爬山
來到樓下的時候,教練和昊哥也正好到了,還帶著每次出去比賽乘坐的大巴車。
我們在樓下大廳里面集合,教練挨個的進行點名。點名完畢,全部到齊,我們集體登車前往大雁山,今天的目的地。
這車的位置是兩個一排,走道很寬,空間也很大,放包的地方也很高,不愧是籃球運動員的車啊,設(shè)計都和普通的不一樣。跟隨著大家的步伐有序的上車,我徑直的就走向了最后一排靠窗的位置。包架真的對于我來說好高啊,要使勁的墊著腳才能勉強夠得著。
李斯年一直站在我的身后,看著我踮腳拼命的夠著架子,忍不住的打趣道:“我一直知道你矮,沒想到你居然這么矮,連架子都夠不著?!闭f著就拿過我的包,超級輕松的就放好了,順便把他自己的也放在了我的旁邊。
他這話確實讓我心里再一次的感受到了我和他的差距,自卑感再一次襲來,可是表面還是裝作無所謂的樣子。我抬頭瞪著他,憋著嘴說:“濃縮是精華,哼?!辟€氣的走到窗戶的位置,也不想去管他什么反應(yīng),拿出耳機,沉浸在我自己的世界里。
李斯年眼瞅情況有點不對,正準備向我道歉,被杜瑞和高潔一把拉住,他不知所以的望著他們:“有啥事???”
杜瑞將包放好,對他語重心長的說:“我說李斯年你是不是傻,你怎么能夠那么說一一啊,你忘了上次在超市里面的事情了嗎?”經(jīng)杜瑞這么一說,李斯年想起來了。
上次就因為那幾個女的說她矮,將她打擊的不淺,尤其是說我倆身高不搭,在哪一個星期里面,她整個人都很在意這個事,后面還不容易才讓她看開??粗鷼獾娜?,李斯年真想拍自己一巴掌,怎么就這么不小心啊。
看著李斯年懊悔的樣子,高潔鼓勵著他:“去想個法子好好彌補,朝著她喜歡的話題去施展,去吧?!?p> 李斯年慢慢的走到我的身邊坐下,我也裝作沒看見,依舊聽著我自己的歌,讓他一時不知該怎么辦,求救的望向高潔和杜瑞,只得到了一個加油的手勢。
李斯年的樣子讓旁觀的兩個人很是著急:“怎么就這么不開竅啊,面對喜歡的人要厚臉皮才行,靦腆可行不通。”
這話讓杜瑞很贊陳,但是也讓他疑惑了,問高潔:“隊長,我臉皮一直厚啊,為什么沒有女生喜歡我?”面對他很是真誠的發(fā)問,高潔不屑的笑了:
“你啊,臉皮厚的太過了?!?p> 杜瑞摸摸自己的臉,傻笑的坐到高潔的旁邊:“還好吧,一般一般?!?p> 求救無望,李斯年將視線再次轉(zhuǎn)到身邊的人,一直望著窗外,一點搭理自己的意思都沒有。到底應(yīng)該怎么樣去和她聊???他就這樣盯著發(fā)呆,直到車子開動。
他取過我右邊的耳機放進自己的耳朵,失去音效的我回身看著他:“你自己沒有帶耳機嗎?”
“帶了,可是我想聽你的?!闭f的是那么的理直氣壯。我被他盯得不好意思了,趕緊收回視線,繼續(xù)看著窗邊。我知道他在因為剛剛的事情愧疚,他不知道的是,我沒有生他的氣,我只是在氣我自己,有著和他完全不搭的身高。
耳機里面?zhèn)鱽韮?yōu)雅安靜的鋼琴曲,應(yīng)著今日的天氣,超級搭配。
“我剛剛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和你開個玩笑,真的沒有說你矮的意思。”聲音不大,但是我聽得很清楚。我將音樂的聲音調(diào)低,回應(yīng)著他:
“我知道,我也沒有生氣,這點事已經(jīng)打擊不到我了?!?p> 見我這么說,臉上也浮現(xiàn)了往日的神情,他深深的呼了一口氣,如釋重負的看著我說:“我怎么就會遇見你這么好的女孩子??!”
