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西門大轟趴
李婉兒又一次證實了自己的猜測,西門羽的智商可謂是“量子智商”,一會兒有一會兒沒有。
明明原治和吉良之間安排了殺手,為什么不堅持走那條山道呢?
山匪是現(xiàn)成的,受害者也是準備好了的,再殺自己一次不就一了百了萬事大吉了嗎?
至于這般舍近求遠安排什么欣兒進自己的臨風小樓,安排周姓小伙兒在臨風小樓聽差。
請你搞清楚一件事,欣兒這丫頭現(xiàn)在明面上是你的妾室,還是珠胎暗結(jié)的妾室。
你到底有沒有搞清楚這是什么意思?。?p> 就是說,我這個大娘子大人大量,才進了西門府,就已經(jīng)替你考慮到西門家子嗣的問題了。
既然是你辦了婚事的妾室,還是親自到原治迎娶的妾室,你把她安排到我臨風小樓?
你瘋了嗎?
再者,退一萬步說,就算你不想自己人生唯一一次行善居然以這種方式宣告失敗,要將欣兒的清白告知天下......也不是天下了,是告知周姓小伙兒,那沒問題,我就勉強安置下這個老實丫頭了。
反正看她這模樣,你也別指望她能給你幫什么忙了,現(xiàn)在眼睛還是兩個桃兒呢。
可問題是,你把姓周的小伙兒安排在我臨風小樓做什么?
怎么滴?就這么迫不及待地想給自己整個呼倫貝爾大草原?
一個金寶栽贓我不算完,來個妾室還順帶把她相好的安置在身邊,方便他們給你戴帽子?
果然是長期勾搭大姑娘小媳婦兒小寡婦的浪蕩公子,品位非凡啊。
問題是,你弄這么多人在我臨風小樓,是讓我開轟趴呢?
西門羽沒空管自己頭上的帽子什么顏色的,也沒空管自己家是不是整出個呼倫貝爾大草原,這一趟原治之行給了他新的思路。
香雪這邊呢,能力是弱了些,安排事務確實會出差錯,好像金寶挺不錯的。
金寶挺勇敢的,孤身一人都敢站出來為我們平禍亂,還忠心耿耿,得重點培養(yǎng)他。
西門羽再一次確定了金寶的重要作用,心中開始搗鼓新的策略針對李婉兒。
不過他還算良心未泯......也不算良心未泯了,畢竟對于一個批量購買毒藥的花花公子來說,哪里還有什么良心可言?
他只是不確定金寶可不可以承擔得起自己托付的重任,比如買兇殺人這事。
既然不確定,那就不能一上來就出殺招啊,把自己繞進去了怎么辦?
李婉兒不知道西門羽如何跟香雪取得聯(lián)系的,在吳仙人等四人的眼皮子底下居然能聯(lián)系上,這事做得相當巧妙嘛,得想辦法搞清楚一下。
其實是因為李婉兒對西門羽毫不上心,自然不關心他娶妾這么件大事了。
香雪是誰啊,老夫人指給西門羽的屋內(nèi)人啊,眼巴巴地盼著有一天成為小娘子,怎么可能對西門羽不上心啊。
誰知道自己還沒正式成為小娘子,居然來了個珠胎暗結(jié)的妾室?
還是在原治大操大辦的妾室?什么時候的事,為什么比自己先進門了?
不對啊,當時是自己傳的話,明明是讓大官人幫她嫁給......嫁給誰來著,反正肯定不是大官人。
珠胎暗結(jié)?有孩子了,什么時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原治離吉良雖不算近,但也絕不算遠,在香雪這種時刻關注西門羽的小丫頭心中,哪里會放過這么重大的消息?。?p> 大操大辦啊,風光無限啊,還有了孩子啊。
這一缸子醋夠她悶的,所以這會兒盛裝打扮出來迎接西門羽等人了。
李婉兒根本無所謂家里是一個妾室還是一堆妾室,反正她對西門羽半點心思都沒有,只要這些妾室別來煩自己就好。
可一看到?jīng)芎釉棋\鵲踏枝雪云著身的香雪拈酸吃醋地站在大門口,李婉兒頭都開始大了。
西門羽啊西門羽,你能不能潔身自好一點啊,這個香雪你能不能管一管?。?p> 錦雀翠燕一看香雪的表情,忍不住落井下石了,“香雪姑娘想必是知道消息特來道賀了,果然是大官人最貼心的香雪姑娘啊,喏,瞧一瞧咱們的小娘子欣兒姑娘?!?p> 李婉兒對西門羽沒心思,可錦雀和翠燕卻覺得西門羽是可以改造之徒。
既然可以改造,那就得先修剪一下他身邊的這些鶯鶯燕燕,借力打力是最好的辦法。
要說這倆丫頭在李婉兒的管教之下真是一肚子壞水,明知道香雪在乎什么,還使勁往人痛處戳。
香雪臉色白了,上好的胭脂都蓋不住她滿臉的失望,可這是事實啊,她如何反駁?
