,攤上了個好繼母。”
“呵呵,豈止攤上個好繼母……”借著話頭,永昌帝把李月貞為姐姐開食肆的事情,挑揀著說了些,末了又道:“……別看這丫頭年齡不大,卻是個至純至孝的。能事事為姐姐想在前頭,便是一個肚子里出來的同胞姐妹,也未必能做到這個份上了?!?p> 薛昭儀眼睛酸澀,情真意濃最是難能可貴,李家家風的確清正……
薛昭儀退下后,永昌帝立時喚出了暗衛(wèi)首領冥一,“讓冥七去查,越詳盡越好,要快?!?p> “是?!?p> 來人得了命令后,沒有任何遲疑的飛身一閃,就如同來時般,悄無聲息。
且說李彥青這邊,晌午在同德樓用罷晝食后,就回衙門里琢磨起如何給那背后之人上眼藥了。
他一個文官,若只知有刺客,卻對刺客的來路兩眼一抹黑,那可再正常不過了。
不管是不是死士,他就盡管往大里說。當有人的勢力可能會威脅到皇權的時候,他相信皇上不會坐視不理。
而身在其位的達官顯貴,又有幾個能禁得住細查的?
如今陛下手中的暗部力量早已今非昔比。只要有所行動,就勢必會查到許多見不得光的劣跡。到時候,那人在皇上心中的地位,自然也會大打折扣。
他不求別的,若真是裕王的手筆,他只愿皇上在婚事上不偏袒皇族即可。
至于安危,裴家大郎既已知情,華兒就不會有事。對未來大女婿的這點子自信,他還是有的。
不過,沒想到他遞了牌子后,卻遲遲沒能見到皇上。
“李大人,陛下今日事物繁忙,還請您改日再來?!闭f罷便把手中的牌子退給了他。
李彥青神思一動,手里多了一個紙條?
上了馬車后,他小心翼翼的打開一看,原來已經有人先一步見過陛下了。
不作他想,必然是薛昭儀無疑。
也好,他這邊風雨不動安如山,才能讓敵人放松警惕。
暗衛(wèi)動作很快,翌日一早,與此事相關的一應事宜,便事無巨細的呈上了御案。
“混帳?!庇啦劭春蟠笈?,“為了安陽,他便要草菅人命?”
那可是朝廷命官之女,豈是他說除便能除的?他又把律法置于何地?
“陛下,”暗衛(wèi)伏的更低了。
永昌帝一愣,他看了眼噤若寒蟬的冥七,忽然意識到,也許事態(tài)的發(fā)展,遠比這些要更為嚴峻……
勉力維持住冷靜的繼續(xù)往下看去,不料這一看之下,差點肝膽俱裂。
竟然真是死士,呵,這個令他無比信任的好弟弟,居然私自豢養(yǎng)死士?。?p> 他到底想干什么?
永昌帝雙眸泛起一層濁氣,他不發(fā)一言的起身,先將雙手浸在盤匜里,冰冷的水溫刺激的他意識逐漸清明,而后把擦完臉的濕帕子隨手摔在了盆沿上。
“你是如何發(fā)現端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