我回望著他,得意的說道:“你運氣好唄。”
他習慣性的摸摸我的頭,看著我,帶點心疼的說:“在我面前你不用偽裝,做真實的你就好,在我看來,你就是你,什么樣子都是我都覺得是好的。”那句什么樣子都喜歡還是忍住了。
內(nèi)心感動的一塌糊涂,活了二十幾年,終于有一個人能夠看穿我內(nèi)心的脆弱和偽裝,還是自己喜歡的人,眼淚在那一刻,差點就要奪眶而出了。我趕緊看向窗外,對著風景微笑的說:“謝謝你?!?p> 人與人之間的默契就是這樣的簡單,我的一個動作他就知道我的真實想法?!澳闼粫?,到目的地還有兩個多小時,你不是坐車就喜歡睡覺嗎?”
我點點頭,靠著座椅,帶著滿心的歡喜,漸漸的進入到了夢鄉(xiāng)。原來我說過的話,我的習慣他都記著的。夢中我見到了一直向往的武功山,看到了清晨的日出,還去了XZ的布達拉宮,見證了神圣的膜拜者,還有......
李斯年將我的頭放在他的肩上,一只手幫我把安全帶系好,看著我傻笑的樣子,讓他也不禁好奇,我到底夢到了什么這么開心。
今天的洋相已經(jīng)出了一次了,沒想到還會有第二次。夢里太高興,以至于就那么肆無忌憚的笑了起來,大家聽見聲音紛紛后頭,尋找聲音的來源。接收到大家的視線,李斯年很無奈的做了一個安靜的動作,再指指肩上的我,笑的那叫一個開心啊。
我們前排的趙魏轉(zhuǎn)身小聲的問李斯年:“你說一一姐姐是夢見什么了啊,這么開心?!?p> 張宇推了推趙魏,很是自信的說道:“一看就是夢見了情郎唄,笑的這么甜?!眱扇送蝗粚σ暳?,再看向李斯年的表情,一臉幸福的樣子,再看看大家,一個個心知肚明的笑著。
“原來年哥和一一姐互相喜歡啊?!壁w魏和張宇脫口而出,不自覺的就把音量提高了。
李斯年趕緊拍拍他們兩個,緊張的說:“你兩安靜點,沒看見在睡覺嗎?”確保我沒有被鬧醒,李斯年再次用眼神警示著兩個大驚小怪的家伙。
教練和昊哥就這樣帶著長輩般慈祥的笑容看著大家一路上吵吵鬧鬧,對著剛剛知道秘密的人小聲的說:“你們啊,就等著李斯年請你們吃飯的那一天吧。”
沒想到教練和經(jīng)理也會打趣人,大家都看戲似得望著李斯年。
他看看睡著的人,高興的向大家做出了承諾:“比賽結(jié)束之日就是請客吃飯之日,一定不會缺席?!?p> “大家都記著這句話啊,我們都等著,一定會狠狠宰你一頓的?!?p> 下午兩點半的時候,我們來到了這座城市里露營最佳的地點——大雁山。李斯年小聲的叫著我:“一一到了,一一?”
迷迷糊糊中,我艱難的撐開雙眼,打量著周圍的環(huán)境,諾大的石頭上“大雁山”三個字讓我瞬間清醒,一下子離開李斯年的肩,趴到窗戶上看著外面:“到了啊?!?p> “恩恩,到了,我們該下車了?!崩钏鼓陮⑽覀z的包取下,拿著向外走去。一下車,映入眼簾的就是那長長的階梯,直通向山頂,肯定有幾千步吧!
人員集合完畢,教練開始講訴今天的露營計劃:“今天我們的比賽從此刻就開始了,以這臺階賽場,最先到達的三個人為勝者,最后到達的三個人是失敗者,勝者可以要求敗者的三個人一件事情,大家聽懂了嗎?”
“明白?!贝蠹引R聲回答道,看這樣子只有我不知道這個事了?我舉手示意:“教練,我也要參加嗎?”