身上的涇河云錦鵲踏枝雪云再費盡心思又如何,這蝦須掐絲金鐲再貴重又如何,難道能跟小娘子的身份比???
憑什么啊,欣兒這模樣,憑什么???
拈酸吃醋的勁頭一上來,也顧不得前面西門羽明明給她囑托過的,這是西門羽的妹妹,是可以幫自己的隊友,槍口立刻對準了欣兒姑娘。
“哎呦,果然是大官人心尖尖上的人啊,大娘子這邊還沒一個月呢,這就巴巴地娶進門來了。大娘子啊,你可是承了孫大人、趙大人的面子啊,終究是抵擋不住咱們大官人對欣兒姑娘的好。孫大人、趙大人的面子算什么啊,比不上欣兒姑娘兩行淚呢。哎喲,奴婢這是說什么呢,好好的大喜之日,大娘子可別把奴婢這話放在心上啊。大娘子小娘子,終歸都是大官人的娘子。”
她是瞧見欣兒姑娘桃兒一般的眼睛了,還以為欣兒尋死覓活一哭二鬧三上吊非要嫁給西門羽呢。
一般寒門女子來說,嫁給西門羽還真是一個極好的選擇了。
別說西門羽對女子還真是體貼暖心,就算他不體貼,送禮物的時候也是毫不手軟的啊。
比如香雪,名分都沒有呢,不也一樣穿金戴銀嗎?
連帶著家里哥嫂什么的都沾了光,提起這個妹子,誰不說她命生得好?
所以由己及人,香雪覺得前幾日欣兒過來演的那一出肯定是苦肉計,讓西門羽放松了戒備,到了原治地頭上才逼婚的。
真是沒看出來啊,這么一個老老實實嬌嬌弱弱的小丫頭,比自己還先將西門羽弄到手了。
欣兒原本已經(jīng)收了哭聲,畢竟哭了好幾天了,也哭累了。
現(xiàn)在聽了香雪夾槍帶棒的話,立刻又掉眼淚了,她是真的冤,一點都沒有拿喬作勢。
香雪一看這架勢,我那個去啊,比我還會來事兒啊,你都進了家門了,還給我來這套苦肉計?
錦雀翠燕本來也沒打算放過香雪,更何況她現(xiàn)在還企圖將李婉兒拉進戰(zhàn)場,立刻毫不猶豫地回擊了,“香雪姑娘,萬般都是命半點不由人。瞅瞅欣兒小娘子這模樣,別說是咱們大官人憐惜了,就是我跟翠燕這樣的丫頭,也都心疼得很啊。香雪姑娘,欣兒小娘子也累了一道了,你就心疼心疼她,讓她好好進府歇著吧。小娘子的福分大著呢,她身子重,可不能讓她累著了。”
西門羽知道一群女人在拈酸吃醋了,心里還有些美滋滋的,說明自己的魅力挺大的啊。
他把開口的錦雀和翠燕視為是李婉兒的發(fā)言人了,還趕緊給李婉兒拋了幾個秋波,眼里的意思相當明確,不管怎樣你都是我的大娘子,你放心哈,這個變不了的。
李婉兒強壓了心頭想懟他的心思,錦雀翠燕這倆丫頭真心壞,為了香雪連無辜的欣兒都不放過,真得自己的風范。
說著不想懟不想懟,眼睛里還是遞話過去了,大官人,你的香雪姑娘怕是受不了了,你得說點好話啊。
西門羽是想說好話的,可欣兒姑娘哭成這樣,這是他妹子啊,總得顧著妹子一點啊。
還沒等他開口呢,周姓小伙兒受不了了,“大官人,你娶了欣兒做小娘子,便是這般對她的嗎?什么人都敢對她吆三喝四了?也不看看自己的身份,真當自己是小娘子了。”
李婉兒不禁對周姓小伙兒刮目相看啊,女人的戰(zhàn)場你也能參與進來?
而且還是這般大庭廣眾之下護著你的心上人,一點都不避諱?
佩服佩服。
香雪本來還想壓下這口氣,等著跟西門羽獨處之時再撒嬌或者撒潑找回場子,其實他們倆哪兒有什么獨處的機會啊,一直都有四個大燈泡杵著呢。
可周姓小伙兒一開口,她立刻意識到這是西門羽的綠帽子了,勃然大怒,“什么狗東西也敢在西門家撒野,香雪真是想不到,咱們西門家一向有頭有臉,怎么娶個小娘子還帶了個......”
雖然后面的話大家都心知肚明,可香雪這么明晃晃地說出來,西門羽首先就掛不住了,趕緊上前捂住香雪的嘴,“且等等!”
