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氏臉上一紅,忙差開話題道:
“這么晚了,寶兒怎的突然到娘這里來了?”
李月貞揚了揚懷中的蕎麥枕頭,“原是打算跟娘親一起睡的,順便再說下我想過了會試再入宮進學的事……”
余光瞄到自家老爹只不緊不慢的理了理衣裳后,便跟沒事人兒一樣的朝自己這邊看過來了。
面上分明是一派的淡然與自若。
李月貞心說她爹可真不愧是久經(jīng)官場的,這臉皮厚的也是沒誰了。
不過被撞破好事都能依然面不改色外加臨危不亂,估計也是打量著她還小,所以什么都不懂吧!
嘿嘿!
既然“什么都不懂”,那自己也就沒啥可尷尬的了……
心中松快以后,李月貞轉(zhuǎn)眼就是小嘴一癟,滿是不依的道:“爹爹是什么時候到的,這么大的事情怎的我一點兒風聲都沒聽到?”
“呵呵呵,爹爹回來時天色已晚,便沒有叫人聲張?!?p> 李彥青起身揉了揉女兒頭頂,眼里全是吾家有女初長成的自得與喜悅。
“再者你祖父祖母年歲大了,受不得驚擾,爹爹明兒一早再去問安……”
溫氏無奈,丈夫還有傷在身,可看這架勢她要不攔著點兒,還不知這父女兩個要聊到什么時候。
“寶兒乖,你爹爹連日里奔波很是勞累,明兒還要一早起身,你先叫他好好歇歇,有什么話咱們來日方長著呢……”
他一個受波及的養(yǎng)了半月尚且沒好利落,也不知那五皇子得傷成什么樣子。
“嗯嗯!”李月貞乖巧點頭,現(xiàn)在天色確實不早了,“那爹娘你們早點歇著,我這便先回了?!?p> 只是快步走到門邊的時候,她腳步卻逐漸慢了下來。
隨著一聲帶著哭腔的爹爹,李月貞猛地的轉(zhuǎn)身撲到了她爹懷里。
“我們可把您盼回來了?!?p> “哈哈哈,傻丫頭……”這是才反應(yīng)過來呢,“多大了還哭鼻子,羞也不羞……”
李彥青剛回京的第二日,旨意便立馬傳了下來。
數(shù)功并賞,李彥青由從四品西北宣撫使一躍擢升到了參知政事。
李家全場愕然。
參知政事,那可是正二品的實職。與同平章事、樞密使和樞密副使合稱宰執(zhí)。有此頭銜,也就意味著李家從此有人成了宰相群里的一員。
是有資格進入政事堂議事的。
這可是天大的榮耀,老夫人激動的當場就直接暈了過去。
李錦也好不了多少,顫顫巍巍的起身,又顫顫巍巍的給宣旨官互相見禮,送荷包……
心說他果然教子有方。長子如此本事,活該自己安享晚年。
今后出門,就更可以揚眉吐氣了。
好在李彥青連升五級的事情,并未在京城掀起什么風浪。
因為與此同時,幾位皇子的冊封圣旨也傳了下來。
五皇子因賑災(zāi)首功被封為了秦王、三皇子是齊王、容欽晉王、二皇子端王……
圣旨一出,朝野震動!
二皇子府。
新晉的端王容鉞一把掀翻了榻上香幾,向來從容自若的表情寸寸龜裂。
自古封王,為晉最貴,秦次之,齊楚再次之。
老九被封為晉王也就罷了,他是嫡子,旁人少有異議。
可自己再怎么也占個長字,四人封王,卻獨獨只他沒有冠以大國名封號。
父皇這是在全天下人的面前不給他留臉啊!
難道是自己做的事情,露出了什么馬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