“你不用的,你是跑不過他們的,我們?nèi)齻€當裁判?!苯叹氈钢戈桓?,“你負責在最后監(jiān)督,昊哥在半山腰,我在山頂?!?p> “保證完成任務(wù)?!蔽倚判臐M滿的說。
昊哥和教練先行一步,去尋找自己的工作點,我們就在山腳進行著短暫的熱身和休整。
“一一姐,待會要公平公正,不許偏心啊?!?p> “就是,不許偏心,我們可是都看著的?!壁w魏和杜瑞的話說的我都不明所以:
“我怎么可能偏心,大家不都是一樣的嗎?”我沒有明白大家的意思,很是迷茫的問道。
曾志赫半瞇著眼,好笑望著李斯年說:“原來大家都是一樣的??!”
我見他們看著李斯年,我以為是李斯年知道什么,也好奇的看著他:“為什么大家要這樣說,難道不一樣嗎?”
躲著我的身后,大家都蒙著嘴,無聲的笑著,好奇的看著李斯年到底會怎么回答我,而隊員們一切表情和眼神交換,我都沒有注意到。
李斯年本來就白質(zhì)的臉有了點微微紅,我就更是奇怪的瞪大眼睛看著他,被他一把轉(zhuǎn)過身子面向階梯,語速極快的囑咐我:
“你待會上樓梯的時候一定要注意安全,如果跟不上我們你就慢點,沒關(guān)系,背包拿不動了就叫我,千萬不要勉強自己,也不要受傷,知道了嗎?”
我很乖的點點頭,大家見我這么輕易的就被帶偏了,紛紛搖頭嘆道:“哎,這小姑娘,以后肯定被李斯年牽著走,這么容易就被轉(zhuǎn)移注意力了?!?p> 手上的對講機響了起來,教練和昊哥都已經(jīng)到達了目的地,就等我一聲令下了。大家一字排開,目光堅定的看向終點,沒有剛才的嬉笑,對勝利的欲望占據(jù)了大家的頭腦。
開始剛說出去,各自都已經(jīng)努力的跑去,腿短腳短的我自然跟不上大部隊,只能盡自己最大的努力趕上他們,不一會兒就已經(jīng)累的不行了,只能在后面大聲的為大家加油。
李斯年聽見我的聲音,停下腳步轉(zhuǎn)過身來大聲的問我:“你沒事吧?”
“我沒事,你趕緊跑,最后三名要受懲罰的,我在后面慢慢來。加油!”看見李斯年停下腳步,我就著急了,就怕他成了倒數(shù)被大家折磨。
見我沒事,他這才放心的繼續(xù)向著山頂跑去。一個人慢慢的爬山也好,還可以沿途欣賞一下風景。大概過了半個小時,對講機再次響起:
“高潔第一個到達,曾志赫第二個,朱黎尊第三個......”聽著一個接一個的到達,就是沒有李斯年的名字,心里不禁為他捏了一把汗,終于李斯年的名字出現(xiàn)了,第七名,不是倒數(shù),心里的石頭瞬間就放下了。
“一一你到哪里了?”對講機的那一頭,教練問著我。我看看山下,再看看山頂,應(yīng)該快到了吧:
“教練,我應(yīng)該走了五分之三了吧,一會兒就到?!?p> “你慢點不著急,我們等你,一定注意安全啊。”
“收到。”
加油,不能讓大家等太久。拉緊背包,再次加速的前進。噠噠噠的腳步聲傳進了我的耳朵,不用想就知道是有人下來接我了。
“包給我吧?!崩钏鼓杲舆^我的包,很自然的拉著我的手向山頂走去。
我試圖拿出自己的手,有所顧忌的說道:“我自己可以走的,你這樣不好?!?p> 他回過頭,滿臉疑惑的我:“什么不好?”
“你拉著我的手不好啊,會被誤會的?!蔽遗e起被他牽著的手,很認真的看著他。誰知他只是簡單的“哦”了一聲,轉(zhuǎn)身拉著我繼續(xù)走,絲毫沒有放開的意思。
我跟在他身后,看著互相拉著的手,再次小心的試探他:“李斯年。”
“怎么了?”他放慢速度和我并排,很平常的望著我。
這樣子讓我怎么再說的出口嘛,只好作罷搖搖頭:“沒什么,就叫叫你。”
看著這個小小的人,想問不敢問的樣子,激起了李斯年的開心之情,暗自偷笑著。