翠燕補刀,“哎呦,香雪姑娘這張嘴可真是了得啊,這是在暗示什么嗎?”
香雪本就氣惱西門羽沒納自己為妾先納了欣兒,本就想盡辦法地想要下一下欣兒的面子,得了周姓小伙兒這個大把柄,怎么可能不用呢?
怪不得眼睛腫成這樣啊,這是啊。
人家東食西宿還知道分開一下掩飾掩飾,你連掩飾都不掩飾了,一定要做得這般明火執(zhí)仗嗎?
“嗚嚕嗚嚕嗚嚕嗚?!保鏖T羽將香雪的嘴捂住的,誰也聽不清楚她說了些什么。
但從她冒火的眼神里可以推測得出,肯定是針對欣兒和周姓小伙兒的污言穢語了。
這可真是太年輕太得寵了,這么大一點事都藏不住脾氣。
錦雀也在邊上補刀,“香雪姑娘定然是為西門大官人高興呢,既得小娘子,又能添麟兒,雙喜臨門啊。香雪姑娘,你是不是在想些吉祥的話?。课姨婺阏f了吧,恭喜大官人喜添麟兒,恭喜大官人和小娘子永結(jié)同心白頭到老?!?p> 錦雀這個蔫壞啊,明知道欣兒是個可憐人,還這般使勁用人家,這不是給欣兒惹事嗎?
欣兒自然是哭得更厲害了,周姓小伙兒又要發(fā)作,翠燕趕緊壓住他的話頭,“天白,你可不能氣惱,咱們大官人可是十分疼惜欣兒小娘子的。你且好好看著,大官人是不是對欣兒最好的?!?p> 香雪眼睛都快氣綠了,嘴里依然“嗚嚕嗚嚕嗚嚕嗚嚕”一陣亂七八糟的聲音,沒一個清楚的字冒出來。
李婉兒眼瞅著倆丫頭使壞,也不管了,真當看好戲一樣。
后面的金寶也看得相當?shù)脛艃?,這戲真好看,不枉我折騰這半天啊,好看。
這時候的西門羽還沒意識到,欣兒入府完全不像他設想的那樣,可以成為助力幫助自己監(jiān)視李婉兒,反而成為西門府最大的人形火力板,惹出了多少閑事。
眼睛腫成桃兒的欣兒被安排在臨風小樓住下了,周天白一點不避諱地進了欣兒的房間進去安慰她,真是迎面就給西門羽一頂新鮮熱乎的綠帽子。
不過根據(jù)這幾日他安慰的效果來看,越安慰欣兒哭得越狠,還不如不安慰呢。
李婉兒、錦雀、翠燕三人又開始召開反思會了。
原治一行遭遇山匪一事讓李婉兒的心腸硬了,西門羽從投毒已經(jīng)開始準備殺手了,那是鐵了心思想要李婉兒的性命的。
錦雀、翠燕這倆丫頭根本沒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她們還對西門羽抱有不切實際的幻想。
哼,這看臉的世界,哪怕知道西門羽要殺李婉兒,她倆還是向著西門羽說話。
況且了,上次安排查金寶的身世,到現(xiàn)在都沒查出來,辦事效率太低了。
李婉兒原本想著等自己購置了田宅將母親接過來,就跟西門羽好聚好散,一紙休書從此山高水長再不相見。
如今這變化,只怕自己還沒安排好就被他弄死了,不還擊對得起自己嗎?
第一件事,先掐了西門羽的經(jīng)濟命脈,西門家的生意都是我給平穩(wěn)過度的,這不算竊取他家的財物,得算是我投資的收益。
當初若不是我出手相助,西門家早就垮了好嗎?
如此一想,李婉兒覺得自己的想法、行為相當理所當然。
既然理所當然,那肯定就要開始實施了。
接下來的第一步,就是如何做一個西門家的搬運工,我李婉兒不生產(chǎn)銀錢,我只做銀錢的搬運工。
當然,是從西門家搬到我李家。
第二件事,便是開始培養(yǎng)自己的打手,掐了西門羽的經(jīng)濟命脈,我再養(yǎng)點打手,我看你西門羽能飛天!想殺我,我先殺了你!
反正我都是至陰煞星黑寡婦,不如我先準備著,哪一天我給坐實了。
瘦得像根竹竿卻非要穿一身翠綠裙衫的金寶先是飄到西門羽的屋頂偷聽了一會兒西門羽和香雪的對話,又飄到李婉兒的屋頂偷聽了一會兒主仆三人的對話,還飄到欣兒姑娘的房頂偷聽了片刻小情人的對話。
三方聽完后,心滿意足地回到自己房中,盤腿謀劃了一會兒,行,我也給你們一個驚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